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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就是最好的我们

零一年周蔷对我说,南南,你知道吗,你叫楚南,他叫向北,一南一北,你们注定是陌路人。

(1)

那一日阳光灿烂。

2001年6月

我叫楚南。

2001年六月的某一天,那个笑得比阳光都灿烂的男孩闯入了我的生活。

他叫顾向北。零一年周蔷对我说,南南,你知道吗,你叫楚南,他叫向北,一南一北,你们注定是陌路人。

我说我不信。

那一日阳光太灿烂。阳光中的向北微微笑着,就像是梦中的少年,太不真实。多年以后我一直觉得这是上天给的缘分,让我遇见了这样美好的少年。

就像所有暗恋的故事一样,我开始打探所有关于向北的故事。

听说阳光,听说幽默,听说善良。

似乎故事中的主角都接近完美,那时的我一直觉得顾向北就是这样的存在。我开始在他出现的所有地方出现,看他的侧脸,看他的微笑,看他在阳光下奔跑,看他在球场中跳跃。

那是的心事很简单,就看了他一眼,也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傻笑一整天。似乎天底下最重要的事就是为了遇见顾向北。

我觉得这样就好。每天在顾向北身边经过,每天计算着向北进校门的时间,每天尾随着顾向北回家。

有时候真的会觉得这可能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两年的跟随,我竟从未错过顾向北。

但还是会幻想着有一天向北可以转过身来,对我说同学你好啊。

但是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着差一点的事。

也就是这样的差一点,直到高中毕业,顾向北也不认识我。

2003年的九月,我站在没有顾向北的操场上,我才真正清醒地认识到顾向北的离开。

(2)

顾向北,你一定要等我。

2003年10月

我是真的很后悔。

虽然零一年的自己不够美,不够高,不够白,甚至成绩还一塌糊涂。即使是这样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姑娘,我还是后悔,没有对顾向北说出那句喜欢。

我说我不会再错过顾向北。

在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一个人,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但你还是会心动,会看见他就小鹿乱撞,会控制不住在人群中寻找他,会思念,会在你的未来中为他找一个位置,安安稳稳的放在心中,不让人去触碰。

对我来说,顾向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就是靠着这样的信念在多少个日夜中挺过去,夜里想睡的时候,我会突然惊醒。我不能再错过顾向北了。那个时候周蔷拿了好多好多精细的资料给我,我就这么一页一页的翻读。

在拿到S大的通知书的时候,我红了眼眶。

(3)

思念如狂。

2004年9月

看到顾向北的那一刻,我泪如雨下。当我泪流满面的拥抱顾向北的时候,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思念如狂。

是真的想念啊。

可是那时候顾向北还不认识我。

多年后想到当时顾向北一脸错愕的表情,就特别想笑。

那时顾向北刚打球回来,身上还穿着球服,手上拿着的篮球被我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弹得老远。

顾向北结巴着说:“姑娘,我们……我们……认识吗?”

还真是,丢脸。那时候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但我还是那样一直抱着顾向北,脑袋埋的深深的。脸上火辣辣的。

我说,管他呢。

(4)

你好,顾向北。

2004年9月

在这里,我只能说顾向北是太傻呢,还是太傻呢?

善良的顾向北以为我失恋了。找不到人安慰自己。所以那天他拉着我来到了一个面馆,帮我点了最大份的牛肉面。顾向北还一脸正经的告诉我:“姑娘,难过的时候来一碗牛肉面吧。”我在心里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了。

你见过有谁失恋了会扑向一个陌生人!

但那天我还是乖乖的吃完了那碗面。而顾向北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吃完了那碗面。

那天我摸着鼓鼓的肚皮刚走出面馆时,顾向北突然伸出了他的一只手,他说:“姑娘,你好,我叫顾向北,照顾的顾,向前的向,北极的北。”

那晚他的眼睛亮如星辰,微微的痞气的笑着。

顾向北,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叫顾向北。

我说,你好,我是楚南,清楚的楚,南极的南。

然后我就握上了顾向北的手。当我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顾向北温热的手掌时,我热泪盈眶。

顾向北说,南极,哈哈,好巧。你好啊,南极姑娘。

我望着他满眼笑意。

好巧啊,顾向北,你好啊,顾向北。

(5)

热心肠的顾向北,你怎么就这么傻?

2004年9月

顾向北说,南极姑娘,失个恋没什么大不了的,睡醒一觉起来又是一条好汉。表情很认真。

其实那时我想告诉他说我没有说出我不是失恋。但我始终没有告诉他,万一顾向北知道我不是失恋的姑娘,而是想念他的姑娘,那他还会理我吗?

那晚周蔷打来电话,问我境况。我说我遇见了顾向北。

周蔷问我,南南,你真的,真的就这样喜欢顾向北啊。

我告诉周蔷,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好像顾向北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我改变不了这个习惯。

但是顾向北,你怎么这么傻,我的眼神太过炙热,你就一点都察觉不了吗?

傻瓜顾向北。

(6)

顾向北,不是好巧,而是我在意。

2004年10月

在此后的日子里,顾向北总是说好巧。

“南极姑娘,好巧,你也爱看书。”当在图书馆遇见我的时候,顾向北是这样说的。

“南极姑娘,好巧,你也在这吃饭?”当在第一食堂遇见我的时候,顾向北是这样说的。

“南极姑娘,好巧,你也在这吃面,我每个星期天都会来啊。”当在他带我去的那家面馆遇见我的时候,顾向北是这样说的。

其实,顾向北的好巧,都是我的刻意。

其实,顾向北,不是好巧,而是我在意。

后来,顾向北说他要和我当兄妹,他说,南极啊,我们太有缘了。你当我妹妹吧。

我开着玩笑对他说,北极先生,我这么man,应该当弟弟啊。

他眼角笑意太明显。

可是顾向北,我怎么会是妹妹。

(7)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2005年6月

我知道顾向北的球技一向好。可是当我看到那个球往他脸上砸去时,我就知道顾向北可能出事了。

2005年的夏天,我看着那个球往他脸上砸去。我却无能为力。

医生告诉我,顾向北的鼻梁骨折,需要动手术。

后来看着包着纱布的大鼻子,我的鼻子眼里直冒酸。

可顾向北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呵呵。他说,南极,打球出事故正常,我这不好好的吗?

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说顾向北,你个傻瓜,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周蔷对我说,是个傻子都知道你喜欢顾向北,顾向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对周蔷说,可是顾向北就是不知道啊。

可是顾向北不知道,就算楚南站在顾向北面前说顾向北,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顾向北也未必知道。

(8)

顾向北,我生气了。

2005年6月

那一****在顾向北的病房对顾向北说,顾向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说顾向北,我生气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任顾向北怎么叫唤我都不理。

出了医院才觉得自己莫名其妙。那又不怪顾向北。所以我在医院门口大约徘徊了十几分钟。后来还是厚着脸皮回到了病房。当顾向北看见我的时候,眼角满是笑意。我想那一刻我肯定红了脸。

真是,该死。

(9)

我们就像情侣一样,顾向北。顾向北,你知不知道我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2005年7月

顾向北出院时学校已经结束了期末考。那时顾向北一脸忧愁的对我说,南极啊,怎么办,我期末考全挂啊。说完整个身体瘫向我。那时候我的身体明显一怔。少年身上的清香扑面而来。

真的让人受不了啊。我推了推顾向北,对顾向北说,顾向北,这样要不得,我一介小小女子,怎堪您重负。这时的顾向北像个孩子一样,在我怀中不肯离去。他说,楚南,别这样。

顾向北,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受不了。

7月,我和顾向北出双入对。一起吃饭,他会把好吃的菜都给我,会在我要给他补上他落下的课时,像个无赖一样不肯走。

就像情侣一样。当我看着打饭的顾向北的背影时,我这样想着。

怎么办,顾向北,我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可是我的目的就是你啊,顾向北。

(10)

这真的不是好巧,顾向北。

2005年9月

这真的不是好巧,顾向北。

顾向北一直都认为他认识我是缘分使然,他说我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好妹妹。所以当他知道我和他同一所高中的时候,又说了好巧。然后无限感慨。

顾向北说,南极,我们就是亲兄妹啊。

我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我特别想对顾向北说我根本就不想和他当兄妹。我特别受不了的就是顾向北老是拿兄妹来说事。顾向北怎么就不会说我和他天生注定是爱人。

这根本就不是好巧。聪明如你顾向北,你怎么就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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