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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章五 末日(上)

包括霍晓璐在内,人人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当众人将想法付诸行动,生活就因此被填得满满当当。从这角度看,许凡设想意义非凡。因为不找点事做,他们迟早都会无聊死。

这过程中,房屋主体设计,是众人根据各自需求给出雏形。怎么将想法化为具体现实,即怎样用合理内部结构去支撑各人梦想中的房屋,则是许凡的工作。这倒没花去许凡太多时间。与房屋的选址、设计相比,怎么打下坚固地基才是真正艰苦的活。岛上没有挖土机、推土机之类的现代化工具,这项工作只能指望众人亲自动手,充当苦力。其实若非有李草心这个威胁,建座房屋并不需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既然时间充足,将事情尽量搞复杂反倒更利于打发无聊。

他们在山顶圈了块空地,先将地整平,然后从挖好的深坑里筑起四堵高墙。众人各自的理想居所,就并排建在高墙以内。他们又在院落内修建厨房、杂房,以及用于蓄水的水池。甚至还栽了几棵果树,开辟了一片菜园……。这是项浩大工程。好在许凡设计出一些能提高效率的简便工具,加上众人有大把时间,原本艰苦的活,反倒变成了充满乐趣的工作。

当然,说到苦力活,林若萱是指望不上。她拿着铲子奋力挥动几分钟,就累得气喘吁吁。许凡与张辉不愿见她受罪,干脆让她闲着,用全部心力去提防李草心。实在闲得无聊,就请她在一旁傻看着,顺手递递工具。这在种时候,张辉劲头十足,仿佛有林若萱一旁盯着,他就得到了效率加成光环。凭着他那副瘦弱身板,干的活居然也不比许凡少。

但几人贡献相加仍然远远抵不上霍晓璐。霍蓝璐小小身板里蕴藏着巨大力量。更重要的是她干劲十足,无论什么活,到她手里没几下就干脆利落的顺利完成。效率着实令许张二人无比汗颜。有霍晓璐火力全开,工程进展也就异常顺利。众人用了不到10天,这座集结了众人心血与汗水的作品就完成了雏形。而当这栋漂亮院落最终完全成形,伫立在面向大海的山丘上,众人忍不住欢呼起来。在这一刻,海岛生活的空虚乏味早就被抛诸脑后。

今后这就是他们的家了。有了家,就有了座属于自己的城堡。当林若萱能关上家门一人静处,她终于安心下来,得到一份只属于自己的安宁。

接下来,众人就各自设计家具、用品,用以丰富这处私人天地。与外界不同的是,在这里只要想象力足够,许多奇妙念头都能化成现实:像透明而坚固的墙、天花、以及家门;造型异想天开的沙发、餐桌、床,以及各种用具;各种色彩搭配的窗帘、衣柜、饰物等等……。

众人不时带上自己的创意去‘邻居家’串门、分享,也顺便感受对方的喜悦与创造力。在这时候,众人似乎觉得生活在这个世界,也并不是那么糟糕。至少目前如此。

被世界排斥的也只有李草心了。在同类们建造城堡之际,李草心会远远观望。只要不走得太近,令众人感受到威胁,也没人过来赶他。李草心识趣得很,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但只要见到霍晓璐望过来,他就会退得更远一些,生怕迟得片刻就会有石块砸来。

看了两天,李草心也找了处地方去打造自己的城堡去了。可与同类们的热火朝天相比,他这边异常冷清,也体会不到什么乐趣。在同类们那座漂亮院落建成的那天,他连地基都没挖好。其实他哪里需要挖地基呢?对他来说,房子是否坚固并不重要。反正也没人打他主意。李草心却不这样觉得,他甚至圈了块比同类院落更宽敞的土地,想建造一座更漂亮的房屋。

可惜这并非李草心特长。其实他很想请教许凡些关于房屋结构的问题,或者借些好用的工具。但他自知不可能。当李草心意识到自己的宏伟构想不可能成为实现,最终,在那块空旷土地上,就只建造了一栋寒酸小屋,草草了事。虽然寒酸,不过同类们所拥有的,他李草心倒也不缺了。

…………

在另一处空间,这段时间海岛发生的一切,都以特殊形式的数据传输至一位奇异生命体的意识,让他瞬间就掌握了所有形势。在他一旁,还有另一位类似生命。

声音A道:“事情正往好的方向发展,你看,我们的小可爱过得不知道多开心呢。她适应得非常不错,也喜欢现在的处境。”

声音B道:“系统运行非常稳定。是时候增加些人类进来了。不过这次要吸取教训,至少要让人类们明白这里意味着什么。他们知道真相后会也感念我们的仁慈。不是吗?”

声音A咕哝着道:“谁在乎呢?我只想快些把这该死的工作搞定。给我一点时间准备,这会是最后的测试了。”

…………

海岛上。当院落与各自居所的用具基本创造完毕,一系列由创造带来的高潮也步入尾声。于是,一种熟悉的无聊乏味,再次来袭。

这时候,张辉开始兑现承诺:为获取两位美女的欢心,他在林若萱与霍晓璐家门前放置了两个信箱。以每天一封的节奏,挥洒着才华与汗水,书写一封封情书。他还别有用心的制造了一枝枝逼真的‘鲜花’,如玫瑰、百合、蔷薇等花种,每天夜深时,都会准时在两位女孩门前放上一枝。据说在外面世界,有些才子会将一封内容相同的情书如传单般散发给所有已知异性。张辉却不是这种人,他写给两位美女的情书每天都不重样,经得起良心考验。

霍晓璐收到情书与鲜花,高兴得睡不着觉。她带着张辉沉甸甸的心意,屁颠屁颠来到许凡家,热情洋溢的邀请许凡为她朗诵。一开始,许凡经不住霍晓璐软磨硬泡,硬着头皮读几句。过了几天,忍无可忍之下,就在夜里悄悄将霍晓璐门前的信箱拆了,取而代之,放置了一个精美的垃圾箱。当这天晚些时候张辉拿着鲜花与最新情书,在霍晓璐门前伫立良久。他望着垃圾箱出神,像是明白了什么。此后他就专心只为林若萱书写情书,且将数量加倍。

对张辉的突然冷落,霍晓璐非常生气。她怒气冲冲的跑到张辉家当面质问,很不理解为何张辉要剥夺自己收到情书的权利。在林若萱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尴尬的张辉只好将霍晓璐的怒火引到许凡头上。好在她也没生气多久,当许凡决定在院子里建造些娱乐设施,她就兴致勃勃的忘了这桩事,整天都缠着许凡,央求他多建造些好玩的东西。

至于林若萱,密集的情书令她心情平复了许多。像是找到了些众星捧月的感觉。不过她并未因为情书与鲜花的凶猛攻势,就对张辉另眼相看。至少她对两人的态度并无区别。

许凡最是苦恼。说到写情书,他与张辉相比差得远了,也不会制造什么鲜花去给女孩们送点惊喜。在他看来,这种浪漫行为着实难为情。他特长在于制造实用用具,所以,他不时构造些心思巧妙的小东西、或是可供众人玩乐的娱乐设备,放置在院子里。一旦许凡有新作品问世,他总能从霍晓璐眼里找回滔滔不绝、汹涌的崇拜。甚至林若萱也掩饰不住的欣赏与欢喜。这时候,就轮到张辉体验被美女们冷落的沮丧了。

几人间,一时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同性之间则燃起一种淡淡的火焰。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这关系谈不上健康,但至少要比无所事事的发霉强上百倍。

其实每个陷入其中的人都明白,这有点危险。只要谁率先打破平衡,几人间的关系很可能就回不到从前。对此许凡有所察觉。这若有若无的暧昧让他觉得刺激。但与这刺激相比,许凡更担心后果,因此没多久就退出了游戏,装作对一切视若不见。也只有霍晓璐心最大,神经最粗,对此毫无察觉。每天都没心没肺般的笑着,似乎这种生活对她来说已是最大的幸福。

这一天,霍晓璐大早就起了床。她来到院子里,心满意足的观赏这段时间来许凡的诸多作品:秋千、旋转木马、摇摇椅、各种健身器具等等。最后,她摆弄着一辆自行车,决定扛着它一人去沙滩兜兜风,顺便去看看那艘大船的情况。

因为有李草心,所以世界并不安宁。有了院落,李草心威胁大大降低。可院外之物却不能日夜守着。不久前李草心在夜里爬上了大船,在重重防御之下,开走自不可能。哪想他在船上遗下一坨坨、一滩滩臭烘烘的大小便,看在霍晓璐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与愤怒。她甚至想找到李草心,将这恶心男人狠狠收拾一番。——在林若萱调教下,她可不再是当初那个胆小鬼了。收拾李草心还真不算事儿。李草心最近的怂样更为她增添了不少底气。

只是想到李草心平时那副疯疯癫癫的可怜模样,霍晓璐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她将船上污浊之物清理一番,然后让许凡造了些陷阱,悄悄布置在船上。今天一早,霍晓璐就兴致勃勃的早起,想去检查船上陷阱有无发挥作用。

她扛着自行车,来到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心里寻思着怎么说服大家铺条直通沙滩的大路。这似乎可以是接下来打发时间的绝佳设想。走到山腰上时,她突觉远处沙滩上有什么不对。于是便警惕的将自行车扔在一边,敏捷的爬上一棵树。

在清晨微亮的光下,霍晓璐清晰见到远处沙滩上,有几具人类躯体正若隐若现的凝聚。她自是知道,不用多久,当这些躯体全完凝实,就意味着岛上又会多出些新人。就像当初许凡他们凭空出现时的情况一样。陌生人的闯入,久违的慌张再次占据了霍晓璐心间。她大脑一片空白,待回过神,立即就从树上跳下,飞一般的朝着院落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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