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因为这屁大点儿的事伤感的不行,跑到我这儿来寻求安慰了?”新罗此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顿在桌上整整放了一周的韭菜水饺。
也许这么形容会让你觉得很怪,不容易理解,那么我就说得再详细一点。
通常来说,在桌上放了一周,水饺肯定馊了,馊了的东西肯定是有味道的,而且不会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味道,另外,这也不是一份普通的水饺,它是韭菜水饺。
好了,就说这么多,总之这样的眼神大概你们也能有初步体会了,至少许书就感觉自己胯下有物件开始隐隐作痛。
“其实大叔,我……”许书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
“好了,不用说了,刚才你说的已经够多了。我的确没你以前想的那么糟糕,不过也不至于你想的那么伟大。”新罗一脸无所谓地打断了许书,开始了自己的讲解。
“我最后灭掉暗组主要有三个原因。”
“第一,就是我之前给他们打过招呼,不要再来打扰我,以及你,很遗憾,他们违反了游戏规则。”
“第二,我到他们基地去找人讲道理的时候,在我是否足够帅的这一点上产生了分歧。”
“第三,在争吵事件还没上升到新一个高度的时候,我看见了洛家下派来的一个侍奉是我以前的一个……仇人?不对……冤家?我想想……反正嘛,就是一个我以前就很不爽的故人,本身呢,你知道,我也不是一个那么小气的人,以前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当时的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他竟然自己主动走了过来,不但不为之前暗组的行为道歉,还继续嘲笑起了我的容貌,甚至最后言语过激,说出了我脑门上的那缕头发根本就不配称之为刘海的这种话。”
说到这儿的时候新罗停了一下,似乎心情有些激荡,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继续向许书说道:“你知道的,即便对于一个脾气很好的我来说,这种事也是不能允许的。”
“所以!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准备把他脑袋沿着他的脖子压进胸腔,要知道,我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创意,而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之后发生的事就有点脱离我的掌控了,那几个在这讨厌的侍奉来之前就与我交流的家伙,似乎是因为欣赏不了我的行为艺术,突然就像几个发现自己绝经的中年妇女一样,扯着嗓子尖叫起来,我简直都不能想象几个男的能叫出那么高的key,嚷得我脑瓜子仁疼,于是我让他们闭嘴了。”
新罗说得嘴有点干,起身走到那堆杂物摊,翻出了一个还装着些许水的瓶子,扭开一饮而尽,继续道:“可能是因为我稍稍用力了点,要知道,这可不能怪我,毕竟当时我的脑子被他们的尖叫声刺激了,人在过激的时候总不是能那么准确地控制自己力道的。”
“总之……他们再也叫不出来了。不过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更多的绝经期妇女叫了起来,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是在参加超市大促销,或者是遇见了一群从首饰店里出来突然得知金价跌了的大妈。好吧,就算真的是我说的这两种情况,那我既不是那些打折的商品,也不是那个导致金价下跌的资本家,他们为什么要一边嘶吼着一边向我挥舞着武器冲过来?一开始,我试图用言语来说服他们冷静下来。”
“等等。”许书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理了下思路,“你所谓的试图用言语来说服他们冷静下来应该不是‘嘿!杂碎们!乖乖地给大爷我站好了,然后闭上你们的鸟嘴,否则我不介意用你们自己的鸟来堵住它!’这一类的话吧?”
“哦!当然不是,你这样的做法太低俗了,臭小子!”
新罗本来恢复正常的眼神又变成了盯韭菜饺子的模样,而且还配上了对蘸碟里大蒜的不屑,“我可是好心好意地劝说他们,用心平气和的语调说‘如果你们不想被我打出屎的话,垃圾们,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你这种语气和我刚才的例子到底有多大差别啊!不但同样低俗而且还很恶心啊!”许书大声吐槽道,“而且心平气和的语气说出这种话,嘲讽意味更大了啊!”
“你也知道问题如果就这么解决了,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了。”新罗无视了许书的吐槽继续道,“所以一开始的言语劝说我很快就结束了,在第一个冲到我身前的家伙即将触碰到我身体的时候结束了,尽管我知道我完全可以单手接住他的刀,用另一只手制服他的同时,还能继续言语劝导,不过我没有这么做,作为一个绅士,我已经表达了我足够多的谦让和礼仪,而关键的是我也明白了对一群忽然发现绝经的妇女来说,讲道理是没用的。你需要先去给他们熬上一碗黄糖姜水……”
“你刚才举的那个比喻我也就忍了,但是现在你却开始深入解析这个比喻的本身,先不说这是不是涉及到了性别歧视上。”许书翻了个大白眼,“当时冲向你的绝大多数应该都是男人才对吧。”
“嗯……你这么说也没错,那么大概是一群孩子都已经十五岁了,才在医院被告知二十年前自己就结扎了的男人,情绪失控地挥舞着武器向我冲了过来。”
“所以你是姓王吗?!”许书脑门蹦出几条黑线,“而且还住他们隔壁。”
“那么……功能障碍?”新罗试探道。
“随你了。”
“好吧。”新罗清了清嗓子,“总之就是这么一群结扎男的出离愤怒让场面彻底乱了起来,我为了防止他们把这种混乱扩大,影响到市民的安全,就出于人道主义的把他们的脑袋塞进了同伴的菊花里。”
“你是指,整个脑袋?”许书有点惊着了,然后看见新罗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好吧,尽快讲完这部分,说后面的事情。”许书脸色不太好,说完一想又补充道,“不,我觉得直接跳过就好。”
“嗯哼?总之我是按照两两配对的原则进行的这项活动,通常每组表现都挺均衡一致的,不敢相信到面部扭曲再到整个人的昏迷,至于每组看不到表情的那个人就不太清楚了,从某种意义上我实现了我之前说的那句会把他们打出屎的承诺。”
“所以你把整个暗组的人就这样两两配对后解决了?!”许书都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再说点什么,“那些出勤的人也被你找到后,用这种出于人道主义的方式给人道毁灭了?”
“哦?你还知道我解决了他们出外勤的人啊?”新罗看着许书想了想,“嗯……应该是翁源告诉你的吧,那只小耗子对这种小道消息的敏感程度挺高的。”
“你的消息渠道不也很强么,大叔。”许书看着新罗,“要不然那些在零市各个区域出外勤的人也不会被你找到,几百人的暗组落得几人逃离零市的下场。”
“哼……臭小子,还试探大爷我,不说别的,这几点你都说错了。”新罗摇摇头否定了许书,“接着刚才说的,我把暗组他们基地的人都配对完成后才想起这是在别人地盘上,所以他们刚才应该是出于自卫来攻击我的,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毕竟他们的人质疑了我的帅和发型,犯了两个大忌,我情绪略微失控,一时间忘掉了这是在他们家也正常不是?总之,人都已经配对完成了,我就顺便在他们总部到处逛了逛,无意间就在一间装扮还算不错的房间中看到了一些内容,其中就有他们出外勤的安排表,标注了人数,内容和地点之类的信息。”
“斩草除根?”许书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神一颤。
“斩草除根?不不不,我可不是那种动辄杀人全家的当权者。”新罗摆摆手,“我决定让这群人下地狱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们的任务,具体内容我就不和你说了,无非就是一些损天道,伤人和,断子孙的家伙才能干的事,于是我就拿着那张外勤表也出了一趟外勤把事给办了,至于方式嘛,我是考虑过之前说的人道主义方式,但是不少外勤人员都是单独行动的,所以我就只是简单帮他们调整了一下面部方向,以便他们垂直低头时能看到自己背部。”
“那你应该也知道有几人逃出了零市,赶回京都了吧。”听新罗说完后,许书有些紧迫地说着,“洛家这次肯定会出狠手的,大叔你还是赶紧收拾一下离开零市避避风头吧。”
“逃出零市?不不不,你还是错了,那几个翁源告诉你‘逃出’零市的人,是因为他们外勤任务都是一些采集食品啊,交接货物啊什么的,我出外勤的时候就选择性地略过了他们。”
“那……”许书更急了,“那你也不能不管他们啊,都做到这份上了就一起解决了不好吗?如果不是那几个家伙现在恐怕都没人知道是你挑了暗组啊。”
“所以我不是说了么,我不是那种动辄杀人全家的家伙,这是我的为人准则。”新罗看着焦急的许书,无奈叹了口气,“至于他们传出我挑了暗组的事也无所谓,那又是他们的为人准则了。你是不是忘了最初告诉你暗组和洛家的人是我?如果没有底气我还会呆在这里吗?”
“我不喜欢麻烦,但这根本还算不上麻烦,洛家要算账要怎样都好,来就来吧,不过是为我无聊的生活添点乐趣罢了。”新罗说完看着有些呆滞了的许书又补充道,“我讨厌坐车,讨厌搬家,对于我来说,重新换一个地方生活才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