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队也是没有直接认出蓝海来,只能怪自己没有看警队里的新闻。如果知道了面前的蓝海就是重要调查的人物,肯定就会二话不说上来扣留蓝海了。这不是他想到的,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蓝海松了一口气,好在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是没有身份。也在紧张的又放松的心里判断一件事,警方还没有查到自己的头上。蓝海仔细审视这个黄队,警服衬托出威严,却在肚子上找到臃肿的痕迹,白胖的面容表示他很久待在办公室里没有见过多少阳光。此时能出来解决这件事,也是打肿脸出来的。照以前的工作态度,肯定是一半推理,再叫部下去做,这样也能蒙中几分,而且自己也不费力。
和王令山的不同,相比于他始终在战斗一线,什么样的境地都碰到过,皮肤身上的伤口数不胜数,这也是王令山能坐在一组的原因。蓝海还发现,那些警员都不是王令山的部下,也让他紧提的最后一丝紧张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从容。
跟着九名警员,跟在黄队后面,形成一种严肃的阵容,让人心生敬畏。“你这里失踪了五个孩子?”黄队扫过一眼,收回目光,不可抗拒的威严对着院长说。
“是的。”院长说,已经是站在煎熬的顶尖了,只求快点过去,好找回孩子。
“小树杆!”黄队说。随后想到这样在外面称呼也不好,想了想说,“小树,带人进去看看。”
“好的!”很快从身后站出一名身形消瘦的警员,已经对得起他这个外号,衣服披在身上就如同给稻草人穿上衣服,风吹就能吹飞的那种。他是黄队的助手,有一项勘察痕迹过人的本事。小树带着几位警员挺身走入院子内,在院长的指示下,来到后院的柴房检查。
黄队没有做什么,指挥着部下这里看看,那里摸一下,对于这个破败的孤儿院很不想多待一阵。在一轮勘察之后,黄队把汇报来的信息汇总到一本笔记本上。“这么说,人贩子是烧掉柴火垛引开你们,拐走了孩子咯?”黄队装模做样说着,这也是大部分听院长的讲述所得来的,然后很不要脸地往自己身上贴金,说成自己的发现。
“是的,我敢肯定!”院长愤慨。
黄队想了想,渡几步路,回头看见蓝海。“那个……你,过来一下。”黄队指着蓝海说。
“我?”蓝海问。
“是的,就是你!”黄队说。
蓝海走近,仔细观察黄队身上的信息,警编多看了几眼记住了,他觉得有用。
“你叫什么名字?”黄队问。
“我……”蓝海思绪秒转,很快反应过来说,“我叫马多。”
院长疑惑蓝海为什么要隐藏姓名,很快就跟上了蓝海的思维。
“马多,我问你,你当时在什么地方?”黄队问。这是在怀疑蓝海的动机和可能了。
“我在睡觉。”蓝海说。
“然后呢?”黄队问。
“就被惊醒了,出来救火。”
“谁可以佐证?”
黄队目光扫过每个在场人员的面孔,只要有一个表情不对就增加一分乃至十几分的怀疑。可惜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异样的表情,都是茫然。黄队羞恼,再次扫过一眼。
“我可以。”院长首先说。蓝海惊讶,随后恢复平静。
“我们也可以!”孩子们举起稚嫩的右手,宣布他们的主见。
“好吧,我暂且信你。”黄队说,把这情况记录在笔记本上。
“马多是我们孤儿院的义工,他已经做了好长时间了。”院长说,想消除黄队的一丝疑虑,并没有,反而增加怀疑。
“义工?”黄队说,眼睛盯着蓝海。
蓝海心中一紧,果然还是被怀疑了。其实不说那句话还好,一说之后反而圆不住谎了。院长暗怪自己粗心大意,后悔该说那句话了。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你的身份证!”黄队说。
“我……”蓝海想拒绝,但说了之后反而更怀疑了。
这时,小媛突然跑到蓝海脚边,突然捂着肚子大叫:“大哥哥!我肚子好痛,我要你帮我看看!”众人目光迅速聚焦在小媛身上。蓝海歉意一笑,表示还有紧要事情要做,帮小媛看看,耽误一点时间。
“不用。”黄队说,“开刀!”随后又发现自己失言了。
从身后站出一名警员,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臭味,黄队掩鼻走开。那名警员说:“我是医生!”
蓝海皱眉,看来不好办。院长同样紧张,虽然不知道蓝海为什么要逃避,想来也有难言之隐。不过他所做的事情绝没有半点害孤儿院的心思,院长以老道的识人经验看出,这是一个有担当的小伙子。
“什么医生?”蓝海问。
“法医!”那名警员说。
“荒谬!”蓝海直接抱起小媛向着小洋房走去,院长向黄队表达歉意,接着邀请可以进去看看。
黄队看着这栋摇摇欲坠的危楼,随时有倒塌的可能,便制止了这一想法。站在外面没有进去的意思,也是想多找点线索。除了烧黑的木炭还是烧黑的木炭,没有任何信息。黄队失望,也不报多大希望能找到人贩子的线索了。
在蓝海抱着小媛进到小洋房里,却突然跳下蓝海的怀抱,活蹦乱跳地站在蓝海面前,嘻嘻一笑。蓝海明白这是她给自己解围,伸手摸了摸小媛的头发,这很聪明。从黄队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也没有多大精力调查这里,继而给蓝海留了一丝余地。
如果是王令山在这里,肯定会斥责黄队的办事没有效率。但他此时坐在办公室里抓耳挠腮,怎么也找不到乌兮的信息,仿佛人间蒸发了般,没有任何音讯。这也得益于蓝海和乌兮的活动范围很小,很偏僻的地方当然也就没有人注意了。
黄队从孤儿院也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却神奇的略过了孤儿院不远处的车胎痕迹,这对于调查方向不止偏了多少度。
“收队!”黄队招呼一声,警员跟着走了,连同发动机轰鸣,也没有给院长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