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镖局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张晨阳悲痛欲绝,给亡者下葬的时候,几度晕厥。
在沈鹤几个江湖朋友的帮忙下,张晨阳简单的给死者办了丧事。
后来,张晨阳不顾吃饭睡觉的到处查找真相。终于被他发现,当日有一个新来不到半年的伙计,趁乱逃走了。
张晨阳找到此人,给了他不少钱,他才战战兢兢的向张晨阳吐露了镖局发生的惨事。
这个伙计向张晨阳讲述了在他离开后,那个雇主刘成栋是怎么上门讨债,沈总镖头怎么将他打退,他临走时又是怎么放的狠话。
然后,又讲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刘成栋闹事的第二天,就来了两个马匪,说是替刘成栋前来要债,沈鹤根本没有理会,命人哄了出去。接下来几天都有马匪在镖局外面转悠,拦住前来谈生意的人,还不让镖局里的人出去。沈鹤听这些马匪的口气,像是臭名昭著的马匪冷豹子的手下。
这个冷豹子是这一带势力最大的马匪,当年清庭派兵围剿都没能将其铲除,反而势力越来越大。这群马匪平日里为非做歹,**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做,可却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们。
沈鹤也顾忌这个冷豹子的势力,所以没有与马匪发生正面冲突,只是关紧了大门,派人日夜把守,不让他们闯入。
可后来他们开始变本加厉,要沈鹤给他们一千块大洋,沈鹤忍了下来,给了他们五百块大洋,并且告诉他们就这么多了。谁知他们不但没有罢休,反而拿了钱后,要求沈鹤给刘成栋跪下磕头道歉,而且今后还要每个月都要献出一百块大洋的贡钱。
这种欺辱,沈鹤怎么能够忍受,当场拒绝。也就在这个晚上,那个冷豹子带着十几个马匪,闯进了东方镖局,不由分说,就开枪射杀了镖局内所有能见到的人。
听了那伙计的讲述,张晨阳切齿痛恨,他恨不得立刻就将那个冷豹子千刀万剐,来告慰师傅和镖局所有亡魂的在天之灵。
可张晨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就这么冲动的去报仇,不但报不了仇,自己的性命也会丢在那。其实这会儿,张晨阳已经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了,他害怕的是报不了这血海深仇。只要能够让他报了此仇,杀死那个马匪,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
几番思量之后,张晨阳决定去找魏东子。
到了军营,魏东子听了张晨阳前来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他去见了丁大帅。
丁大帅住在镇子上的一个大宅子里,张晨阳跟着魏东子进去的时候,门卫将张晨阳的身上身下、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才放他进入。
进到院中,魏东子让张晨阳在外面等候,他先进去向丁大帅禀报。
张晨阳站在院中,北风吹在他的身上、脸上,他就像一棵松柏一般,一动不动。此时他的内心比这天气还要寒冷,而他报仇的决心却要比磐石还要坚定。
半个时辰过去,魏东子才从里面出来,笑着说,大帅决定见一见他。
于是,张晨阳随着魏东子进到内堂,见到了丁晏,一个从东南来的军阀。
这个丁晏不像一般军阀般魁梧、粗壮,而是很清瘦,并且还有点驼背,年纪大约五十出头,一双鸡贼的眼睛加上一个蒜头鼻子,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别扭,也可以说是长的丑陋不堪。
见到丁大帅,张晨阳就跪了下来,向他磕了个头。
“大帅,小人张晨阳,由于身上挂着血海深仇,没有出路,才来向大帅求助,还望大帅能够帮助小人报得大仇,张晨阳定当粉身碎骨报答您的恩情!”
丁晏看了看门口跪着的年轻小伙子,懒懒的说了句,“抬起头来!”
当张晨阳抬起头时,丁晏心中竟有些惊讶,他想道,世间怎会有长相如此俊美之人,只见张晨阳浓眉大眼,面似白玉,唇红齿洁。这使得他这个有着丑陋面貌之人,打心眼里羡慕嫉妒,这是丁晏的一个毛病,他见人第一件事就是要端详这个人的长相。
看了一会,丁晏将眼睛闭起,似有些疲倦之意,声音更加的慵懒,“你要我怎么帮你啊?”
“大帅,马贼冷豹子,杀了我东方镖局三十多口人,我恩师沈总镖头也惨死在他的枪下,我希望大帅能助我铲除这个为非作歹、凶恶残暴的马匪,也算为这的百姓除掉一个祸患!”
“冷豹子?就那个当初清庭派兵围剿,却越剿越凶的那只豹子?”丁晏抬了眼皮看了一下,问道。
张晨阳也抬头看着他,目光与他相对。张晨阳干净透彻的目光,使得丁晏一眼就明白他此刻的想法,而张晨阳却看不懂这只老狐狸迷迷糊糊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信息。
张晨阳只好答应了一声,“是!”
“可是那只豹子,我没有兴趣动他,我也犯不上让他撒我一手尿,惹的一身骚。”丁晏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张晨阳紧皱着眉头,没有办法,只好看向一旁站着的魏东子,却见魏东子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张晨阳紧攥了攥拳头,然后又慢慢的松开了,心中想道,罢了,谁也不求了,自己的仇还要自己去报,哪怕是阎王殿,也要去闯一闯,死后见了师傅,也可以向他说自己尽力为镖局的亡魂去报了仇,没有贪生怕死,苟且偷生。
张晨阳站起身,看向丁晏说道,“既然大帅为难,小人也不再纠缠,现在就告退。”
说完,张晨阳转身就走。却被丁晏给叫住了。
“慢着!”
丁晏也站了起来。
“我可以给你一把枪和十五个兵,还有一个消息,那只豹子有个姘头是县令的三姨太,每个月的初一、初五、十五、三十,他们两个狗男女就会在城西凤凰岭的树林中幽会。”丁晏说着诡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张晨阳又慢慢的说道,“如果你够胆子,就去那里截杀他!”
张晨阳眼中一亮,激动的向丁晏一抱拳,说道:“多谢大帅!”
“先别急着谢,我话还没说完呢,如果你死了,那是你命不好,可千万怪不得我……如果,你没死,那你这条命从此就是我丁某人的,今后要随我走,听我的差遣,如果?”
张晨阳看着这个老狐狸般的丁大帅,没有别的选择,只得答应,于是他点了点头,“张晨阳,答应丁大帅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