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域草原,天地广阔,无房屋比邻,无街道商部,万千牛羊遍野,男儿家骑马涉猎,女儿家煮饭洗衣,看帐外女儿欢跑,儿子射箭。
白帐高顶为尊,帐内草原之主阚乐威武强壮,却满眼愁绪,身边女子虽不娇弱却亦满眼泪痕。
“国师,王子何时会醒?”阚乐年近不惑,却依旧威风不减当年,那国师一身天朝大陆白色衣物,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回伟大的王,王子魂归新体,自有几分抵抗,不过却无大碍,明日或许就会醒来。”
“既然国师如此说了,那我们便安心了,只是,这具身体来处可安全?”因草原之内人死便丢弃尸身与谷中,让草原之鹰啄食,便只能在天朝四国中寻找。
“王,尽可放心。”
……
北离国皇宫,御书房内,离穆昕看着桌上的奏折,挂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东轩,南望开战,只要他再加上一把火,便有好戏看了。
“皇上。”原是管理绿头牌的太监进来了。
离穆昕将奏折扔在桌上,烛光闪烁,看不清他的神色,“朕今晚到挽华宫就寝,通知丽妃迎驾。”
这丽妃乃西寻国的媛丽公主,离穆昕为安抚西寻便封被为贵妃,这媛丽公主生性娇媚,妖艳动人,所以得蒙圣宠久矣。现在四国纷乱,离穆昕需要一个无能的驻守,所以这丽妃更是受宠,羡煞后宫美人无数。
挽华宫中灯火通明,太监丫鬟十几人全在门口迎接圣驾,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就显示了主人的受宠程度,进入内室,一个身着华丽单衣的女子依依跪地。
“皇上……”这带着撒娇的口吻娇柔却不腻耳,听起来也让人舒服受用,离穆昕单手扶起这娇媚的女子。
“地上凉,朕特许以后爱妃可以不必行如此大礼了。”丽妃盈盈抬头,惑人的一笑让百花失色。“多谢皇上恩典。”离穆昕看她百媚一笑,瞬间口干舌燥,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都下去。”屋内众人都弯腰退出,而后离穆昕望着怀里媚艳的佳人,轻轻一笑,“爱妃果真绝色。”
“皇上……取笑臣妾。”
“哈哈哈……”离穆昕听后大笑,抱着美人步入床帐之内。而后,春色撩人,夜色正浓。
……
东轩边疆之内,百姓凄苦不堪,路上乞讨之人数不胜数,枫逍枫羽骑马路过,枫逍不动声色,枫羽暗自摇头,这贫苦之人这么多,国家根基怎能稳固?
“九哥,这……”枫逍眉头微蹙。
“传令下去,收粮之事暂缓,等待朝廷救援,”枫逍看看跪在旁边的乞丐对无崖言语,“另外,把本王和羽王爷的口粮减半,送给这些人。”
“是。”身后无崖领命前去,命令发出,便不可违背,无崖虽不满意王爷自减口粮,却没提出半点意见。
……
南望国内,锦绣宫中望莫离陪在她的母妃瑾妃身边,这个本应是南望国最尊贵的女人,却只愿一身素衣,一床佛珠,一盏清茶,一片宁静,这一切只为她心里的那个人。
“母妃,这锦绣宫实在是太过清冷了,儿臣去拨几个侍婢过来吧,端茶倒水的总有个人,项姑姑也不必太过劳累了。”瑾妃放下手中的佛珠,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不用了,这锦绣宫终究是这皇宫之中最清净之地,母妃不想被人打扰,你烦乱时也好有个愿意呆着的地方。”望莫离为瑾妃递了杯热茶后坐在藤椅上。
“母妃,你可知……”
“嗯?”瑾妃见自己的儿子吞吐吞吐,似有难言之隐,便示意他开口,她的儿子她怎会不了解,除非难以启齿却十分重要的事,他不会如此。
“母妃,你可有绝颜踪迹?”瑾妃脸色瞬间变白,她稳稳心神,“离儿,你问这干什么?”望莫离望向镂花窗外,看着天上云聚云散。
“母妃,这天下终将不会这样四分五裂,那一天不远了。”瑾妃随着他的眼光也看向天边。“儿,就算……我也不会再连累他一次,你可懂?”
莫离,莫离,可终究我们已分离,况且那人心中,从无她的地位。既如此,又何必去连累那个人?
……
朝堂风起云涌,江湖也未能独善其身……
绝尘谷可说是江湖中的一处安宁所在,只是近日却来了一位江湖楚翘,邪恶浪子潇浪。
这日郁心刚从水月涧回来,便见一个公子信步而来,他二十一二的样子,面容若谪仙般俊朗,双眼黝黑深沉,一身白衣风度翩翩,腰间玉佩翠绿雅致,右手一把折扇,半开半闭,扇面上字迹狂放不羁,山水逼真美丽,他虽一副无害的浪荡贵公子,郁心却从那双眼中看出他的危险。
潇浪刚入谷,便见一个女子出现在眼前,微微吃惊,这绝尘谷中一向不对外人开放,除了那个老鬼和孩子夕鎏便无人可进,他细看这个女子,眉目清秀,清丽可人,虽没有自己见过的很多女人美丽漂亮,可她的身上有种清新的气息,一身素衣不掩她身上亲切的气质,她看似经历了人间的疾苦却依然不染淤泥……
淡看凡尘浊色不入,轻闭蕙质兰心免窥。
“呵……这老鬼何时招来这么一个清丽的人儿?敢问姑娘芳名。”潇浪近前,用扇挑起郁心的下颚,郁心淡眼看他。
“你是邪恶浪子潇浪?”郁心在绝尘谷中已有些时日,从绝颜,小夕鎏口中对这朝堂江湖之事了解甚多,这潇浪又是江湖有名望之人,她在他到身前时便已认出。
潇浪眼睛微挑,“正是在下,姑娘这般看着在下可是不信?”郁心探究的眼神从他身上移开。
“据说可以自由进出绝尘谷的除了谷中之人便唯师父的师弟潇浪一人也,你既人已在此我又怎会不信?只是好奇罢了。在下水郁心,师父出谷未归,你可在他药房等候,郁心还有事,恕不接待了。”对这样深不可测之人郁心只希望少有接触,便准备离开,岂知她已挑起他的兴趣,他又怎会放过他跟兴趣的人?
“哎……且慢,郁心,忧郁尽消,心思坦荡,好名字,好名字。”
郁心轻笑出声,“郁心之名不好不坏,也有人说忧郁之心,怨天尤人呢。潇浪公子又何必这般讨好?”潇浪并未因她的不敬而生气,反而觉得通体舒畅,在江湖中人人害怕,谁会这般不顾及情面的说出这些话呢。
“呵呵,郁心姑娘真是妙人儿啊,好,潇浪不说这些讨好之话,只问郁心姑娘可愿与在下逍遥江湖,终其一生。”
郁心回头看着他的眼,“我不愿。”
郁心怎么也想不到与潇浪的缘竟是这般开始的。一个是对感兴趣之人的穷追不舍,似不想放弃看上的猎物一般,一个却是对太过危险之人的避之不及,似是躲避洪水猛兽一般不愿与之有关联。
之后,每当想起此刻郁心总会不由得会心一笑。她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一个人,即似谪仙般优雅又有一股惑人的妖媚,她知道他很危险,却依然被他的笑容吸引,忍不住去探究他那不为人知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