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和其他校园一样每届新生入校,各大社团都在招兵买马,四处游说人才。宁静没有参加任何一个社团,大多数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图书馆建得像一本打开的书,她倘佯在知识的海洋里,孤单而充实。
舒悦考上了北电,写信告诉她,将来的梦想要做一名最出色的演员,演绎出心中最美的情感。她生日那天打来电话,还没有开口说半句,突然就哭了:“宁静,我想你了……”
她又叫又喊,哭得很伤心,拳头好像捶着公话亭,听筒里还传来喧嚣的车声。
宁静猜到事态严重,请了假去看她,四个多小时后她赶到北京,一下飞机,舒悦抱住她哭得泣不成声。
“怎么了?”宁静轻轻的拍着她背焦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不要哭好不好,舒悦,舒悦,你不要这样。”站在这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她哭得那么悲惨,那么凄婉,哭得她也想哭。
“我被那个了,我那个没有了,宁静,宁静,我怎么办……”
“什么那个了,那个什么了……”宁静怔了一下,才慢慢的反应过来,她急得抓过她无力的胳膊追问:“给了谁了?给了你最爱的人吗?”
舒悦止住了哭泣,含泪笑得很凄婉,答非所问:“要当演员,这一关是要过的吧?”
“有你这么傻的吗?”宁静满怀愤怒地白了她一眼,“当演员就一定要把自己的清白奉献出去吗?那是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一生只有一次,一次只有一生。”
“算了,已经这样了,算了吧。”舒悦情绪渐渐缓过来见她那样气愤,反过来安慰她,宁静叹了口气替她感到惋惜。
因为没有带大物件行礼,少了很多的累赘,两个人手挽手亲如姐妹走出机场大厅。在这个陌生的大都市,宁静闻到了首都的味道,也闻到了熟悉中的气息。抬头那一刹那,她怔住了,他的身影出现在她颤动的眼帘。
好高。
高中时代他一米七零,才多久,就长得这样高大,有一米八二了吧?
这样高的距离,她需要仰视着他,脖子生疼才能够看得到他的眼睛。他微微笑着,虽然英俊的脸上依然带着点点冷意,但那轻勾的唇角,弯起来的弧度是美好而鲜明的。
“许,许,许致远……”她颤动嘴唇,默默在心里轻念着他的名。以前总是听舒悦她们喊他许班长,许班长;她也以为,他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是许班长,许班长。
直到今天,她才有勇气正视自己,他是许致远呵。在洗手间那样激狂地热吻着她的许致远,在她耳边一遍遍火热地重复“做我女朋友”的许致远。
而此刻,他就站在她面前不远,一袭纯黑色风衣,包裹着他高大有形的身躯,深色衬衣系着领带,衬得他更加帅气。那件风衣,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曾经她穿过它,仓惶地从教室跑向洗手间。
他还记得吗?那些年里他们同学又同桌,亲密又抗拒。
他曾经为她破解一道道难题,教她如何做题,也教会她感知生命中青春里的第一缕悸动。
深深克制自己想扑入他怀里的冲动。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好想甩手朝他扑过去,扑在他怀里,用力捶打他胸口敲痛他的心:“许致远,许致远,你知不知道,我在中大等你,我在中大等你。可是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奇异的冷静让她站着无法移动双脚,朝她看过来的许致远,姿态淡定,潇洒的一笑:“来接爸爸,正巧遇见你,何宁静啊你怎么长这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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