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班干部,更要关心爱护同学,做错事应该向对方赔礼道歉。”言辞非常合理,便连同桌舒悦听了,都朝她连举指大赞。
那一刻,几乎在教室的人都把眼光投向这边。
班长大人他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不屑地瞟了她一眼,“甩甩墨水,开开玩笑。男生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女生好管闲事?不觉得有点,过份了吗?”
“你才过份!”宁静将头一甩,转回过自己身体的角度,挺胸坐好。
上课时,她努力说服自己消气,专心听讲。可是下课后,她一回头,就看到他,正看着她,脸颊一红,又隐隐的生气了,为什么他要在她身后,看着她?
他往前踢了一脚她的凳子,将一本子从他面前飞过来,“把你忘在我这儿的东西,拿走!”
原来是刚才转身过快,忘记拿走那本与张大海共同讨论的函数草稿。
那本子终结目标掉在宁静胸口,她双手下意识往胸前一搂,秋季的校服还是短袖,白衬衣领前的扣子不知何时松开了一粒,随着她仓惶的搂胸抱本子动作,刚好泛出一片粉红。
春光乍泄,泄入了他眼睛里吧。要不然,当时的反应,怎么是他先红了脸,然后再是她迟来的发现,快速转身,心跳加速,整整下一节课都如坐针毡,如芒刺在背。好像四周目光都投射到她身上。害她一整天都坐立不安,提心吊胆。
那时学校的学生,分为寄读,走读两大类,离校远的寄宿,当然离校近的也可以寄宿。一般来说,住在县城的是不会选择住校的,因为谁都不想受那严酷的住宿制度约束。
在那热闹的放学路上,一堆一堆的白衣蓝裙,白衣蓝裤,从学校大门蔓延到大街,像一道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充满着青春的活力。
夹在人潮当中的宁静,通常是安静地倾听女生们的话题。她很少插话,好像永远都是个听众。
有的家长会来校接,街上不时有自行车,摩托车驶过,如果有轿车经过,那是非常稀少的,并且会引起女生们一阵大叫:“哇!他家好有钱啊!开小车来接。”
“宁静,你看,别摸我!”那天,舒悦大拍了一下她肩头,让她回头。
“什么别摸我?”宁静根本没法反应,迷蒙着双眸。
顺她手指的方向,在人群后,一部银白色的轿车,优雅地向着前方徐徐驶来。
“BMW”的标志,赫赫立在车前栅格上,映着偏西的光线,银光闪烁,泛出一种神秘的尊贵。
随着距离的拉近,漫长时光,缓缓降落下来的车窗,现出他的侧脸,她觉得似曾相熟,又觉得陌生。
擦肩而过,一刹那间,车身银亮的光芒微微灼疼了双眼,比天边的太阳,还刺眼,甚至炫目。
因为舒悦在身侧,无比惊叹地笑道:“宁静,这是许班长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