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伦斯走近那个闸边边沿,直视眼下一望无际的云彩:“今天,是你学习飞行的日子。”
“甚么?”凡妮娜错愕的以为她自己听错了。
“是时候,让你展示一下你的翅膀了。”克拉伦斯严肃的向她道,脸上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凡妮娜吓得后退几步,远离那个像会吃人的闸口,“我不能。”
克拉伦斯拉着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逃离这里。“是,你可以做得到。”他使一使力就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凡妮娜虽然没有畏高症,但任谁看到伸出五指都看不见任何事物的云彩时,是谁都会害怕,她可不是神或会飞的生物。
莫说她了,就连在飞机上跳降落伞的人,也会有退缩的时候,最起码他们还是会知道自己离地有多远,而她却对于离地多少尺根本就毫无概念,在这种毫不知情的状态,要她跳下去,别玩了,这可是会死人的事。
她惧怕的猛烈摇头:“我不能做到,克拉伦斯也许你猜错了,那背后的两道痕迹不是羽翼,可能是别的问题,如果真的不是羽翼,我跳下去,我会死的。”
克拉伦斯以鼓励的眼神望向她,“你不会的,你的羽翼已经准备好了,只欠你把它展示出来而己。”他把双手搭在凡妮娜的肩膀上,“look…你只需要做的就是相信你自己,相信你的直觉,你只要凭着感觉走,它自然就会展翅,就是那么简单。”
凡妮娜望向下方无害的云彩,她惧怕的紧紧盯住它,似是它实际充满危害的样子。“我做不到…我…”她还未说完,她的声音就回荡于整片空中,“啊…啊!”
克拉伦斯踏前一步,远看不断往下坠的凡妮娜,他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准备好做这件事,她只需要一个人推她一把而已,所以在她未说完之下,他就真的用他的双手把她推下去。
凡妮娜感受到失去重力,不受她的控制下不断往下坠,她眼下就只有一片纯洁的白色,不带一丝其他色彩。
在这种恐惧之下,她早已把克拉伦斯的教导抛之于脑后,她的脑海中只有充斥着不断扩张的恐惧,莫说那窍门,就连她姓甚名谁也统统都不记得了,除了恐惧依然还是恐惧。
而她的尖叫声也惊动刚刚进来慧心轩的两人,两人自然地被这尖叫声吸引,走到这闸边边沿。
映入两人眼中,就是在那飘渺的云彩之中,有一个娇小身影正狼狈地往下坠落。
站在克拉伦斯身边的丹妮丝惊讶得双眼睁大,望向站在一边处之泰然的他“你到底做甚么?难道……”丹妮丝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可能的,她只是混血儿,只有一半圣拉斯纳维亚血统的她是不可能拥有那能力。”
与丹妮丝一同进来的他,就连平常出名一向自我中心,谁也不管的缇梵,也同意丹妮丝的说法,“丹妮丝是对的,不可能这混血的人可以做到那件事,即使是曾经的‘以可’也不曾有过这项天赋。”
站在闸边的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没有留意到凡妮娜现在害怕得要死,她根本完全是只有下坠还是下坠。
说甚么有翅膀,除了背部依然发痛的感觉加重之外,根本甚么事都没发生。
看来她就是要死在这里了,她不自觉的嘲笑自己,她知道人始终有一死,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是愚笨的跳往空中自杀,她以前是一个连飞机票都买不起的女孩,又怎会想过自己会因不是搭飞机而罹难于空中。
“谁人来救救我。”她不想就这样死在异乡。
突然间,下方有甚么的东西在软棉棉浓厚的云层中骚动,不一回,一只雪白的白狮,那双深邃的宝蓝色,在云层之中如宝石般透亮穿过来,渐渐靠过来的雪狮,带着美妙的巨大翅翼在云层中挥动,在牠周遭的云彩都如同被卷进一样,一股强大的对流往她这边袭来。
不知为何,她对牠并不感到害怕,也许从牠的眼中看到牠友善的目光,知道牠不是来攻击自己。
但在这样情况下,她的脑海根本没有想过为何牠会在这?牠是甚么生物等等问题。
雪狮威猛的从云层穿梭,牠越来越靠近她,亦因此她看见在雪狮的额心中有三条黑色线条,形成一朵梅花型的额印,那梅花额印浮着天蓝色光茫。
雪狮轻轻的一叼,把她含在嘴里,在以一个完美的拋物线,把她抛到牠雪白松软的背部,她顺利地松一口气伏在雪狮的背部。
雪狮挥动牠的翅膀,轻易地不到几分钟就从远处飞近闸边,她离远看见本应不在的两人,现在就站在闸边处,她疑惑的注视上方悠闲的三人。
雪狮穿过云层,悠然降落到地面,牠慢慢地坐下来,让凡妮娜容易从牠身上走下来,一当她走下来,雪狮如看见喜爱的玩具一样,飞奔到克拉伦斯身边,而他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轻抚牠那身像棉花糖的白毛,在他手背上的图腾与雪狮上的额印闪烁与之一样的颜色,甚至连图形都是一样。
这一看也知道这雪狮是属于谁了。
丹妮丝盯住那头被乱流吹得乱七八糟的那头纯金色的发丝,她不悦的瞅住她:“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莉迪亚’,我亦不在乎你是否继承人,但只有一样我是在意的就是至尊,别做一些令自己丢脸,更令至尊下不了台的事情。”
“我……”
凡妮娜无奈的把视线落在那两人身上,缇梵的说话如同他的脸上的表情一样。“从以前就看见文献上说明人类是全宇宙最愚蠢最不自量力的种族,古时的人不自量力的想称霸世界,现在的人类却更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就妄想了解宇宙,根本就没想过他们那豆丁般的脑袋是处理不了,就连他们一直怀疑的外星人亦在他们眼皮之下走动亦不为知。”他嘲笑一下,“那是多么的讽刺,想不到现在我竟然能亲眼看到区区人类,竟然妄图去实现不可能的事。”
缇梵脸无表情的转过头离开,而丹妮丝也摇摇头的跟随他身后,凡妮娜就连一个解释机会都没有,就只能眼白白看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
就在缇梵临离开时,他在门边冷冷地抛下一句:“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事,这只会令你伤得更多。”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亦很冷,却不知为何传入凡妮娜耳里,却感受到在这些语气的表面之下隐藏着一丝丝的担忧与关怀。
克拉伦斯站在她身边淡淡说道:“这就是他本来的真面目。”他柔和的侧视身边的人儿。
看见那头本来应在光辉之下闪闪生光的发丝,被刚才的事弄得暗哑起来,他贴心的抬起双手,为她把凌乱的发丝挠到耳后。
“谢谢你。”
克拉伦斯眼神透出歉意:“对不起,让你被他们这样说了。”他捧起她的脸颊,“以我真的抱歉,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但我看来我想错了,看来现在的你真的未准备好。”
看到受到如此自责的克拉伦斯,凡妮娜也不忍心多说他几句,更也不能责怪他,她碰上那双厚实的手背,“我没事,别自责,而且你也救了我,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好,你只想让我能够顺利通过三个月后的测试,这只是我的问题而已。”
“你真的善良。”克拉伦斯回以一个笑容。
“今天你已经够呛了,我看先这样吧!这几天你还是多学学书本上的知识,我再找找方法看能有没其他的天赋在你身上展示出来。”
凡妮娜睁大她的双眼,“那羽翼怎么样?”
克拉伦斯虽然心底希望她能够展示出来,因为这没有一样的天赋能比得上这个确立她的身份,只是适才看见她无助地往下俯冲时,他就不想再看见这幕再发生,她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你之前是对的,我想还是先放下这事吧!”
不知为何凡妮娜内心感到失落,不知是因为他选择放弃,感觉就像放弃她一部份一样,还是因为自己内心其实也是想展示那天赋出来。
她完全不知道是哪一种。
克拉伦斯微微倾身俯视问道:“你走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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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娜回到她那间可爱的公主房,而安已经在这里替她准备好餐点。
安微笑着上前来迎接她:“莉迪亚,今天如何?”
凡妮娜叹一口气,然后死声死气地走到餐桌前,享受那美味的食物,最起码在吃东西的时候,她可以暂时忘记那种失落的感觉。
安站在她身旁,优雅地拿起餐桌上的欧式花纹茶壶,轻手轻脚地把红茶倒在精致的小杯内。“今天你遇到不如意的事,以我粗浅的想法,我想这是正常,毕竟莉迪亚才初来报到,自然这种事会发生。”凡妮娜抬起疲倦的双眼,对上那双温和的眼晴,以及还有那令人安心的笑意。
“谢谢你,安。”
安把茶壶放好,“不用客气,为莉迪亚解忧也是我职责之一。”
凡妮娜吃了几口便不没有胃口吃了,她从椅子中起来,穿过那面欧式屏风,走进内室,站在那块竖身镜前,她把手伸到背后,解开那条烦人的拉链。“让我来吧!”安的双手取过她手中的链头。
她尴尬地从镜中回望替她拉下链子的安,从小都没有人这样替她做过这种事,当然她是多么不习惯。“安…我感谢你的好意,但从来都没有人把我当成公主那么呵护看待过我,这种事其实我自己可以一个人做得来,当我需要你时,我必定会告知你。”
安迅间放开手中的链头,她愧疚的望回镜中的她。“噢,看我多么的失职,竟然让莉迪亚感到不好意思。”
她一脸的自责,让凡妮娜心中感到不好滋味,她转过身握紧安的双手,“不,是我的问题,你做得很好,只是我不太习惯而己,well…在我这个时代的人,很多都是自己动手动脚,很少是比人侍奉,所以我才不会习惯。”
“我明白。”
凡妮娜一脸严肃的望向她:“而且安我希望你不要把自己当成我的女仆,你没有欠我任何东西,即使你欠我,也用不着这样。”
这次轮到安露出美丽的笑容:“不,莉迪亚你错了,就像你们地球的人类一样,这是我的工作,但对我们来说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工作。”她自豪地向她道,“我是真心感到荣幸能够服侍皇室的人,况且不止我一人这么想,这里在圣堡工作的每一人都是这样想。”
凡妮娜知道她不是再说谎,因为在这几天内,她基本上看见每一人都是脸挂笑容,是真心的喜欢这工作,并不像地球有的人带着面无表情上班,有的带着怒气回来。
“ok…我猜我要习惯一下这圣拉斯纳维亚与地球的不同。”
“噢…这有很多时间让你习惯。”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