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条裙子在安的协助下,已经可以脱出来了。“安,请…”
安微微敬礼,慢慢的退出外面。
凡妮娜轻易地把繁复的裙子脱下来,雪白的肌肤迅间接触空气的温柔触摸,稍稍的冰凉感觉,令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在镜子前面,她的身子就这样暴露于空气之中,始终她还是少女,脸颊迅速浮起红晕,在这夜色增添不少诱惑,她双手抱胸在镜子前方转一圈,她微微向后一望,在镜子中看见克拉伦斯提及过的痕迹。
这条赫人的痕迹从她的肩胛一直延伸至中腰的部份,而最令她赫惊的是这条痕迹并不是单单两条红痕而已,在浅粉色的痕迹下,不停浮动烈炎般的红光。
她尝试想用手触及那道浅粉的痕迹,可惜她触不及。
看到这奇特的景象,她不由得开始相信克拉伦斯说的话。
她想了想,这问题只有一人可以解答她。
凡妮娜快速的拿过放在床榻上的白色飘逸的简洁长裙,迅速把它套在身上,把裙子套好后,她于胸前系上一个简单的蓝色蝴蝶结,便快步的走出去。
安看见如此焦急的莉迪亚,就跟在她身后边问:“怎么了,莉迪亚?”
“安,我需要见我的爷爷。”
“你意思是至尊!”
凡妮娜回望一眼,“是。”她依旧不明为何她的爷爷会被称作至尊,也许这种虚荣的称呼适用任何一星球。“我需要现在就要见他。”
安轻微拉她一下:“请,莉迪亚跟随我,我带你去至尊的楼层。”
在那变化万千的楼梯间,安纯熟的走来走去,若没有安的带领下,也许她整个夜晚都上不到最高那层。
走完那几行楼梯,映入凡妮娜的眼中,是一片银色的墙壁,被冰晶折射的光茫,这里如同被染上一层银色的光华,气派十足。
凡妮娜微微感到些紧张,这如同你去到一个陌生而又宏伟而奢华的建筑物内,紧张又带点肃敬。
安抬起手指指前方“在这门后方就是至尊的房间。”凡妮娜顺着她的方向望去,看见一道有三丈高的银色大门,铺满方格花纹,在这大门中间有三道铁色的横扣,想必是三道大锁。
而在这道大门前方守着两个侍卫,凡妮娜走到他们前方。“我需要面见至尊。”
两名侍卫不知应不应该让她进去,虽然他们心里都清楚她是谁,亦知道只有莱纳德的血统才可以进去这房间,可是她的身份他们更明白,这只是混血的莉迪亚,身为半人类的她,他们就不知应该是否让她进去。
那名侍卫正想开口说话:“我……”
“你没有听见莉迪亚的命令吗?”安恶狠狠的盯住比她小好几年的小伙子。
“你知道她是被至尊认可的莉迪亚,还特地从地球接过来,你是希望让至尊知道你把他唯一的继承人挡在外面吗?”安大条道理的向他们袭来。
两名侍卫被她这一说,也不敢惰慢,迅快的打开大门。
凡妮娜看向侧边摆出妈妈架势的安,向她会心一笑就准备往前进去。
安却拉住她的手:“莉迪亚,请小心,我在这等你。”她知道门口并不是单单只有至尊寝室那么简单。
凡妮娜微微颔首,只身一人走进内里。
这里与外面差不多相同,都是以银色为主,唯独不同是这里的摆设十分简洁,并没有太多浮华之类的东西。
这种给人一种令人舒服的感觉。
她轻轻喊了几声:“至尊,是我凡妮娜,你在哪里?”
而这广阔的房间并没有一声响应,只有留下她的回声而己。
凡妮娜感到好奇,即使房间多大都没有理由听不见她的回音。
她小心翼翼的探索这房子,却发现这间房间根本就是空无一人。
难道爷爷他走了?可是没有理由啊,现在都这么晚,他还会去哪儿?
也许是自己走漏眼了,她决定在这千呎的房间来重新找索多次。
结果就在她决定要放弃,准备走出去跟安说时,不小心摸到这张檀桌中的花瓶,不一回花瓶的瓶身投射出一道光茫,在被这道光茫吸引她目光时,一阵刺痛让她望回花瓶中,也看看自己的掌心,乍然一看,掌心流出鲜红色的血液,而这血液却浮在半空中,缓缓不停的落在花瓶之中。
它不会要抽****的血吧!!为何爷爷房中要摆这种机关?
就在她这样想时,那道光处传出「轰隆」声音,疑似是有甚么东西在动的样子,不一回,那道银色的墙壁,自动地打开。
当凡妮娜带着稍慢的脚步逐渐移动时,也发现血液不再浮于半空落入花瓶之中,而花瓶内的血液也消失不见了,看来是她的血令到这道门打开的。
有着这样的想法,凡妮娜更加不能不进去探过究竟,她穿过那扇门,有一道金光流泻于她身上,而在这道金光之中她看见无数小颗粒在空气中走动,都围绕在她身边飞来飞去。
有的则飞到她受伤的伤口,掌心中的刺痛也因为那些颗粒落在伤口处时渐渐变得不痛了,当金光消失时,莫说要找伤口,连一道痕迹也找不着。
凡妮娜开心一笑,这就是外星科技,回想现在地球都有这种技术,但真的能令伤痕修复,她还未亲眼看过。
但她很快就把这想法抛之于后,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微微光亮照射,若是没有这光线,恐怕她也走不下去,而这光线并不是从灯泡散发出,而是周边那一点点的金光,虽不知那是甚么,但她也可以联想起战舰上的灯应该是相差不大。
她慢慢的从微弱光线中走下潮湿的阶级,这种又湿又滑的感觉令人十分不舒服,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潮湿的那种恶心味道,不然她真的要考虑是否要进去。
随着一级又一级,走了不知多少级数,终于前方传来光茫,她加快脚步走完最后的几级,在转角处她看见多诺文依然身穿那件金黄色披肩,不同的是他手上带上一对黑色皮革长手套。
正当她想上前喊他时,却见到他站在一个巨大的池边,而所谓的池水则散发着色彩斑斓的光茫,这并不是水。
而在池上有着不少幽绿色如点点萤火虫般大小的生物,他们在这池中高兴的飞舞,有的则从他们的身体中吐出一丝丝的白雾,源源不绝的白雾飘然地落入池中,而这雾并没有令景物模糊。
而池中伫足了的一棵茂盛的参天大树,顺着树干一路望上向,会看见树上的都不是叶子,而是一颗颗垂吊发出淡淡天蓝光茫的‘果实’,所谓的果实实则不然,那乍眼一看都发现这果实是有生命的,这些蓝色发光体,有着几条白光的触须,而池中的白雾统统都被它们吸进去。
这种景况并不恶心,也不可怕,反而有点壮观。
而站在池边的多诺文也有所举动,他举高双手,从他黑色皮革手套内发出阵阵玄光,刺眼的光茫从他的手掌发出直向那颗大树,大树此刻则从它的身上发出几条粗糙的藤蔓,把多诺文的双手牢牢的绑紧。
那些藤蔓如同吸血鬼般一样,紧紧的吸吮那些光茫,从藤蔓一点一点传输至大树,当光茫传进大树内,凡妮娜可以清晰看见那些果实激烈的晃动,如同它们喜欢吸取多诺文的力量一样。
过了几刻,树中的藤蔓终于愿意放下多诺文,统统快速地把灵活的藤蔓收回自身,又回到那静态的大树,如同刚才甚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在失去藤蔓的绑紧,年迈的多诺文不经体力透支,整个人迅间半跪在地上。
吓得一直处于楼梯旁的凡妮娜,赶快跑到他身边,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紧张地问道:“爷爷,你没事吧!”
多诺文抬起疲倦的脸容,在疲倦之下闪过转眼间即逝的惊讶,快到她根本没有为意,很快多诺文又恢复平常的样子,冷冰冰的脸容带着严厉的声线:“我说过不许叫我做爷爷。〞他甩开她的双手,自己撑在地面起来“以及我没事。”
他站起来不到一秒,就失去支撑的力量又一次倒向地下,庆幸凡妮娜的手快,迅速的扶着他,不然他又要与地面再次接触了。
这一次换回凡妮娜露出可怕的严肃,固执的向他道:“不,你并不是没事。”
她稍为收敛一下自己的眼神说道:“是,你说过这句话,但我没有承诺过这事,我会称呼你为「至尊」,是因为你是我的爷爷,而我想尊重你,但说到底你是我的爷爷,所以我不认为称你作为爷爷有甚么问题,也许这星球没有这个词,但就像我一样,我也在为了你、为了我的属于,而学习这星球的知识,同样若是你把我当作你的孙女,也请你学习这个词,让我可以称你为爷爷,这是我的请求。”
多诺文从那张刚脱离稚气的脸容,露出那股坚决的眼神,他不由得想起他的儿子,他的儿子的脸容在这一刻特别清晰,恍惚能从她的容貌上看到他的样子似的,虽然她与他父亲的脸容并不相似,却那性格深深透出属于他儿子的脾气。
看见他恍神的样子,令凡妮娜心怕他有事。“爷爷,是否有哪不舒服?”能舒服吗?被那棵古怪的大树这样吸取,也不知它吸的是甚么。
“不…我没事。”他轻轻从她传出微微温暖的小手中脱出。“我只是想起我儿子,在这之前我只是认为你与我有血缘仅此而已,但现在我相信你是我儿子的女儿了,从你那固执的样子,就如同你父亲一样如出一彻。”
不知为何听到有关他父亲的事,就让她内心泛起暖暖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她又再一次找到属于家的感觉了。
即使在这陌生星球、到处都是陌生的人群,但她也不会再感到?惶,感到自己是份外与人不同了。
那是因为在心底里她知道她的家就在这里。
即使是被人称作铁面无私的爷爷,即使对她处处针对的祖姑母,她都知道自己与他们是相连的血缘。
她不再是孤单一人了,亦不是孤儿了……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