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去小子村庄的时候,丫头充满了好奇。
每家每户屋前屋后都种了桃树和枣树。
小子说,辟邪驱邪。
最有景观的是村前村后各有一颗千年古樟树,有三人抱着般粗。树干中空,可容纳6个人站进去。
屋前樟树前供着土地庙,庙前插满了香火。屋后樟树前供着山神庙,庙前挂满了符条。
丫头阵阵惊诧!
更惊诧的是,村中央有座很老很老的木房子,门紧锁着,从外面往里看,很是阴森。
小子说:这木房子得有一百多年了,里面关押过许多疯子。
丫头不敢出声。
小子接着说:我们村本来有50户的,这些年陆续有人家搬到外面去,现在只剩下不到20户。
丫头默默地点点头,拽着小子的手臂不放。小子见怪不怪,引着丫头来到自己家里。
爸爸出去务农了,小子安排丫头坐在小木凳上。
小子的家是一座瓦房,不大不小,一间客厅,一间卧室。旁边搭了一座牲口棚。
房子收拾得干净舒服,丫头慢慢缓和下来,不再有那些外面阴森怪异的压抑。
小子倒了杯热水递给丫头,从抽屉里拎出一袋炒花生放到丫头面前,说道:喝点热水,吃点花生吧!
丫头感激地笑了笑。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猪叫羊咩声,小子连忙往外面走,边说道:丫头,你先待着,我去喂会儿牲口就来!
丫头顺势而起:我陪你!
丫头跟着小子来到牲口棚前,看见小猪仔和小羊羔们的模样,咯咯咯地笑起来。
丫头问:这些猪仔和羊羔都多大了?
小子答:半岁了。
丫头指着小子手里的草问:这是什么草?
小子答:猪笼草。
丫头笑了:那羊会吃吗?
小子答:偶尔会吃,饿的时候和猪争着吃。羊喜欢吃草地上的青草,爸爸下午有空就带我出去放羊。
丫头好奇:放羊?很好玩儿吧?
小子答:好玩儿啊,草地上特别好玩儿,羊吃草的时候特别安静。
丫头期待着:下次带我好不好?
小子点头答应。
丫头四周看了看,转向小子说:小子,送我回家吧!
小子把猪笼草甩进牲口棚的食槽里,冲丫头点了点头。
丫头一路跟着小子,直到到了峡谷才松口气。
小子用溪水洗了手,顺便洗了把脸,从袋子里掏出一颗桃核,磨得很光滑漂亮,小子递给丫头:这个你拿着,辟邪的,下次你来我们村就不怕了!
丫头欣慰的接受了。
后来的几天,丫头跟着小子爬山坡,滚草地,放羊,挖坑埋羊粪,乐此不疲。
外婆还以为丫头只是待在峡谷里。
之后有一天,外婆发现小子送丫头回家,小子在院前徘徊不前。
丫头拉着小子的手,让他进屋来。
外婆发觉了便过来询问:丫头,这小孩是谁呀?
丫头骄傲地说:我新认的弟弟。
外婆惊讶地笑了一下:这些天你是不是都和他一起玩耍来着?
丫头开心地说是。
外婆问:这小孩叫什么呀?
丫头答:小子,我是丫头,他是小子。
外婆笑:小子,嗯,小子,进屋里来玩儿吧!
小子跟着丫头进了屋。
外婆说:小子,是隔壁村的吧?
小子爽朗起来:是的,外婆!
外婆乐了:哎,嘴真甜!你是谁的儿子啊?
小子正要高兴地回答,外婆又接了回去:噢,晓得了,你是那个放羊家的儿子,对吧?
小子点头。
外婆从房间抽屉里,拿出了些糖果,递给小子,小子摆摆头:外婆,我不吃糖,会长蛀牙!
外婆意外,夸小子懂事儿,又赶忙拿出了些饼干,塞给小子:拿着,饼干吃了没事儿!
丫头也怂恿小子拿着。
小子接过饼干,说:谢谢外婆!那我先回家了。
外婆笑道:好的,要不要外婆送送你?
小子摇头:不用的,外婆,我认识路,我不怕。
外婆欣赏道:那你注意安全,以后常来玩儿,啊!
小子点点头,冲丫头挥了挥手,就离开了丫头家,外婆不放心,跟了小子半路,确保小子平安过桥,才返回。
外婆问丫头:小子跟你同岁吧?
丫头答:嗯,还跟我同一天生日。
外婆意外而惊喜道:是嘛,真巧!那可以和他做好朋友。
丫头笑笑:我把他当弟弟了!
外婆也笑:难道他也是夜里11点之后生的?
丫头又笑了:不是,他是上午9点出生的,我骗他说我早上8点!
外婆接着笑:这么想当人家姐姐?
丫头忽然怜爱起来:因为他没有妈妈。
外婆也领悟过来:那,以后你多带他来家里玩儿!
丫头高兴起来:外婆也喜欢小子吗?
外婆笑出声来:喜欢啊,丫头喜欢我就也喜欢。
丫头走上前紧搂住外婆。
外婆抚摸着丫头:丫头,以后出去玩小心点儿,过桥的时候不要走边上,爬山的时候不要走陡峭,嗯,去小子那个村,不要随便动那里的东西。
丫头在外婆怀里惬意地回应着:嗯,我会注意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