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一站下车,随便去一家礼品店买了一对耳饰,打算送给她当生日礼物。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点就让司机送我去那。
到了那她也没跟我说清楚在哪个包厢,所以我又打电话给她,可大概是里面太吵了,她没有接,剩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无奈之下我只好打电话给苏黎,问他们在哪。果然不出我所料他那边很吵,跟他说话吼很大声他都听不到,后来他好像走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才听到我说的话。他说:“你怎么来了?”
这语气,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想来吗,是沐雪纤叫我来的。”他那边似乎有说话的声音,然后他对我说:“你在那等一下,我来找你。”
我站在门口等他,不一会他就出来了。苏黎今天穿得很正式,一套深黑色的西服,打着漂亮的领带。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他说,走吧。我就跟在他后面走了。
这里形形色色进出许多社会青年,染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一些打扮一看就是小流氓,没想到平时这些好学生也会来这种地方,当真是深藏不露。我和苏黎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气氛high爆了,众人正在起哄,看到苏黎进去,一下子就拉他到沐雪纤旁边。人群中,沐雪纤非常醒目。一袭优雅的白色高叉长裙,脚下一双细细的高跟鞋,成熟性感而又妩媚。
她带着醉人的微笑跟众人说:“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今天我还要请大家一起见证一件幸福的事,那就是……”后面她没有说话,直接用动作表明了,她侧身亲了苏黎一口,害羞地倚进他的怀里,搂住苏黎的腰,像女王一样宣告着她的所有全权。
那一刻,我心如刀绞,有涩涩的东西涌上眼眶。
沐雪纤向我走来,嘴角上扬:“妹妹,你来啦。你哥哥也真是的,我的生日他都不通知你,竟然还要我亲自打电话给你。”我递上生日礼物,然后强颜欢笑,把眼泪逼回去说:“生日快乐,还有祝你们幸福。”再多的话我也说不出来了,刚刚那一句话是我从喉咙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的。
沐雪纤再次露出了刺眼的笑容,说:“谢谢。”随即拉着苏黎向别处走了。我一直没敢看苏黎,怕看到他脸上和沐雪纤一样幸福的笑容。我说不舒服就先回去了,这时候也没人管我。我几乎是跑着出去的,我觉得在这里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我靠在房门的背面,想哭却是哭不出来了,眼睛一直都是涩涩的。我想我在这一刻认清楚了自己的心意,我爱苏黎,并不是妹妹对哥哥的依恋,而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我爱他,我想一个人占有他,想永远和他在一起。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永远都不可能是属于我的,他是我的哥哥,我们的关系永远只能是兄妹,不会再有别的可能。
我竟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我这样的感情是要下地狱的。
而且他也并不爱我,他宠我只是把我当妹妹一样宠,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
回到家后,我推门进了隔壁的房间,里面的设计是简约的黑白色,就像他的人一样清冷。里面有苏黎的气息,让我觉得很安心。我躺在他的床上,用他黑色缎面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蜷缩成一团,攥紧脖子上挂着的苏黎送我的木戒指,然后用力地把它的绳子扯断了,手镯也脱了下来。
我不能放任自己这么沉沦下去,我要纠正我的感情,让它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我是一个怪物,一个爱上亲哥哥的怪物,苏黎知道的话他应该会很厌恶,觉得很恶心吧。
苏黎是我的光,现在他不再照耀我了,他现在成了别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