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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代人受过

她正准备接着往下写,这时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卫科长,我是老刘,刘春晖,我和你请个假,昨天我去医院检查,血压低压100,高压180,血糖也高,大夫让我住院调一调,我请一周假,住院治一治。”

卫玉容很担心,“啊,这么高啊,行,你赶紧住院治一治吧,别着急,治好再出院,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给你添麻烦了,谢谢!”刘春晖总是很客气。

放下电话,卫玉容想,这就是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吧,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想得抽空去医院看看他,尽自己所能帮帮他。

卫玉容整理一下思路,正要接着往下写,这时何慧敲门走了进来。“卫科长,你听说了吗?”

卫玉容满脸疑惑,“听说什么?”

“被扣钱的事啊。”

“扣什么钱?谁被扣钱了?”

“你也太孤陋寡闻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到底什么事儿啊,这么严重?”

“我刚才上班的路上遇到办公室的张丹了,她和我说的。昨天,她和周主任陪新来的李局长各科室调研,在管理五科,见他们大白天还开着灯,罚他们科50块钱;在检查二科看见王慧君在练书法,罚她100.”

卫玉容惊讶的:“练书法还挨罚呀?”

何慧很权威的:“局长说她在干与工作无关的事。”

卫玉容抬头看了一眼日光灯,区局办公楼是厢楼,上午见不到阳光,特别是早晨,屋里的光线很暗,卫玉容每天来时习惯性的先打开灯。她对何慧说:“把咱们的灯关了吧,别弄不好咱们也被罚了。”

何慧走过去把灯关了,屋里立刻暗了下来。卫玉容看了看,“还是开开吧,这么暗,心情太压抑,而且看东西也费劲,我觉得还是应该实事求是,如果屋里特别亮还开着灯,那样浪费电不对;现在是屋里太暗了,需要开灯,如果不开摸黑工作也不太合适。最主要是一会屋里不暗了,得想着关灯,可别忘了。”

“谁想着啊,一忙乎就忘了,到时候你就等着挨罚吧。”何慧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那还是关上吧。”卫玉容有点纠结。“你还别说新来这个局长还挺会过日子的啊,你别小看关灯这件小事,区局这么大的一座大楼,平时各科估计都没注意这件事,如果都能注意一点,那一年也能节省不少费用,单位用的电还是商业电费呢。”

何慧开玩笑地:“嗯,会过日子这点和你倒挺像,这下你可有知音了!”

卫玉容感慨地:“如果省下的经费发给大家,估计大家都会自觉的加入到勤俭的行列了。”

何慧深表赞同,“是啊,就算不发钱,多搞点福利也行啊,上有老下有小的,这点工资实在太不抗花了。”

卫玉容深有同感,本来计划这个月去买一件像样的衣服,可想想这个月婆婆过生日,还要去探望住院的张春辉,还想让儿子小伟这个月开始学武术散打,看来这个月购物计划又要泡汤了,她无奈的苦笑一下。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没问问,怎么罚法,是当场交的还是过后扣工资?”

何慧:“说是过后扣。哎,你说,各科也没有经费,扣科里的钱怎么扣啊?”

卫玉容想了想,“是啊,科里也没钱,如果要扣,只能是扣科长的了。”这样一想,心情不免有些暗淡,她看看手表,快到上班时间了。她退出桌面上的文档,拿起水壶准备去打水。

看卫玉容无精打采的样,何慧也情绪低落地转身回她自己办公室去了。

忙了一上午,在食堂吃过午饭,卫玉容到超市买了几样水果,去医院看望张春辉。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卫玉容感慨万千。一是年龄大了,身体状况呈下降趋势,这是自然规律,谁也左右不了;二是进了医院,那就只能听医生摆布,基本没有选择;三是在医院,钱是非常重要的。对于这一点,以前卫玉容并不认同,自从母亲和婆婆相继生病住院,她开始深有体会,钱不存上,医生一般是不会给你用药的。像刘春晖,虽然是公费医疗,但像刚才他说的,大夫说效果好、副作用小的的药,公费都不能报,只能自费买,公费能报销的,大夫明确告诉你副作用大,对身体有损害,你还能吃么。没办法,只能听医生的,买自费而且价格高的药,求个心安。现在看,“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

卫玉容想起刚才给刘春晖拿了500元钱,刘春晖十分感激和万般过意不去的样子,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自己拿的那点钱对他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像他这么善良的人,从什么渠道能更好的帮帮他呢?去年给他申请困难补助局里也没批,今年再给他申请申请。

回到局里,在门口碰上钱文晓和张长榕。

卫玉容见钱文晓满脸通红,“怎么了,喝酒了?”

钱文晓有点晕头晕脑的:“上午经侦的几位哥们帮我俩忙乎一上午,咋说也得请人家吃顿饭啊,我就喝一瓶啤酒,就这样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脸比划着。

张长榕自豪地:“我喝了3瓶,看看,没啥事吧,是不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卫玉容看看他,确实一点也看不出喝了酒的样子,夸赞道:“酒量不错,比钱科长强多了。”

一边说着一边上了楼,回到办公室。

一进屋,卫玉容就迫不及待地:“怎么样?怎么处理的?”

钱文晓好像晕的够呛,“我喝多了,让他和你汇报吧。”说着,趴到桌子上。

张长榕喝完酒,不仅不蔫儿,反倒十分兴奋,他兴致勃勃的:“卫科长,我来和你汇报。我和钱科长一大早上就到了经侦支队,负责这个案子的老刘和小王钱科长都认识,刚说了没有两句,就来了一大帮方华物资的债主,七吵八嚷的。他俩让我俩先等一等,他们要取笔录。我们要听一听,他们也同意了,我俩就在旁边旁听。我们一听才知道,其实这个方老板原先是个非常不错的人,做生意实实在在,为人还很仗义,所以有很多固定客户,也很有信誉。从前年他媳妇到大连投资开始,他家资金开始周转不灵,开始,他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后来拆了也补不上了,越来越糟糕,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张长榕见卫玉容认真地听着,故意卖个关子,“科长,你先等一会儿,让我先喝口水,哦,不,我先上趟洗手间。”说着匆匆开门出去了。

卫玉容被逗乐了,她看了一眼趴着的钱文晓,拿起他的水杯给他倒了杯水,“钱科长,你先起来喝点水。”

钱文晓趴着,抬头好像都很费事,“不用,谢谢,我趴一会,一会就好了。”

“你还是喝点水,多少能解解酒。”

“不用。”看他那样子,一动也不想动。

卫玉容非常理解他,她的酒量也是这样,有时候为了工作,也是无可奈何。

张长榕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我看见新来的李局长领着人上楼来了,不知道上哪个科?”

卫玉容笑了,“上楼就上楼呗,至于把你吓成这样,你不是和他很熟吗?”

“你忘了,我喝酒了,还有他。”他用手一指钱文晓。

卫玉容突然想起什么,“哎,快,回手把灯关上。”刚才一进门,她习惯性的又把灯打开了。

张长榕不明就里,但看卫玉容紧张的样子,听话地急忙回身将灯关上了。“钱科长怎么办?”

“嘘。”卫玉容把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他不要做声,想听听外面的动静,这时脚步声已到了门口,还有办公室周主任周凯的声音:“这两个办公室是管理二科。”随着话音,门被推开了,“卫科长,李局长过来了。”周凯的声音从李局长的身后传了过来。

张长榕闪身退到墙角,卫玉容迎上前来,“李局长,您好。”

“你好。”李东升表情冷峻,但声音很好听。

听到声音,钱文晓一激灵,酒一下醒了大半,他觉得头也一下清醒不少,只是脸还有点红。他早已忘了新局长中午不许喝酒的禁令,看见李东升过来,他很兴奋,通过那天开会,他对李东升印象非常好,也很钦佩他,他上前握住李东升的手,热情的问候着:“您好,李局长。”

卫玉容急忙介绍:“这位是钱科长,钱文晓。”

张长榕见他们寒暄,悄悄的溜出门去。

李东升见钱文晓的样子,说话还透着酒气,不悦地:“你喝酒了?”

钱文晓忙掩饰,“啊,没有没有,啊,就一点点。”

李东升没再说什么,在卫玉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卫玉容歉意的说:“我们这儿也没有水杯。”她转头对钱文晓:“钱科长,你下楼买一袋一次性杯子上来吧。”

李东升摆摆手,“不用,别麻烦了。”

周凯对张丹说:“你下楼到李局长办公室把李局长的水杯拿上来,顺便到咱们科拿一袋一次性杯子上来,省得钱科长还的出去买。”

李东升未置可否,没有吱声。卫玉容非常感激的冲周凯和张丹笑笑:“谢谢了!”

“客气。”周凯说着把椅子拽到旁边坐下来。钱文晓见状,也搬着椅子靠边坐了。卫玉容则在李东升的对面坐了下来。

李东升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看来咱们局的办公条件还是一般,感觉还是稍微有点挤。”

卫玉容赞同地:“是有点挤,特别是有时候同时有几个企业会计来办事,把这一围,感觉像不透气似的。”

卫玉容见李东升盯着王波平的座位看,忙介绍道:“科里有12位同志,刘春晖生病住院了,内务何慧在那屋统计享受优惠政策的一个报表,今天下班要报到征管科;钱科长和张长榕去经侦支队刚回来,,其他同志都下户所得税汇算去了。”

“到经侦支队干什么?”李东升眉毛一扬。

卫玉容将方华物资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因为这户的老板被经侦支队带去调查,今天他俩去主要是请经侦的同志协助,核实一下这户企业下个月的应纳税额和缴税能力。哎,钱科长,你们核实的情况怎么样?”

钱文晓见问,忙去他的包里拿出一个小本,翻到中间一页,“方华物资经销公司下个月应缴增值税7126.70元,他家以前年度亏损额度大,不涉及交所得税。我们和他谈了缴税的事,开始他说他一点钱也没有,没有能力交。我们说,既然不能交,那就得把开出的那两份发票追回来作废,不能形成欠税。他坚决不同意,他说欠那两个人的太多了,实在不好意思,虽然这两份发票也解决不了多大问题,但能让他心里减少点愧疚感。我们说你不能为了自己而让国家受损失。我们去之前,卫科长也再三交代,坚决不能形成欠税。我们就这个问题和他谈了一个多小时,经侦的同志也帮着做工作,最后他说,发票不要作废,他说让他妈妈去缴税。因为他开出的两张发票确实是正常购销业务,我们也没有理由强行给他作废,见他答应缴税,我们就回来了。”

李东升认真听着,不时在本上记着,见钱文晓说完,抬起头郑重地:“你们做的很好,虽然他已答应缴税,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们要跟踪管理,确保他在征期内把税款入库。”

卫玉容和钱文晓一起答应:“是。”

这时张丹进来,把水杯放到李东升面前,把一袋纸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钱文晓站起来,给周凯和张丹倒上水。

李东升看着卫玉容,“科里工作有什么困难需要局里帮助解决吗?”

卫玉容想了想,有点犹豫地:“没有,就是科里的打印机总坏,信息中心来修了好几次了,他们说机器老化,就得等着换了,信息中心也没有,得等市局集中采购,咱们局的报告已经报上去了,就得等着。像一会儿需要报的这个表,我们得用U盘考到别科的机器上去打印,不怎么方便。不过也没什么,坚持一段,信息中心说市局发下来马上给我们换。”

李东升心里一动,对眼前这个善良、乐观、善解人意的女生徒生莫名的好感。他在本子上记上后,“别的呢?”

“别的没有了,都挺好的。”卫玉容很认真。

“那谈谈局里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吧,哪个方面的都可以。”李东升继续问。

卫玉容看看钱文晓,见他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转过来看李东升,见他正看着自己,心里不觉有点不知所措,如在以往,她一定会实话实说。从她这个角度看,区局工作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有很多流程和细节需要研究,工作的衔接、沟通也需要加强,特别是工作质量的问题,很多工作只限于完成,无人考评工作质量,使很多工作流于形式。这些问题不光高新局有,所有的区局都存在这些问题。但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把这些问题提出来,别人就会误认为是调走的张局长工作中造成的,也会认为她在背后说张局长坏话,容易让人有人走茶凉之感。所以,她不知道怎样说才好。她一边想着,一边尽量用合适的措辞,“其实,区局各项工作都是很好的,我们也是按照区局的要求,按部就班的做好各项工作,都挺好的,没有问题。”

显然,李东升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眉头微蹙,盯住卫玉容,“那你能不能给区局的下一步工作提些建议,我想听听。”李东升从市局到区局,基层工作经验不足,他之所以要亲自到各科走走,就是想了解到一些真实情况,以便于应对下一步工作。头几天走的那几个科室,几乎没有什么收获,他很失望。那天早上见卫玉容写的工作意见,他已经看出她是善于思考,而且工作很认真,是很有工作方法的人,他今天到二科来是满怀希望,希望她能给他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失望了。

从李东升的表情,卫玉容什么也看不出来,她总感觉他面无表情,长得棱角分明的一张英俊的脸,不带表情,这一般人也很难做到。卫玉容突然想起,他来了这么多天,也见过好几次了,可从来没见他笑过,哪怕是微笑也没有。但听他的话语非常诚恳,卫玉容也深深感受到了他那想实实在在想干一番事业的心情。像他这样深入基层虚心征求意见的领导还真是不多。卫玉容一直以来为工作中遇到的问题苦于没人研究,有很多想法她这个级别也根本推行不了,见李东升诚恳相问,正好借这个机会和他探讨一下,看看这些想法可行不可行。“有几个建议,也不知可行不可行,说的不对的话,你们多包涵。”他看看李东升,又看看周凯他们,先谦虚一下。

李东升拿着笔,“你说。”

卫玉容看着李东升,不紧不慢的说:“也不知需要多少资金,咱们的经费够不够,我建议咱们局应该建个区局自己的网站,有什么通知、工作任务都从网站上下发,完成后也从网站上上传,在上面可以设置工作提醒标志,对临近完成期限的工作适时提醒。这样既可以方便工作,又可以痕迹化管理。有的政策文件、好的理论文章等都可以挂到网站上。现在网络技术发展的这么迅速,很多单位都有自己的网站,我认为这将会成为趋势。”

李东升记完,见卫玉容不说了,看着他,鼓励地:“很好,还有呢?”

卫玉容以为说一条就行了,见他又问,犹豫地,“还有,我认为现在我们税务部门缺少监督机制,我指的是对工作质量的监督。”说这点的时候卫玉容之所以犹豫,一是这个建议一定会被其他科室反感,因为谁也不愿意被置于监督检查之下,对她自己科也将面临压力。但这又确是现在工作的薄弱环节,不是薄弱,而是缺失的环节,而这个环节又恰是被监督者不喜欢的环节,也是个得罪人的差事。不说呢,又觉得对工作不负责任,因而纠结。

“如何监督呢,说详细一点。”显然,李东升对此很感兴趣。

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也就无所谓了。卫玉容接着说下去:“现在的工作是,上级安排下来,当然安排的时候都有各项要求,但各科完成上报时质量如何没人衡量。比如我们现在干的所得税汇算审核,审核人报上来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而且报上来的几乎全是没问题,对这样的结果如何进行合适的监督考核,应该是我们需要研究的课题。”

李东升点点头,“很好,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认为我们的业务培训应该有所侧重,我们国税部门现在的业务比较多,加上我们的干部年轻的少,年龄大的多,在业务学习方面,能自觉主动地学习的人太少了,而我们的业务培训时间有限,而在较短的时间里面面俱到也不现实,而且能够达到复合型人才的我想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培养单一税种、单一行业这样的专业化人才既是工作需要,也是切实可行的。”卫玉容说着,转向周凯,“办公室前几天下了一个税收研讨的任务,我正打算就这个问题写一篇论文,写这个方面不知道行不行?”

周凯见问,转向李东升:“李局长,这个题目应该行吧?”

李东升:“行,当然行,这个课题很好,你写完后拿给我看看。”

卫玉容:“好,不过我刚开始写,得写几天。”

李东升:“行,你慢慢写,不着急。别的方面呢,”

“别的,没有了。”卫玉容觉得说太多也不好。

李东升看看他本子上记的东西,心里很满意,他把本子合起来,转过头问钱文晓:“钱科长有没有要补充的?”

钱文晓正呆呆的听着,虽然脸不那么红了,但还是状态不佳,见突然问他,有点惊慌失措,“没有,没有,挺好的,我没有要补充的。”

李东升站起来,大家也都跟着站了起来,“那好,你们忙吧。”李东升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周主任和张丹也跟着往外走,卫玉容和钱文晓送到门口,也不知应该说句什么,看着他们下楼而去。

回到屋里,钱文晓好像醒酒了,也来了精神,“我说什么来着,这个局长不错吧,有水平吧,像这样深入基层,真干实事儿的领导哪有啊!还有,卫科长,你刚才提的那几条也真不错,很实际,很有水平。”

卫玉容开玩笑地:“让你说你不说,评价别人倒是挺来劲。”

钱文晓一本正经地:“让我说我说不出来,但我知道谁说的好,我只有这个本事。”钱文晓喝了口水,“今天这酒喝的不好,我头有点疼,我请个假,早走一会儿。”

“行,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记得多喝点水。”

“谢谢科长,那我走了。”钱文晓说着,拿起包走了。

卫玉容坐到电脑前,打开公文处理系统,看看有没有需要处理的公文。一扭头,看见旁边放着的水杯,李东升的水杯,刚才也没人注意这事儿,忘拿下去了。

卫玉容正踌躇着要不要给送下去,这时有人敲门。

“请进。”张丹随着声音走进来。

“卫科长,李局长的杯子忘拿了,我来给他拿下去。”

“啊,在这儿呢,刚才忘了,让你又跑一趟。”卫玉容将杯子递给她。

“啊,没事儿。”张丹接过杯子,欲言又止地:“卫科长,刚才下楼,李局长告诉周主任,说钱科长中午喝酒,要扣他100块钱。”

“啊?是吗?”卫玉容有点吃惊。

“是啊,刚才听你说是咱们求经侦帮忙,还是钱科长个人花钱,这应该是工作餐,不应该被罚才是,李局长太严了。”张丹很同情钱文晓。见卫玉容还有点发愣,“那你忙吧卫科长,我走了。”

卫玉容回过神儿来,“好,谢谢你,张丹。”

“不用谢。”张丹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屋去。

卫玉容坐下来,双手托住下巴,非常苦恼。她让钱文晓去经侦支队处理方华物资的问题,他去处理的很好,经侦也非常协助,赶上中午,他个人花钱请兄弟单位的同志吃点饭,也很仗义。李东升作为领导,对工作严格要求也没错,制度制定了就要遵守,如果他看见了不闻不问也不处理,那么那些制度和规定岂不形同虚设,长此以往,那队伍怎么带,单位如何管理。卫玉容其实很赞赏李东升雷厉风行、敢作敢当的作事风格,她也觉得中午喝酒确实不好,非常耽误事,像钱文晓,中午喝了那点酒,下午迷糊难受一下午,啥也干不了,确实影响工作,如果让企业办事人员看见,影响就更不好了。可是今天这事,钱文晓确实是为了工作,他请兄弟单位的吃饭也是站在区局的立场上,为了使两家将来的协作更顺畅,也是对兄弟单位工作上的支持的一种感谢,不仅没错,而且值得表扬。现在,他自己花了钱,又被扣钱,心里会多委屈呢!

想到这,卫玉容心里一阵难过,她想去找李东升和他解释解释,又一想,解释什么呢,人家就喝酒这件事扣钱,原因他刚才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这样决定了,说明不管多么充足的理由都没有用,重要的是结果,他确实喝酒了,这是事实。

卫玉容想了想,拿起内线电话,给李东升打了过去:“李局长,我是卫玉容,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

“你说。”那边态度很好。

“是这样,是我让钱文晓去经侦支队的,他和我说人家经侦的同志很帮忙,得请人家吃个饭,我也同意了。他中午喝酒是不对,但那个场合他也没办法。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我没有明确交代不能喝酒这件事,所以扣钱我没意见,但能不能别扣他,扣我行不行。”卫玉容心里宁愿扣自己,如果扣钱文晓,她实在过意不去。

对方沉吟半晌,冷冷的一声:“好。”电话挂了。

卫玉容长长舒了口气,晃晃头,坐下来继续看文件。

没一会儿,内线电话又响起,卫玉容接起来,“卫科长,我是周凯。你说奇怪不奇怪,刚才下楼,李局长说钱文晓中午喝酒,扣100块钱;刚刚他又打电话告诉我,不扣钱文晓了,扣你了,扣你200。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好细问,你自己问问吧。我们也都是按照领导的指示办事,我们说了也不算,你也没喝酒,怎么能扣你的呢?”

“啊,没事,我知道了,谢谢你。哎,周主任,这件事我还想拜托你,你也和张丹说一声,这件事就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了,别让别人知道,被罚款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想让大家没事就议论这些事,对局里也不好。”卫玉容心里非常不希望钱文晓知道这件事,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他的工作热情,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李东升在钱文晓心中的高大形象。

周凯一向都把区局的利益看的非常重要,他听卫玉容说怕大家议论对局里不好,觉得有道理,赶忙答应:“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和张丹说,没问题。”

放下电话,卫玉容心情非常低落,她不是因为被扣钱,而是因为莫名其妙的被多扣100,本来这个月需要花钱的地方就多,先头还感慨张春辉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自己也被浇成落汤鸡了。她感到莫名的委屈,眼泪在眼圈打转。她深呼吸一下,拿面巾纸擦擦眼睛。这时何慧推开门站在门口:“到点了,还不走,不接孩子啦?”卫玉容看一眼手表,“走,这就走。”她简单收拾一下,拿起包,带上门,和何慧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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