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晚,我和Master同Rider一方见面时,遭到了Saber的袭击。”Lancer盯着亚尔的眼睛,道:“你应该察觉到了那时候的战斗波动,所以你是不是想说那个并不是真正的Saber?”
亚尔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的确是想向Lancer解释那根本不是Saber,可是看着Lancer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却突然又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的听Lancer说道。
“Archer已经死了,就在那天晚上和Saber战斗负伤之后,我去查看过,那里残留着邪恶狂暴的魔力波动,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Berserker出的手。”Lancer的眼中闪过回忆的光芒,继续说道:“当天晚上Master约Rider的Master在未远川大桥之下见面,商讨的便是如何对付你和Saber,可是就在我们讨论之时,蓝衣银甲,满头金发,手握圣剑的Servant出现在我们面前,二话不说就向我和Rider发起了攻击,以一己之力生生压制住了我和Rider,不管是身形装扮,还是动作招式都与Saber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两点,可能就是她的眼睛上带着漆黑的眼罩,而且从头到尾不言一语。”
“虽然她每个动作每个行为都像极了Saber,但我还是知道,她不是Saber,所以,我才同意了Caster主导的这个捕杀你和Saber的行动。”
听到Lancer的话,亚尔有些纳闷,一开始他以为是那个不知名的Servant的袭击让众人以为罪魁祸首是Saber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却不想Lancer早就知道对方栽赃嫁祸的情况下,依旧同意并参与了针对他和Saber的围剿。
强烈的疑问驱使着他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Lancer弗拉德三世轻声一笑,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一旁的Rider道:“理由很简单,即使是明知道Saber是无辜的,我们也有不得不杀她的理由。”
“拥有几乎无限魔力供应的Saber已经很强势了,如今又出现了一个Servant可以一己之力压制我和Rider,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我几乎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想来Rider和Caster也是同样的意思,这才促成了我们三家的联盟,不管是谁,首先排除掉一个强势的Servant对谁都有好处,很不幸的,我们将目标定在了你和Saber的身上。”
亚尔沉默不言,没想到那个模仿Saber的Servant出现后,却让其余Servant的危机感升到最高,不得不联手对付他和Saber。
“真是想不到,短短两天时间事态就已经发展成这种地步。”亚尔苦笑着,内心中不断的呼唤着Saber的名字。
随着时间的推移,Caster隔绝他和Saber联系的力量也在不断的减弱,他可以感觉到,用不了多久,他和Saber的联系就可以维持最低可以使用令咒的程度,那时,以令咒召唤出Saber,他便安全了。
他相信体内剑鞘的力量,可以帮他坚持到那个时候。
可是Lancer显然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嘲弄的说道:“是不是想要拖延时间?其实我也挺想让你召唤出Saber,这样我就能和骑士王进行一场光明正大的较量,可是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知道为什么是我与你解释这么多吗?我们知道你拥有圣剑剑鞘的力量,那是可以治愈持有者伤势,让持有者青春永驻的神奇力量。”一边说着,Lancer一边举起手中长枪,眼神迷离的看着枪身上如呼吸般忽明忽暗的血色纹路。
“我手中之枪,名叫信念的穿刺之枪,是我当年抵御外敌入侵一直所使用的武器,拥有着造成哪怕再小的伤口,都会让伤者产生‘已经被刺穿’的错觉的力量,同一伤口被伤及第二次,便会让‘已经被刺穿’称为现实,对伤者造成判定即死伤害。”
“你知不知道有人曾做过一种有趣的实验,将一个人蒙着眼,营造出他的手腕已经被割破正在流血的假象,一段时间之后,那个人却真的死了。”
“判定即死伤害对Servant的成功率极低,有些著名的英雄或是拥有神性之人几乎可以免疫这种伤害,你的肉身虽然可以媲美英灵,本质上却是普通人类,所以我手中之枪才是你最大的敌人。”
“一旦被我刺中两次,剑鞘即便可以修复你的肉身,也无法改变你意识中‘我已经死了’的这个认知,你便会陷入一种肉身完好无损灵魂却已经死亡的特殊状态,这种状态之下你体内的魔力是没有办法恢复的,直到魔力消耗殆尽,剑鞘得不到补充,你才会真正的死亡。”
随着Lancer的话语,亚尔的瞳孔不住的放大,心中的不安一下子涌上心头。
是的,剑鞘的力量虽然神奇,可是意识和灵魂却是无人可以了解和掌控的领域,谁都无法确定它的力量是否能够企及那个未知的领域。
“Lancer!我术式所能维持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要因为你那无谓的废话影响了咱们的整个计划!”尖锐刺耳的女声在夜空中响起,Lancer不耐的撇撇嘴,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可怕的巫师婆婆发话了,没有办法,虽然挺喜欢你这个小子的,但是,也请你去死吧!”
手中的长枪突兀的刺来,亚尔的肌肉紧绷,之前躲避Rider的追杀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的体力,再加上Lancer毫不留情的全力出手,虽然他尽力躲闪避开了要害,也还是被枪尖刺穿了胸膛。
被信念的穿刺之枪刺穿胸膛的那一刹那,亚尔的身后土地碎裂开来,一截木桩破土而出,沿着穿刺之枪刺出的伤口,从后面刺入了亚尔的胸膛,血色的桩尖将亚尔的身体挑起到离地五十公分的半空中这才停下,亚尔痛苦的喷出一口鲜血,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魔力。
他隐约可以感觉到,Saber正在向着这边快速移动着,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强烈,他不停的呼唤着Saber的名字,以求可以得到Saber的回应。
Saber,再快一点啊!要不然可就真的来不及了。亚尔看着面前的Lancer,心中苦涩的想着。
“纵然是拥有足以媲美英灵的身躯,没有宝具的话也就没有什么攻击力了吗?当真是可笑至极。”Lancer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抽出了长枪重新对准了亚尔:“既然如此,就让我来解决掉你吧,你会成为我木桩之上地位最高最为尊贵的战利品,Saber的Master哟。”
Lancer的长枪在亚尔面前无限放大,就在将要刺入胸膛的前一秒,他的脑海中终于响起了Saber的声音。
“亚尔!你在哪?!”
“我以令咒之名命令!Saber,回到我身边!马上!”
“噗!”
几乎是同一时间,亚尔手背上形态奇特的三道咒文中的其中一道,渐渐变淡消失,Lancer的长枪重新刺穿了亚尔的胸膛,这次从亚尔的前方地面破土而出的木桩从他的前胸刺入后胸刺出,与之前的木桩成交叉之势将亚尔刺穿禁锢在半空之中。
Saber蓝衣银甲的身影出现在亚尔身旁,手中圣剑由上至下向着Lancer劈出,Lancer收回长枪格挡了一下,一个后跃与Saber拉开了距离,Saber也并未追击,反而焦急的查看着亚尔的状态。
“亚尔!亚尔?!你怎么了?”由于深知圣剑剑鞘强大的能力,所以Saber起先并没有多在意亚尔的伤势,反正亚尔体内近乎无限的魔力足以支持剑鞘治愈任何伤势,可是经过一番查看之后,Saber的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
将亚尔刺穿在空中的木桩已经片片碎裂化作飞灰,Saber将亚尔的身躯平放在地上,这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亚尔体内的魔力在不断的支持着剑鞘修复他所受到的伤势,事实上之前他胸口上恐怖的穿刺伤害此时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恢复。
可是,令Saber感到恐慌的则是,不管她如何呼唤亚尔,都得不到后者的回应,在她的心中可以感觉到,那条和亚尔一直保持联系的丝线,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剪断了一般。
“亚尔!你怎么了!快醒醒!”Saber看着亚尔紧闭的双眼,心中泛起了对她来说少有的慌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站起身手中圣剑遥遥指向Lancer,寒声问:“你们到底对我的Master做了什么!?”
Saber的到来让得一旁一直无精打采的Rider有了精神,他将大剑扛在肩上,走到Lancer的身边,如洪钟一般有力的声音说道:“只是让你的Master简单的死去了而已。”
“不可能!拥有着圣剑剑鞘的保护,亚尔不可能会死的!”
听到Saber的话Lancer冷笑一声,道:“圣剑剑鞘的能力的确强大,可是灵魂的死亡却也是它无法企及的一方面,你身为他的Servant,自然也能感应到自己Master的状态。”
Saber沉默不言,诚如Lancer所说,亚尔现在肉身生命力强大无比,可是意识却犹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甚至连回应她的呼唤都做不到。
“怎么能够这样!怎么可以这样!”Saber持剑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她低垂的头再抬起时,秀美的金发之下的碧绿瞳孔中射出慑人的光芒,握剑的双手重新坚定了下来,就像是此时她心中无比坚定的信念一般。
“Lancer!Rider!无论如何,你们都会为你们的阴谋付出应得的代价!”
漆黑树林中,一辆黑色加长型商务轿车安静的停在那里,拉芙拉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高脚杯,叹了口气说:“果然,单单是Lancer长枪的能力也不能彻底的造成亚尔的死亡,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被踢出圣杯战争便是最好的证明。”
坐在她对面的黑岩射手双手环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黑岩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白绿相间校服的男子,那是魔法科高校的统一校服,男子睁开眼睛,黑褐色的瞳孔引人注目。
“和之前的猜测一样,既然这样的话,就按照制定的计划进行下去吧。”
高脚杯中红酒的光芒映照在拉芙拉的脸上,她一声轻笑,似是有些随意的问道:“呐,司波达也,我现在对你的Servant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为什么她如此了解Saber和圣剑?”
司波达也微微一笑。
“你们总会知道的,而且等待的时间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