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无事的过了几日,秋歌愈发的看不懂自家将军,明明是来查事情的,可这几日沈明彦却什么事都不做,整日呆在房中发呆。
秋歌火急火燎的冲进沈明彦的房间,“将军,柏雪公子不见了你怎么都不着急?”
沈明彦漠然的暼一眼秋歌,“怎么?难道让我跟你执手相看泪眼?才能证明我是真的在乎雪儿?”
秋歌努努嘴,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将军,颍州之事不查了么,还有瑞安王?”
沈明彦指了指秋歌身后的椅子,“坐下,你是觉得让我仰视你很过瘾么?”秋歌白一眼沈明彦,谁会在意这种事?但仍旧乖乖坐下。
“李仁呢。”
秋歌大眼一眨,“什么李仁?”
沈明彦正准备喝茶的动作一顿,“嗯?”上翘的鼻音,秋歌瞬间收声。
“除了刚到的时候见到了李仁,再就没有见过李仁,你不奇怪?好歹一个守城的将军,这些时日却不见禀报于我。”
秋歌也觉得沈明彦的话言之有理,“对呀将军,这些日子不见她,我都差点忘记这个人了。”
沈明彦放下茶盏,嘟囔,“唉,茶叶味道不对,秋歌,咱们去向李将军讨杯好茶喝喝?”
秋歌会意,起身,“走走走,喝好茶去。”
沈明彦在颍州的居所并不是什么王公大臣留下的行馆,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四合院。所以,当秋歌站在李府门前时,嘴巴张的大的能塞进个鸡蛋了。“将军,这李仁这么有钱阿。”
沈明彦不答,半侧身躯环视一圈,河岸两旁的艄公,路上的行人,还有各处的客栈、酒家等等。而这金碧辉煌的李府与这些相比,格格不入。
“嗒嗒,嗒嗒。”秋歌上前扣着门环,许久无人应,“嗒嗒嗒嗒。”秋歌干脆使了性子大声的玩弄着铁质的门环。
“谁阿,不要命了阿,敢这么撒野。”一个作下人打扮的女人打开大门,瞪着秋歌。
秋歌正准备向这没有礼貌的下人发发难,就被身后的沈明彦轻呵一声,“秋歌,不得无礼。”沈明彦上前,双手抱拳,别提多礼貌了,“我是来见过你家将军的,麻烦行个方便,好吗。”
那下人重重一哼,“这还像样,等着,我去通报。”
“慢,”沈明彦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入那女子手中,“烦请不用通报了,我等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那下人见着银子便喜笑颜开,但听到沈明彦的要求时瞬时便有些为难,“这位大姐,你看这家主怪罪下来。”
沈明彦单手一指秋歌,秋歌不情不愿的从怀中掏出快腰牌,冲着那下人口气恶劣,“自己看。”
那人接过腰牌一看,手一抖,差点摔了腰牌,“沈沈……沈将军,小人小人有眼无珠。”哆嗦完就要下跪,沈明彦眼明手快,一把拽住她,“不用多礼,开门便是。”
沈明彦伸手敲了敲秋歌的头,“生什么闷气呢你。”秋歌扭头,活脱脱一副你惹爷不高兴还敢问爷为什么的表情。
沈明彦哂笑,凑近秋歌耳边,“一经通报,我们怎么能知道李仁到底躲在府中干什么呢,嗯?”
秋歌倏地回头,双眼瞪大,“阿?”
沈明彦不言语,随着方才那下人带路去往李仁的书房。
“我家家主此刻应该是在书房的,前面就是,家主不喜下人靠近书房,小人先下去了。”不等沈明彦回应,那人诚惶诚恐的退下了,似乎这园子里有妖魔鬼怪一般。
秋歌鄙视的瞅一眼前方,“肯定没干好事,还怕人看。”沈明彦呵呵一笑,“我说,秋歌阿,你最近这个脾气是渐长阿,原来英晨不在,你就这么焦躁了阿。”
秋歌再一次白了自家将军一眼,还好意思说,不是你把英晨留在城外军营的么!
刚走至书房门前准备敲门之际,就听见书房内传来声音。
“主上,臣下知错,只是臣下真的不敢阿,那沈明彦跟个人精似的,我怕露出马脚阿。”
“你个废物点心,你向本殿自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此,还妄想本殿重用你?”这个声音,这个称谓,秋歌突然记起了是谁,双眼写满了不可置信,反观沈明彦,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意外。事实上,秋歌这种百年小无赖怎么能看穿沈明彦这种祸害遗千年的内心?此刻的沈明彦,正为这一刻的收获而欣喜,只不过不露于面而已。
听够了墙角,沈明彦一个眼色,二人使出轻功后退十余米,故意装作刚刚进园子一般,沈明彦大叹,“哎哟,这李将军的府邸真真是漂亮,可比咱在京都的府邸美多了呀。”
秋歌随声附和,“可不是么,将军呀,不然咱们找找李将军,把给她设计这府邸的师傅找来回去把将军府重新翻修?”
“哗”,书房门大开,李仁慌慌张张向二人迎来,“将军,您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门前接您呢。”
柏雪逗弄着怀里的达达,达达还是跟往日一样懒懒的卧在他怀里,任他抚摸。慌乱的心被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充斥着,柏雪才觉安慰一些。
这到底是哪里,远远的,似乎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钟声,再看装潢摆设,倒是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柏雪暗自揣测,这宅子的主人究竟是谁,眼看都好几日过去了,也不见这宅子的主人前来,人常道做好事不留名,可是这主人明显不是打算做好事不留名的,但是又不出现……
小厮进门就望见眉目间满是纠结的柏雪,心里突然平衡不少,主人自从救了这个美人儿就特别失落,每日连饭菜都极少用,这可心疼坏了他们这些做小厮的。不过,这美人儿看起来也不好受,真好,扯平了。柏雪抬头就看见小厮进来了,便收起自己的表情,“有什么事吗。”他哪里知道那小厮看起来温顺听话,心里想的却是怎样能让他更不开心些才好为自己主人“报仇”...
“这是主人让我拿给你的,主人说他这几日有些忙,过几日就来看你。”柏雪叹气,说好听点,这人是救了他,说难听点,这人可不就是打着救了他的名义软禁了他么。“知道了。”眼下的柏雪哪里还顾得上吃点心,满脑子都在想着这到底是哪里,还有,也不知道明彦过的好不好,知不知道自己现下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