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午膳时,仆人倒是来通报苏鸿回来了。
苏展却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抱怨道:“那小子还知道回来?”
说着,刚被苏展抱怨的人苏鸿就踏进门栏,听着苏展的语气,倒是笑了一声:“我这不回来了么,晏城那边的铺子出了点事,去处理一下。”继而,目光瞅见了满桌的饭菜,又笑着说:“半个月没回来,倒是想家里的的饭菜了。”
苏展虽没说什么,但目光却渐渐染上了心疼。一边的管家倒是个极会看眼色的,当下便又去拿了副碗筷过来。摆在一个空位上。
苏鸿跟楚氏夫妇打了招呼,楚清泠同楚慬拓唤了句“舅舅”。
这顿饭,一切都好。就是苏鸿吃得急了些,被苏展轻斥了几句。任何人都看得出,苏展不是在怪,而是心疼。苏鸿倒是都无所谓,笑笑也便过去了。
楚霖和苏砚在苏家逗留到傍晚才离去,连同着楚清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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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时,金銮殿。
文武两拨官员排列好时,便有殿头官喝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龙椅上,天子看着掌管百官奏章的御史大夫宋羌禀道:“启禀皇上,前阵子的丞相贪污案,臣已经查明。”
“哦?”慕容詟倒是来了兴趣,毕竟若是能借此打压丞相的风头倒也不错,思及此,他又追问道:“怎么样?”
“臣赶去晏城,查了各县的知县所管的帐薄,发现亏损居多。而且,臣去当地观察,又发现每一处都是民不聊生。食粮明明都分发下去,却依旧是一片穷困潦倒。而朝廷施以的食粮主管人,正是丞相。”言下之意,便是丞相私吞了食粮及银两,更是有晏城各个县城知县的配合。晏城共有五个县,一县分为两三个镇,以此类推,丞相贪污的,足足得有十几个镇的食粮及银两。晏城又是距离京城较近的城池之一,城中兵力不亚于京城。若连晏城都亏空,那么等敌军攻进时,就不堪设想。
慕容詟脸色一变,使得下方站在头排的丞相一阵惊。余光瞥到皇帝阴沉的脸色,更是低下了头。
皇帝低沉富有威严的声音从上头传来:“丞相,解释解释吧。”
众臣不禁为丞相捏了一把汗,这贪污可不是小罪。
丞相如鲠在喉,嘴唇张张合合了好一会儿,硬是挤不出一个字。半晌,才听他巍颤颤地辩解:“皇上明察。臣为朝廷效力多年,未曾敢有二心。如今,却被几个县令伙同副丞相来诬陷臣。单凭几张说辞,如何能定臣的罪?”
皇帝冷声道:“既然如此,那那亏损居多的帐薄,又当如何解释?”
丞相渐渐的,冷静下来。话语间,又有了那份几分底气:“说不定是那县令自己贪污了,又伙同副丞相来诬陷臣。”
宋羌有些怒,重重哼出声,目光如炬地盯着满口谎言的丞相,“可那分派粮食的,可是丞相您,这又该当如何解释?”
丞相斜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臣每到一个县,便让当县的县令分派。所以,到底如何,臣不知。而副丞相所说的私吞粮食,臣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