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丞相言之凿凿的模样,宋羌倒是怒极反笑起来。来着说了三个“好”字后,一正脸色,“既然丞相如此笃定,那还请皇上准了那县令进京来,面圣作证。”
皇上略有犯难:“这……”
宋羌不待丞相出声,抢先道:“也不必让五位县令皆到,一位即可。”
皇帝倚在龙椅上,闻言挑眉,“依爱卿所见,该是谁?”
“随皇上钦点,反正都受过贿赂。”宋羌往丞相这边瞟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丞相又要开口,却被皇帝制止:“行了,两位爱卿,此事散朝后到龙延殿再议。
纵使有不甘,丞相及宋羌还是应下:“是。”
皇帝望着消停的二人,只觉清静起来。对着下方低垂着眉眼的众人,颇具威严的问了一句:“可还有事要奏?”
众臣面面相觑,有些只言片语,却无人上奏。
“既然无事要奏,那就散朝。”皇帝一挥龙袍,受着众人的跪拜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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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较为清净的不碧泠阁这头。楚清泠一早便让伶俜去厨房去前几日准备的肉干,再备些茶。用过早膳后,又取来长椅。卧在院落里看书。
耳根清清静静倒让楚清泠清闲不少。手习惯性地去拿一旁的干肉,却摸了个空。侧头一看,那桌子上的肉干已经到了身后一声手里。
楚清泠放下书卷:“散朝了?”
云夙盯着手里的肉干:“早散了。”
朝在寅时散的,现已是辰时,算下来也有一个多时辰。
“丞相贪污一事……”
云夙看来她一眼:“宋羌提了,被丞相反驳回去。皇帝被他们吵得烦了,便说容后再议。”末了,又问:“你好像对朝中的事挺感兴趣?”
楚清泠讪笑几声,没有接话。
“我记得你喜欢吃糕点,怎么现在还吃起肉干来了?”语罢,云夙还若有所思地道:“莫不成,喜荤了?”
楚清泠拿过他手中的瓷盘,说:“以前,拓儿还在书斋读书时,每月底,都会给书斋教书的夫子送去束修做学费。这束修是前几日厨房拿出来的,我见无人要,便拿来了。”
这话正巧被端茶水出来的伶俜听到,伶俜笑出了声,打趣着楚清泠,道:“这是小姐您自己想吃,让厨房在前几日便给您盐腌好的。今日个儿特意让奴婢去取的。”
楚清泠闻言嗔了伶俜一眼,恼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丫头了?还拆起我的台来。小心把我惹恼了,回头给你寻个人家,早早的就把你嫁出去。”
“别。奴婢还得陪着小姐呢。”伶俜放下茶水,便退到一旁,嘴角却还是掩不住笑意。转头,又给云夙行礼:“见过世子殿下。”
云夙微微颔首,伶俜便退下去,给他拿了把椅子出来,还给两人各自奉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