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罪责,说来看看。”
许梓潼用力捏了捏手帕,却还是装做镇定。
“私通外敌,贩卖皇家葬品。”
“哦?可有证据?”北夙琛伸手捏过一樽酒,饮着小酒看着这出戏。
“暂无。”
“哦?”北夙琛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看向许关志。
“皇上,臣不可能干出这种卖国之事,定是他想报复我,所以找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老臣!”许关志挺了挺腰板,转头看向景霆瑞。
“宰相可清楚诬陷皇族的后果?”北夙琛从龙椅上起身,走到宰相面前。
“皇上你要相信老臣啊!”许关志看向北夙琛,余光瞥见太后在对自己使眼色,许关志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又道:
“皇上,不信你可以去查微臣府中的账簿!”
“哦?李德,去把宰相府的账簿拿来。”北夙琛看了看景霆瑞,又坐回了龙椅。
一炷香过后。
“皇上,账簿。”李德双手呈上了一个册子。
北夙琛翻了翻几页,指着一页抬头看向许关志挑眉说道:
“解释一下,卖葬品这笔账。”
许梓潼听得一怔,指甲深深扎进椅子上的把手。
许关志迟迟不回答,北夙琛怒将账本砸在许关志头上,道:
“你祖上流传下来的家规,看来你没忘啊,不得擅自修改账簿,看在你不忘家规的份上.......就留个全尸吧。当然,叛国这种事,诛九族呢?别怪朕冷血无情,毕竟,这是开国以来,卖国第一案,自然要狠一点,以示王法,但太后是嫁与先皇,已是我北家人。”
“来人——斩立决——”北夙琛从龙椅上站起,理了理衣袖,缓缓走出大殿。
“退朝——”太监用独特的公鸭嗓喊道,大臣们离去前看了看双眼空洞的宰相,摇了摇头叹息:
“许桓当宰相的时候,那可谓清正廉洁,才走几年啊,宰相府就断子绝孙了!”
北夙琛看着两旁的花木,哼着小曲儿,心情甚是好,三年了,终于报仇了!
三年…
北夙琛脚步顿了顿,似乎,这宰相也是他景庭瑞除的呢。
呵,北夙琛啊北夙琛,你可真是个废物。
看了看身上的龙袍,北夙琛忍不住自嘲:“北夙琛啊北夙琛,你当真对得起景叔?对得起父皇,对得起母后?”
呵!
北夙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轻笑,呵,北夙琛,你害死了多少人呢?
北夙琛继续走着,意识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和景庭瑞初次见面的地方,落春湖。
在这里见到他,也是在这里,跟他结拜为兄弟。
转了个身,背后竟然站着景庭瑞。
“何时就跟着我了?”北夙琛心中一震,该死!让他看见了颓废的一幕。
“刚才。”景庭瑞看着北夙琛苍白的脸,伸手就摸了上去,轻抚。
北夙琛怔了怔,景庭瑞也怔了怔。
景庭瑞收回了手,似乎有点点笑意,对着北夙琛说道:“报仇了,开心吗?”
“不开心。”北夙琛嘟了嘟嘴唇,表示着自己的不满,景庭瑞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皱眉道:“怎么了?”
北夙琛伸手就拍下他的手,说道:“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你可曾想过这仇我也想报?”
“是我没考虑周全。”景庭瑞伸手就捏了捏北夙琛的腮帮子,又说道:“我只是不想你累,这种事情我就可以了。”
话落北夙琛却是红了眼眶,就朝着景庭瑞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道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
景庭瑞却是愣了,伸手将人拉入自己怀中,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我为什么不对你好,不对你好对谁好?别想太多。”
北夙琛却只是在景庭瑞胸膛里大哭,明明大仇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