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当那么多年警察的经验,邹子华轻松地避开了皇宫内巡逻的侍卫,悄悄来到了骊姬的寝宫附近一看,见宫门口有两个宫女站在那里把守着。
邹子华不禁有些丧气了,正想掉头回去,忽然,他瞧见寝宫侧边有一棵大树,那大树枝叶茂盛,已经长到了屋顶上。
邹子华心中暗喜道:“真是天助我也!”于是他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溜到寝宫侧边的那棵大树下,施展出在SDU时的功夫,轻轻爬上那棵大树,上了屋顶。
邹子华趴在屋顶上,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匹瓦,往里面瞧去。这一瞧把重耳吓了一跳,在黯淡的灯光下,重耳看见屋里有一男一女,女的就是骊姬,而那男的背对着自己,不知道是谁。
邹子华正在那里琢磨,就听那男的忽然说道:“娘娘不必烦忧!”
邹子华一听,差点没把他吓得叫出声来,原来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夫荀息。
“荀息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跟骊姬有一腿?这小子,想给我那便宜老爸戴绿帽子,做老子的便宜干爹,这老子可不能不管。”
邹子华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屋里又是“啪!”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骊姬怒气冲冲地说道:“想不到重耳如此厉害,居然一眼就瞧破了荀大夫精心设计的陷阱!我们实在低估了他!”
邹子华听得更是心惊,他想不到白天那场陷害申生的毒计竟然是大夫荀息精心策划的。
“史书上是说老子现在那个老爸晋献公死了以后荀息的确帮助骊姬让奚奇登上了王位,没想到荀息这么早就和骊姬有勾结!”邹子华暗自道。
就听屋里的荀息叹了口气道:“这个重耳实在厉害呀,连我都看走眼了。他现在在上朝时经常装得疯疯癫癫的,让我们以为他是个傻子,好对他没有防范,我们这次失败的原因就是小看了他!唉,此人不除,对娘娘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邹子华听到这里,肚里暗暗好笑。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骊姬问道。
“目前现在大王已经起了疑心,而且重耳也会对娘娘有所防范,所以短期内我们只能按兵不动!等到有机会趁重耳离京之时,我让手下冒充强盗在路上将他杀了,这样我们对付世子就容易多了!”荀息说道。
“什么,荀息这狗东西连老子都想除掉!”重耳听了,脊梁骨不觉升起了一股寒意。当时就想掏枪杀了二人,以绝后患,但他强自忍住了。因为枪一响必然会招来侍卫,自己也躲不过。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骊姬显然有些等不急了。
“娘娘不要急,总会有机会的!”说完,便起身告辞。
荀息走后,邹子华在屋顶又趴着瞧了一会儿,见听不到什么消息了,他便小心地将瓦盖好,顺着大树回到地上,悄悄溜回了自己的寝宫。
春桃和夏荷立刻问他到哪里去了,邹子华胡诌了几句,便上chuang安歇了。
骊姬或许听从了荀息的话,在之后的几天里都是风平浪静。这天早上,重耳还在床上做梦,就被人摇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申生。
“干什么呀?”邹子华揉了揉眼睛问道。
“哎呀!二弟,你怎么还在睡觉!你知不知道,君父就要出兵攻打虢国了!”申生焦急地说道。
邹子华坐起来,见申生一脸愁容,忙问道:“大哥,看你那副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呀?”
“今天上朝的时候,吕省向君父报告说虢国拒不向我们晋国进贡,君父听了,当时勃然大怒,说要灭了虢国。”申生说道。
“攻打虢国关我什么事呀?”邹子华说道。
申生叹了口气道:“唉,二弟,我实在不想君父攻打虢国啊!这战争要是打起来,不知又要有多少人丧生,多少百姓遭殃啊!我劝了君父很久,希望他能打消攻打虢国的念头,可君父就是就是不听,而且他还命令里克将军通知虞国让他们借道给我们攻打虢国。二弟,君父一向最喜欢你,不如你去劝劝君父吧!”
邹子华听了,霍然想起了假途灭虢的故事。
邹子华心中暗暗寻思道:“历史上说假途灭虢这个计策是荀息那老小子想出来的,要是真是他想出的这个计策灭了虞国和虢国,那这小子岂不是更得宠了?不行,我一定要抢在他前面在君父面前说出这条计策,这样所有的大臣都会更觉得我厉害,而且也能抑制住荀息那个老小子。可历史上记载说这计策是荀息想出来的呀,我真的能够改变历史吗?”
邹子华的心中不禁有些迟疑了。
申生见重耳一直没说话,脸上是阴晴不定,以为他心里犹豫不决。赶忙道:“二弟,大哥求求你,为了天下苍生,你就去劝劝君父吧!”
邹子华暗叹道:“你心倒好,只可惜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你我都阻止不了的呀!”可又无法跟申生明说,也不好拒绝他。便道:“你怎么不去找三弟去劝君父呀?”
一听邹子华提到夷吾,申生顿时满脸怒容,说道:“你别提那小子了!今天君父一说要攻打虢国,他兴奋的不得了,还抢着要带兵呢!刚才我说他怎么能挑起战争呢,可他却说这全是为了晋国的发展着想,你说他怎么会去劝君父!我又责备了他几句,他就赌气跑了。”
邹子华听完,只得苦笑着道:“那好吧,我就去劝劝君父吧,成与不成,只能听天由命了!”
申生听邹子华答应去劝晋献公打消攻打虢国的意图,大喜,拉着邹子华就往晋献公的寝宫走去。
邹子华一边走,脑子一边想呆会儿见着晋献公怎么说。
忽然,申生停住了脚步,对邹子华道:“二弟,前面就是寝宫了,你就一个人去见君父吧,免得君父看见我不高兴。”
邹子华点了点头,一个人走到晋献公的寝宫前。
门口的侍卫一见,赶忙躬身施礼,然后问道:“不知二公子到此有何贵干?”
邹子华道:“你们快去通报我君父,就说重耳求见!”重耳说完,一个侍卫便赶紧进去禀告晋献公。
不一会儿,侍卫出来了,对邹子华道:“二公子,主公请您进去!”
邹子华走进寝宫,见晋献公坐在床边,两个婢女和两个太监在两旁站着。
邹子华上前给晋献公叩首施礼道:“重耳给君父请安!”
晋献公笑着道:“重耳啊,你现在身子怎么样了呀?”
邹子华笑着答道:“多谢君父挂怀,重耳已经基本痊愈了!”
晋献公微微点了点头,又问了他一些这些天的生活情况。
邹子华一一回答了,然后小心地问道:“听说君父打算攻打虢国,而且已经命里克将军派人前去通知虞国,希望他们能借道让我们攻打虢国?”
晋献公一听这话,立刻收起了笑容,沉着脸道:“是申生告诉你的吧?”
“正是大哥告诉我的!”邹子华答道。
“一定是申生叫你来劝寡人不要出兵攻打虢国吧!”晋献公冷笑道。
邹子华一听晋献公语气不善,赶忙道:“大哥的确叫我来劝过君父不要攻打虞国,可邹子华却认为大哥的想法有问题。”
“喔,那你说说申生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呀?”晋献公奇道。
邹子华笑着道:“如今虢国国主荒淫无道,不断提高赋税,虢国百姓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君父攻打虢国无非是为了救民于水火呀,实乃天大的善举呀!”
这几句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听得晋献公浑身舒畅,笑着道:“说得好!说得好!嗯,‘水深火热’这词倒是挺新鲜的,我还从来没听过,不过形容的倒是挺贴切的。看来你们兄弟几个里面只有你才最了解寡人呀!对了,你今天来见寡人又有何事呀?”
邹子华忙道:“刚才重耳听大哥告诉我说君父想从虞国借道攻打虢国,重耳就想虞国和虢国是同气连枝,要是我们灭了虢国,对虞国一定会构成威胁,虞国肯定不会答应借道给我们啊。”
晋献公听完,哈哈大笑道:“重耳你果然见事不凡,比你几个兄弟强多了。不过,你多虑来,那个虞国国主又胆小又贪婪,哪能有你这番见识啊。他一定不会为了虞国而得罪我们晋国的。”
邹子华忽然心念一动,对晋献公说道:“重耳也知道虞国国主是个贪婪之辈,他知道我们攻打虢国必须从他们虞国借道,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说不定他还会对我们提出许多无礼的要求。”
晋献公冷哼一声道:“他敢!要是虢国国主敢拒绝寡人借道灭虞国,寡人就连他虢国一块儿灭了。”
邹子华忙道:“可虢国在我们晋国边陲,要攻打他们,我们军需运输不便,要是虢国和虞国联合起来对抗我们,我们并无胜算啊!”
晋献公一听,立刻沉默起来,显然他觉得邹子华说得没错。
邹子华见了,心中暗喜,立刻又道:“前些日子君父不是得到了屈产良马和垂棘之壁吗,虞国国主虞景是个贪得无厌之徒,他说不定会提出要君父把这两样宝贝送给他,他才肯借道给我们。”
晋献公已经被重耳刚才那番话说得有些晕晕乎乎了,这时又听重耳说出这话,随口便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邹子华故意卖关子,微微一笑道:“君父莫急,一切都待里克将军那边有了回信再说吧。因为这毕竟只是重耳的揣测,或许事实正如君父所言,虢国国主不敢和我们作对,乖乖的借道给我们。”
晋献公点点头道:“说得有理,那就等里克将军派去的人回来再商量吧!”
又说了几句话后,重耳便向晋献公告辞,退出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