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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姐妹

一个隐秘的山洞实验室里,骸音钙有些无奈地看着不远处坐在窗台上眺望的杂音,以及翻躺在地上,快没气息的机械蝎子镁;还有拉着她爪子不停摇晃,才诞生的初音未来。

回来的时候,杂音将初音交给骸音后就独自坐在那儿了。骸音见到杂音独自回来,而且面色有些阴沉,隐隐猜出了几分。她知道将杂音惹生气的后果,所以也没说什么,只管和镁低头处理苏醒初音的事情。

经过骸音和镁的仔细检查,初音的基本数据一切都传输完成,只是里面最重要的数据“神印”被莫名其妙的封印了。两人找不出解决的办法,也不敢冒险强行解封。看到过杂音暴走的样子,他们更理解神王创造的能量数据的可怕,所以果断放弃解封然后唤醒了初音。

刚刚诞生的初音对呈现在面前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就像新生的婴儿般打量着一切。虽然她的大脑里拥有认知这个世界的数据,但数据毕竟是数据,真实的生活体验才是最让人造人感到新奇与新颖的。

当初音才见到骸音时感到有些害怕,骸音的样子虽然与自己有些像,但那样貌确实蛮瘆人的。末端为黑色的绿色双马尾,头上附着一只被她称作“Nato君”的海蟑螂;没有下颌的脸,嘴里是几根钢铁做的触须,犹如节肢昆虫的腿;左眼是闪着红光的电子眼。除了上臂与上身,其它部位都是钢铁打造的骸骨架。但后来骸音告诉她自己本来就是一个骸骨架时,初音不觉感到背心有些发冷。相对于骸音来说旁边变成少年的机械蝎子镁要过眼的多,不过旁边的骸音表示,要是你拿原型现身,面前的小姑娘分分钟吓晕吧。在初音看来,这两个人样貌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性格意外呆萌,也不像坏人。所以三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骸音带着初音参观实验室,毕竟以后这里也算初音半个家了。这时,坐在窗台上远望的杂音瞬间引起了初音的好奇心。因为两人的相似度如此之高,当然除了性格与颜色。而且,初音发现这个看着有些孤独的背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是谁呢?”不知道危险的初音独自走上前。骸音刚要阻止,只见一个能量波直直朝初音打过来。

“危险!”镁变回机械蝎子飞扑过去替初音挡住了攻击,而自己被能量弹飞,翻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杂音缓缓转头,只见她双手抱着一把红黑两种色调的武士刀。因为窗台方向有些偏阴,所以那双猩红的双眸明亮得有些可怕。初音吓得后退到骸音旁边,她发现身为机器人的骸音竟然也被吓得发抖!那种冰冷、深邃可怖的气息让周围的人并不把她看作是个人,而是一个——恶魔。渐渐,她樱唇轻启,冷得不能再冷的,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语气很轻,但仿佛使人即将坠入地狱的深渊。

“滚。”

听到这话,骸音立即提起正在懵逼的初音,拖着还在发昏的镁的尾巴迅速退到离杂音十米开外的地方。看见杂音的头转过去后,总算舒了口气。

“怎么了?骸音姐。”初音还是没弄清楚状况。

“小Miku酱啊,你这几天最好少惹杂音。她貌似心情很不好。”骸音满头冷汗的提醒初音说。

“可是,为什么她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啊?而且,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なに?!”骸音扶起刚醒过来的镁,无意间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镁表示我刚刚醒过来好像发生了什么。

“你们见过面?!”骸音一脸震惊的表情。

“啥?!有这种事儿?!”镁也用同样的表情看着初音。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总觉得那个背影特别熟悉。”初音思索着说。

骸音和镁面面相觑。

“可能吧。”骸音猜测说,“毕竟制造的基础数据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如同姐妹般的存在嘛。”

“姐妹吗......等等!姐姐!”初音发现杂音站起身,从窗台上跳了下去。骸音告诉初音,这山洞是在这座高山半山腰的位置,所以,窗外乃是万丈深渊!

“小Miku酱!别去!那里的土是松的!”骸音大叫着阻止跑去窗台上的初音,可是已经晚了,初音的脚一踏下去,窄崖上出现了裂缝,然后......人就掉了下去。

“杂音会不会砍了我们?”镁看着掉下去的初音,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知道,但是我们尽力了。”骸音答。

此时,掉下去的初音几近绝望,闭上眼睛,内心疯狂泪奔:“上天不公啊!我才刚出生就要玩儿完了!”

突然,一个黑影从下面窜上来。瞬间初音的重力感又回来了。初音睁开眼睛,发现杂音以公主抱的方式抱着她,而杂音身后长着一对巨大的蝠翼。猩红的双眸有些轻蔑地看着她。

“笨蛋。”有些冰冷、沙哑的声音。

“欸?!”初音有些懵逼。

杂音带着初音回到了山洞。只见,那双巨大的蝠翼化作大大小小的红色数据条回到了杂音的体内。

“以后再跳下去,我可不会救你了。”撂下这句话,杂音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

“可是,我看姐姐跳下去。我以为姐姐想不开,所以,我......”初音低头轻声说着。这时“喵”的一声,一只小花猫从杂音肩膀上跳下来。

“这哪儿来的猫?”镁问道。

“不知道。可能杂音酱是为了它才跳下去的吧。”骸音看着蹲坐在地上,东张西望的小猫,“不过,这小家伙蛮可爱的。”

“你别靠得太近,小心把它吓得跳崖啊。”镁调侃道。

“别说我,你也一样。”

“想不到这儿还有这么可爱的小猫呢。”初音说着准备伸手去摸,可是被杂音阻止了。

“喂,小家伙。这不是你吧。要是你不显出原形,小心我今天把你宰了炖汤。”杂音抽出武士刀指着猫说。

猫朝杂音龇了龇牙,仿佛有些不高兴,它向后退了几步,避开刀锋。然后只见这只小猫的体形慢慢变大,爪子也变得长而锋利。两米长的身形,有点像一只大老虎,远远看又像一把乐器。

“这是什么?”初音问。

“这是释天。我记得它应该待在音之山谷里的。”杂音回答。

“是不是找食物时迷路了?”骸音道。

“算了,明天我把它送回去。”杂音揉了揉太阳穴,表示自己又摊上了一件麻烦事儿。

“姐姐,我也要去。”

“不行。那里是V星的禁地。还有,你刚刚叫我什么?”

“这家伙......才反应过来吗?”旁边一对扶额道。

“‘姐姐’啊。难道......不行吗?”初音有些失落。

“......随你便。”杂音说着离开了,说是去给释天准备点食物。

“想不到画面意外的和谐呢。”镁看着不远处一黑一绿的“和谐”相处两人满意地点点头。

“希望这孩子能让杂酱有一点改变吧。”骸音满怀着希望地说。

......

V星——古卡利城中心——议廷的大门。

士兵分成两列神情严肃的守在大门外,巡逻的士兵也不停地在里面转悠。议廷是V星最高政府,人民通过投票来选举各个部门的管事也叫长老,管事们组成参议院,总结民众意见,再由多数通过的原则选举这个星球的首席,也就是星球的最高决策人。最后参议院与首席组成议廷。

议廷作为V星最庄严的存在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当然除了拥有权限的长老及经过申请的人才能进出议廷。如果硬闯的话,轻则坐牢,重则死刑。里面不仅有士兵不分昼夜的巡逻,天网、卫星、微型摄像头无时无刻都注视着议廷的每个角落。即便如此,守卫还是增加了不少。因为一年前议廷的金库失窃,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除了一个临近金库的微型摄像头拍到了一个快速移动的黑影外,就没有任何发现。

这时,不远处踉踉跄跄走来一个男人。他衣衫有些褴褛,头发凌乱,胡子拉渣,而且满脸灰尘。

“谁?!站住?!”毫无疑问,士兵持枪拦住了他。

“我是卡尔博士!我有要事向长老们汇报!”

“对不起,先生。请先出示您的进出申请。”

“啧!麻烦。”卡尔嘀咕了一句,变出一块菱形的水晶石。这种水晶石是V星人身份的证明,刚出生就会被植入进体内,由自己的意志控制其实物的显现与消失。它不仅是身份证,也可以当做小的储藏器、移动通讯设备、电脑、传送器......当然,一些功能是要经过申请才能拥有的。除了证明与储存功能,其它的功能都需要耗电,其中传送是最耗电的。充电支持有线、无线、体能与太阳能。

只见卡尔将水晶放在一个机器前轻轻一扫,电脑上迅速出现了卡尔的身份信息。

“先生,您可以进去了。”士兵说着立即放行,并向卡尔敬了一个军礼。

卡尔来到一个水池边,拂了一把水洗去脸上的灰尘,理了理衣襟。

“该死的00,害得我灵石的电量只剩一半了。”卡尔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不过,幸好我留了一手”他说完,用白大褂擦干了手,径直朝议廷的大厅走去。

此时,议廷大厅内,长老们正在对刚刚的“实验室爆炸事件”进行激烈的讨论。

“从卫星上看,这次的爆炸把整个实验室夷为了平地。”坐在主座的首席——亚克看着从卫星上传过来的照片说。

“看来这次爆炸不简单嘛。”身着西装的工商部的管事林卡理理说。

“这个实验室的位置可是机密,居然有人能找到它。确实,这人不简单啊。”身着白色长袍,戴着头箍的文化部管事亚里斯思索着说。

“放心。”这位是孟斯,议廷大长老之中的粗汉子,掌管着V星的军事,“阿法长老已经把他引以为傲的侦查科调去了,我还派了一个部队去协助他们。”

“不过,遗憾的是,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消息。”V星的最大法官阿法扶了扶眼镜,“总指挥卡尔博士与才制造出的01号也下落不明。”

“还好02和03因为V2实验室设备不足暂时转到V3备用实验室,不然一切还真白费了。”宗教议会的大长老弥摩尔翻着经文说。

“打扰了,各位大人。”一位身着长袍的侍者走进来说,“卡尔博士求见。”

“卡尔?!”长老们愣了一下,只见卡尔绕过侍者,径直走进大厅。

“各位大人,十分抱歉。我来晚了。”卡尔招呼道。

“卡尔博士你没事吧?实验室怎么样了?”这是首席亚克长老最担心的。

“我倒是侥幸逃过了一劫。”卡尔说,“不过实验室被毁掉了,01号初音未来也被劫走了。”

“什么?!”孟斯震惊得拍桌而起,“谁这么大胆?!”旁边的阿法长老扯了扯他的衣襟,示意他坐下。然后平静地向卡尔问道:“你看到犯人的脸了吗?”

“......没有。他们都是蒙面的。”卡尔撒谎了。他的谎言虽能瞒过他面前的几位长老。但角落里那如刃的目光始终盯得他后背发麻。

“这就有点儿麻烦了啊......”亚克思索着。

“也不用太麻烦。”这时,角落里一种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众长老朝角落里看去,那是一个穿着连帽斗篷的神秘老人。帽子遮住了他半个脸,花白的胡子垂到了胸前。那一袭白衣让会议上的人怎么也不会注意,也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但始终遮不住那能穿透内心深处,如刃的目光。

“羽大师,你有什么办法吗?”亚克向那位老人请教道。

“贴一个悬赏告示就行了。”羽大师不紧不慢地回答。

“悬赏告示?”亚里斯思索着说,“这又是为何?”

“依我看,那些恐怖分子是想利用这种事件来威胁议廷,讹诈点钱财。他们炸了实验室,劫走了实验室唯一的未唤醒的人造人初音。毕竟初音是才唤醒,而且还只是个歌姬。也没什么可用的数据。而且,‘神印’这种数据他们也没这种技术去发现......”羽大师缓缓地道出理由,“所以,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将初音当成机器人卖掉。只要悬赏金额高出市值,他们应该会选择扮成普通人来领赏吧。”

“然后,只要封锁全城,那犯人就跑不了了。”孟斯接话道。

“你们先议着,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羽大师说着走出大厅。风,轻轻撩起他斗篷的一角,现出了一只古朴的木笛以及腰上挂着的一块翠绿的、刻字的玉佩。

“我也要去协助我儿卡特完成02和03。所以,也不便与长老继续议事。”卡尔抱歉道。

亚克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卡尔拜别长老们,立即朝大厅外跑去。

议廷大楼外......

“多谢羽大师出手相助。”卡尔鞠躬道。

“你不用谢我。”羽大师幽幽地说,“我并不是想帮你,而是受你儿子卡特的委托,帮他留住那似有似无的回忆罢了。卡尔博士,我希望你能在一位有责任父亲与一位优秀的科学家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羽大师说完,渐渐消失在卡尔的面前。

“选择吗......”卡尔独自沉思着。

......

山洞实验室。

“我回来了。”变成人形的镁从外面进来,脱下伪装的衣服。

“外面有什么消息吗?”骸音问。

“卡利城从明天开始全城戒严。还有,大师告诉我,三天之内要将初音还回去。不然议廷就要出兵进行全星球的地毯式搜索。”

“卡尔没有告发是谁劫走初音吗?”

“他没这个胆子。”杂音幽幽地说,“如果把我告发,他擅自处理人造人半完成品的事情就会暴露。不仅他自己要受到严惩,卡特也会受到牵连。而且我们也有可能会被销毁。所以即使卡尔不小心说漏了,大师也会让他闭嘴的。”

“真的要把初音送回去吗?我有点舍不得呢。”骸音微笑着说。虽然没有下颌,但是能感觉她是在笑,“小miku酱想回去吗?”

正在逗着傲娇释天的初音听到这话,说:“这就是我的家,我要回哪儿去呢?”

“回到属于你的地方。”杂音瞥了一眼初音。

“姐姐也可以和我一起吗?”

“那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杂音微微低头,刘海遮住了她半张脸,初音没能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只是那沙哑冷漠的声音带着一丝落寞与孤独。

“你回房间休息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与骸音商量。”杂音依旧冷冷地说道。

初音还想说什么,但是杂音将头转过去再也没看她。而且骸音也在朝初音使眼色,并用爪子指向杂音房间的方向,一脸的抱歉。初音知道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只好到杂音的房间待着。

“喂。我说杂酱啊,你这样对你妹妹真的好吗?”骸音半月眼斜视杂音。

“我有承认她是我的妹妹吗?”杂音冷冷地回答道。

“这个......”骸音顿时语塞。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坦率啊。”镁小声嘀咕道。

杂音的房间里,初音努力的在寻找房间的电灯开关,但是始终没摸索到。她只好就着有些黯淡的月光打量着这间房间。如果无视墙上挂着的一把武士刀和一张弓,这完全就是个非常文静的少女的闺房。

虽然住在山洞里,但杂音的房间一点也看不出是住在山洞的样子。几小块榻榻米靠着窗户,上面立着一把吉他;一个小几案放置在榻榻米的中央。案上是几张纸、笔、橡皮擦以及直尺;纸上是空空的五线格。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大床;与床尾相对的是一架旧的立式钢琴,谱架上摆放着一张还未完成琴谱。

“琴谱.....”初音看着那张未完的琴谱来了兴致,于是坐在钢琴前,对着琴谱弹了起来。当弹到不对的地方就用铅笔轻轻修改,然后继续弹下去。

“咦?琴声?”正在与杂音议事的骸音听到了从杂音房间里传出的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就到这儿吧。”杂音说着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杂音轻轻走进房间,只见初音就着隔着窗帘的黯淡的月光有些吃力的弹奏着。她“唰”地移动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使屋子顿时明亮起来。因为初音长时间待在黑暗的房间,突然射出的光让她下意识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姐姐......”初音见杂音手搭在琴箱上靠着钢琴,站在自己面前,以为杂音会因自己的不礼貌的举动而生气。但是......

“继续——弹下去。”杂音冷冷地说道。

初音有些懵,不过她还是依照杂音的要求继续刚才的弹奏,而杂音则倚在钢琴旁,微闭着眼,手指跟着节奏打着节拍。

一阵清风吹进了屋子,吹散了几案上的乐谱,吹起了两人柔和的发丝。月影朦胧,但皎洁的月光还是如轻纱般笼罩着这间寂静的屋子。而背对着月亮的杂音已经沉浸在这优美的旋律中,少了几分冷淡和戾气,更显得有些宁静,多了一丝淡淡的温柔。或许,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文静的少女吧。

初音认真的弹奏着,没有抬头看杂音的表情。她只感到周围的气场变得非常柔和。静静的屋子,轻柔、朦胧的月光,带着有些柔和且淡淡的悲伤。她将这些融入在琴键上飞舞的指尖,奏出一篇优美的乐章。

一曲终了,初音站起身朝杂音鞠躬道歉。

“我......我本来不想动姐姐的东西的,可是......”

“我不会为这件小事生气。”杂音道。

“哦。可是......”初音还想说什么,杂音好像并不给她机会。

“这张乐谱就送给你吧。它已经放在那儿好久了,一直都这样。”杂音幽幽地说,仿佛是在讲故事。

“就这么送给我了吗?这里也有姐姐一半的心血啊。”

“不,它不属于我。你没看到谱子上的署名吗?上面是‘初音未来’而不是‘杂音未来’。”杂音看着窗外的圆月。声音有些冰冷,带着一些无奈和遗憾。

“我的名字?”初音看向乐谱,只见乐谱上作曲人的署名很清楚的写着“初音未来”四个字。

“我写过歌吗?”初音很疑惑。她知道自己才来到这的世界上,是不可能写出这样完整的乐曲的。

“你写过,也没有写过。”杂音说着看向夜空。

初音被这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我......真的可以收下吗?”

“喜欢就拿走吧。反正我也用不着。而且也不是我的东西了。”

“......”初音抱着乐谱看向面无表情,眺望夜空的杂音不禁好奇,“姐姐以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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