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经查明毒是下在这几日饭后的水果中的!”正当屋内气氛凝结时,护院的回禀让事件开始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查,继续给我查!”秦汉放在被子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秦汉一声令下,厨房的负责人吴妈立刻进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像秦汉说道:“老爷,这几日的水果都是由我负责外出采购的,是在城南的姓方的一户果农那买进的,然后每天分中午和晚上送到老爷和各位小姐的房中的,因为还是初春,水果极为难得,所以每次我都会亲自监督水果的数量,然后看着下人们清洗,切块,摆盘,这中间也是为了防止我手下的人偷懒和偷吃,负责往老爷房中送水果的是我。主母院中送水果的人是小荷,负责大小姐房中的是春儿,二小姐房中的是小竹,三小姐房中的是腊梅,这四个丫头都爱屋外候着呢。”
吴妈双手下垂在身体的两侧,一番话说的既明快,又有条理,可见是个办事利落的人。
“让她们进来!”
小荷,小竹,春儿和腊梅战战兢兢的进来,跪在了吴妈的身后,相比吴妈的震惊,这四个丫头则显得很是不安。
“说,毒是不是你们下的!”秦汉的声音带着丞相该有的威严,更是让四个丫头直哆嗦。
“老爷明察,我们怎么可能下毒呢?我们连毒药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啊,再说我们也没有理由下毒啊!”
“是啊,况且我们就只有分别送往个各房的时候才会单独一人,其余的时候我们都是在后厨,若是下毒,大家都能看见,如果在路上下毒的话那可是五份啊,这风险也未免太大了些。”
“父亲,我看她们不像是下毒的人,刚才那大夫也说了,我们中毒也有些时日了,这说明这毒药的量是每天都下的,她们不过是小小的侍女,哪有那么多银子去买毒药呢?”秦紫菱看着秦汉分析到。
“三小姐明察!”
那四个丫头看见秦紫菱为她们说话,赶紧叩首谢恩。
“那你们每日送水果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吗?”秦紫菱问道。
吴妈和四个丫头都在仔细的想着自己每日送水果的情形,突然负责赢婳院中的小竹抬头疑惑的看了赢婳一样,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当然小竹的这个动作自然逃不过屋内众人的眼睛。
“小竹”秦紫菱刚要问小竹要说什么的时候,赢婳先一步已经把话说出来了。
“小竹你又什么话尽管说吧!”
赢婳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睫毛一点一点的扬起,露出里面的瞳仁,深如墨玉,看着秦紫菱,她才不会被秦紫菱抛砖引玉的机会!
“是,我每次去给二小姐送新鲜水果的时候都发现二小姐的水果好像没动过,我记得有一次我看着水果就在这么扔了实在可惜,所以大着胆子问二小姐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水果,要不要以后换些来,二小姐说不用,然后我想着桌子上的水果扔了也是扔了就问二小姐能不能赏给我,我想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尝尝,二小姐却说这些水果在烧着炭火的屋内放了一天早已不新鲜了,小孩子吃了会生病的,所以就没给我”
小竹说的是实话,后来自己本想着说以后自己的水果直接让小竹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吃,可是后来也因为种种原因在没跟小竹正面看见过,所以就忘记了这事。
听小竹说完,跪在旁边的腊梅似乎也想到什么事情,犹犹豫豫的说道:“我也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有好几次在洗水果的时候听见张德和李贵说晚上他们巡院的时候看见二小姐进出后厨”腊梅说玩也疑惑的看着赢婳。
听完二人的话,王氏一下子回头,盯着李未央,眼中都是泪水颤抖着说道:“老爷,你看啊,秦赢婳她这是要毒死我们啊!”
说完,也扑到了秦汉的床边,神情悲愤。
“爹!”秦紫萱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赢婳。
赢婳看着秦紫萱和王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事已至此她已知道,今日这出戏又是冲着她来的,可是王氏母女那脸上带着三分惧意,五分憎恨,二分疑惑的表情到死让赢婳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在王氏和秦紫萱脸上会闪过疑惑的表情呢?像是她们自己也有什么想不通一样。
秦赢婳再看向秦紫菱,相比王氏和秦紫萱的悲愤,秦紫菱则是表现的淡然多了,不停的轻轻拍着秦紫萱的背,只是拿帕子擦着眼角而已。
秦汉重重了吸了几口气,在慢慢的吐出,看着自己床前都面色灰白阴晦的三人,伸手指着秦赢婳道:“混账!居然敢下毒害你的亲身父亲和姐妹!”
赢婳突然觉得此刻秦汉正义凌然的表情很可笑,“父亲,你可有当我是你的亲女儿,你何曾信任过我,不管是上次唐小姐中毒,还是这次,你心里可有一点是想过我也许是被陷害的?”
赢婳终于忍不住问出一直压在心里的愤怒。
“所以你就心怀怨恨,怨恨父亲对你的不公是吗?二姐?”秦紫菱终于抓道了机会,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
“难道我没中毒,就该被怀疑吗?”赢婳冷冷的问道。
“老爷,事情都这么明白了,您还打断包庇这个贱人吗?今日之事幸亏发现的早,若是晚了,只怕我们现在都已经在黄泉团聚了啊,老爷!”王氏拉着秦汉的一角哭诉道。
“爹,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咱们秦府就这么完了吗,以后秦府落在秦赢婳的手里,爹您的半生操劳可就全白费了啊!”秦紫萱倒是没像王氏那样哭天喊地,而是一副杞人忧天的模样,说的话字字刺进了秦汉的心里。
秦汉最看重的就是权力和虚名,一想到自己辛苦了大半辈子得来的一切,还没好好享受就
“来人,把这个孽女给我拖出去,杖毙!”秦汉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说道。
秦紫菱听见秦汉说的后,眼底闪过得逞的金光,正努力压制着浑身因兴奋止不住的颤抖。
护院听见秦汉的命令,立刻上来要把秦赢婳拖下去,赫流鸢一个闪身,面无表情的站到了赢婳的身前,抽出腕间的银白丝带,一抖,那丝带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直直的舒展开来变成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横在胸前。
“秦赢婳,你现在是想怎么样,把我们全杀了吗?”秦紫菱继续火上浇油。
“父亲,何必这么着急定我的死罪!好歹也给我个辩解的机会!”赢婳摸了摸袖口的刺绣,慢慢的说道。
“把张德和李贵带过来!”
茗香收到赢婳的指示,立刻出门去找了两人。不一会,两人就跟在茗香身后进了来。
“张德,李贵,你们说在半夜看见我进出后厨是吗”赢婳慢慢的走至两人身边,眼睛仔细的看着两人的表情一眨不眨。
“是,二小姐!”两人看了眼赢婳,心道:这二小姐做过的事干嘛还来问我们。
茗香听了大声斥道:“胡说,我家小姐这段时间白日连院门都没怎么出,怎么会晚上跑到后厨去!你们收了谁的好处来冤枉我家小姐!”
“你也说秦赢婳是白天不出门,难道你晚上也守在赢婳门口吗?”秦紫菱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今日就是你秦赢婳的死期!
赫流鸢刚要开口,赢婳确做了个禁止的手势。茗香和赫流鸢都是她的人,她们说的话不仅没有说服力,反而会显得是在欲盖名彰。
“那你们怎么证明那就是我?”赢婳问道。
“二小姐您平日穿的打扮我们都是知道的啊,怎么会认不出呢?”张全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很是不理解。
“你们把那几日晚上遇见我的情况说一遍!”赢婳看着张德和李贵,二人脸上没有丝毫心虚之色,说明并没有撒谎。
张德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和李贵是一组,负责晚上亥时的时候在院中巡查,有几次晚上我们看见后厨那边有微弱的亮光,便过去并且问道谁在那里。二小姐您手里提着灯,低着头回了句是我,然后我们问您要不要帮忙,您摇了摇头就走了。”
李贵也说道:“是啊,不光是我们兄弟俩,其他巡夜的兄弟也有看见二小姐您的!”
赢婳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去那干什么你们看见了吗?还有你们真的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是我?”
赢婳这话问的,更是要两人看向赢婳的目光跟看怪物一样,莫非这二小姐又开始傻了不成?
“秦赢婳,你少在这浪费时间,你故意拖延时间,还有什么企图?”秦紫菱深知给秦赢婳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
“秦紫菱,你在害怕什么?”赢婳转头,清亮的目光看向秦紫菱,如日光下的宝石,闪的令秦紫菱不自觉的回避。
看见秦紫菱的样子,赢婳刚才心中所想,现在也越来越肯定了。
“我们当时离的有些距离,因为听见是二小姐的声音不是外人,就没上前了,况且当时二小姐您提着灯,穿着!”李贵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指着秦赢婳说道:“好像就是穿着这件衣服”
赢婳看着自己身衣服,淡绿色的外衫,月白色的长裙,很是普通,因为自己平日不出门的时候喜欢穿些简单舒服的衣服。
“是啊,每次您都穿着这身衣服提着灯去后厨的,不信可以去问问其他兄弟见到您时是不是也是如此。”
听完张德的话,赢婳又喊了秦府全部负责夜晚巡逻的人来问话,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二小姐经常半夜穿着淡绿的外衫,月白的长裙提着灯笼去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