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赢婳轻轻一笑,正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瞬间,赢婳温温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三妹妹不愧是将门之女,铮铮铁骨真叫人好生钦佩,那么若是这样,本宫只能将你移交大理寺了。”
秦紫菱一惊,尖叫道:“你说什么!”
赢婳浑然不惧她要吃人的目光,勿自开口说道:“涉嫌谋害皇子妃,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大罪,不过三妹妹放心,本宫是不会让父亲和秦府无辜受牵连的。”
秦汉闻言张了张口,对上赢婳笑意盈盈的眸子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赢婳,你血口喷人!我没有!我没有下毒害练小姐!爹爹,娘亲,爹爹,你救救我,不是我,不是我,救我,真的不是我,爹爹,你相信我,不是我下毒的,娘,娘,不是我……”秦紫菱痛哭流涕地跪在秦汉面前。
王氏见状心疼的一把搂过秦紫菱,母女一同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哀求秦汉:“老爷,紫菱怎么会对练小姐下毒呢,她们只有过一面之缘啊,不会是紫菱做的。”
忽然,赢婳低低地一笑:“如果不是对月,而是我呢?”
赢婳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屋里陷入了沉寂,三小姐对练小姐下毒显然是不大可能,但是,如果是对二小姐呢,如果是本想对二小姐下毒可却凑巧伤了练小姐呢?众人心中都在思考,如果说秦紫菱对练月下毒那概率是零,但对赢婳下毒的话,概率说是百分九十也不为过。
“三妹妹,你说呢?”赢婳轻轻一笑。
秦紫菱一惊,大声喊道:“赢婳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很快就知道了”,赢婳莲步轻移,走到战战兢兢的两个小丫鬟面前,低声问道:“二小姐从你们那儿拿了哪几种花卉?”
左侧的小丫鬟略作沉吟,说道:“二小姐看中的是白玉霜,百合,水仙。”
说罢,秦紫菱有些慌张地闪了闪神,赢婳转头对寒潇湘说道:“潇湘,你在我房中找出这三种花仔细查看一番吧。”
寒潇湘嘲讽地勾起了唇角,道:“不用查看了,只是,我倒真是没看出来,三小姐还是个懂得药理的高手。”
秦紫菱故作镇定地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不曾学过什么药理。”
寒潇湘冷笑着开口说道:“白菊花,百合,水仙,虽好看实则皆有毒,不过只要不误食都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如果这三种花放在一起,那么不需要误食花瓣,它们的香气会自己混合成为混毒,长时间吸入会头昏脑涨,麻痹神经,严重者致死。”
“你说的这些我可不知道,我就是看着那花开得好看心里喜欢而已。”
“三妹妹当真喜欢?”赢婳问道。
秦紫菱斩钉截铁地说道:“喜欢。”
赢婳嗤嗤一笑,道:“哦?那如此说来,那几盆花应该还在四妹妹房里了?”至于那花在不在允诺系的房里,结果很显然,明知这三种花放在一起会产生混毒谁还会把这种东西摆在自己的房间里。
秦紫菱眼神一闪,有些慌张的开口说道:“我,我忘记了,那几盆花被我房里的丫头不小心打翻了。”
赢婳好笑的挑了挑眉,缓缓道:“哦?那还真是够凑巧的了,三盆花全都打翻了?”
这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算是人人都明白了,就是三小姐想下毒害二小姐不成反倒误伤了练小姐,现在事情败露了,三小姐想推卸责任不肯承认,可一看她那脸色就什么也遮掩不住了,众人望向秦紫菱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秦紫菱哑口无言,只能求救地看着王琴,王琴小心湫湫地瞄了瞄秦汉堪比锅底的脸色也不敢再开口求情。
“孽障!孽障!”秦汉气的面皮都开始颤抖,抄起手旁的茶杯就向跪在地上的秦紫菱砸去,秦紫菱躲闪不及额角顿时被砸破了个口子,秦紫菱捂着流血的额头,双眼中满是委屈的泪水,可对上秦汉森冷的目光愣是不敢哭出来。
王琴一见秦紫菱的头流血了,也顾不得害怕了,连忙对不远处的府医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见三小姐受伤了吗?还不快给三小姐包扎!”
一旁的府医刚要起身动作,只听秦汉大喝一声:“我看谁敢帮这个孽障!”
闻言,王琴“扑通”一声地跪了下来,拽住秦汉的袖子苦苦哀求道:“老爷,您不能这么狠心啊,紫菱她还小,她只是一时糊涂,再怎么说,紫菱是您的亲生骨肉啊,虎毒尚且不食子,您不能这么狠心的对她啊!”
秦汉猛地甩开王琴,怒声呵斥道:“住嘴!你教出来的两个好女儿!个个儿好的不学,学会下毒害人!害自己的亲姐妹!你还有脸说话!我的脸都被你们母女丢尽了,念在多年夫妻情分,我饶了你一次,也饶了紫萱一次,想不到现在连紫菱竟也被你教成了这样!毒妇!内宅被你们母女搅合的乌烟瘴气,不得安生,我留你何用!”
王琴一听顿时急得红了眼眶:“老爷,您怎么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你我夫妻二十载,我事事为您考虑,以您为先,可您如今竟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您叫妾身情何以堪啊!”
秦汉沉着脸说道:“事事以我为先?三番五次想要毒害赢婳也是以我为先?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迎进门,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念在骨肉亲情,紫菱的事我不会呈交大理寺,你们母女离开吧。”
王琴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颤声问道:“老爷,您这是要赶我们母女离开吗?为了那个贱人和她的孩子,您要赶我们母女走?”
秦紫萱和秦紫菱也是楚楚可怜地抹着眼泪哀求道:“爹爹,您饶了女儿吧,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别赶女儿走。”
秦汉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寒声道:“来人,立刻给王氏,大小姐,三小姐收拾行李,送回王府!”
闻言,王琴终是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
秦紫萱见秦汉不为所动,只好咬着牙不甘心的跪在了赢婳脚前,开口道:“二妹妹,从前是姐姐不对,姐姐知错了,姐姐求你,帮帮我,不要让爹爹赶我走,是我对不起你,姐姐错了。”
赢婳轻声叹了口气,说道:“大姐姐,你别这么说,其实我早就不怪你了,只是我没想到,三妹妹对我竟有这么大的敌意。”
“二姐姐,我对你没有敌意,我错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我计较,别赶我走好不好?”秦紫菱乞求地扯着赢婳的裙摆,哀求道。
赢婳微微一笑,说道:“三妹妹,不是二姐姐没有肚量,只是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咱们姐妹间这样僵持着,也平白地叫外人看了咱们秦府的笑话,我看,倒不如你与大姐姐出去散散心,仔细考虑考虑。”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从此秦府再也没有王氏夫人,也没有了大小姐和三小姐,秦府的后宅当家作主的女主人日后只有一位,兰姨娘。
王氏母女三人的行李很快就有人给收拾好了,赢婳站在秦府的门口看着哭的跟泪人儿似的母女三人,秦紫萱正依依不舍地回头望向秦府的大门,不料正巧看见赢婳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秦紫萱忍不住出声道:“二妹妹,你愿意帮我们了?”
“不,我只是有话要对大姐姐说,”,赢婳莞尔一笑,走下台阶,贴在秦紫萱耳边轻轻地说道:“大姐姐,其实,月的毒是紫衣下的。”
“大姐姐,其实,月的毒是紫衣下的。”
赢婳轻飘飘的一句话好似万斤巨石一般狠狠地砸在了秦紫萱的心头,王氏没有听到赢婳的话,还在疑惑,只见秦紫萱忽然像疯了!一般伸手掐住了赢婳的脖子,还一边大声喊道:“贱人,我杀了你,贱人!”
见秦府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赢婳勾唇一笑:“大姐姐,你还是那么沉不住气,这样的你,怎么跟我斗呢?”
很快,秦汉和兰姨娘就被众人簇拥着走了出来,正巧看到赢婳被秦紫萱掐着脖子,兰姨娘一急连忙跑上前去,一把推开神色疯魔的秦紫萱,小心地确认赢婳没事之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秦汉哭诉道:“老爷,您看看紫萱,这都是要离开的人了,怎的还对赢婳下这样重的毒手,赢婳从小身子弱,哪经得起她这么折腾,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叫妾身怎么活啊!”
围观的人群中也不时地传出指责声。
“真没想到,秦府的大小姐竟这般歹毒!”
“是啊,对自己的亲妹妹也下得去这样的手!”
“可怜了婳公主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这些年指不定吃了多少苦呢。”
“我还听说,这夫人王氏处处刁难二小姐,还纵容大小姐下毒害婳公主呢,幸好婳公主福大命大。”
“婳公主心地善良不与她们计较,这要是我,被册封了公主一定摘了她们脑袋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