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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发脾气的对象

卓不凡回到王府时已是傍晚,虽是已是晚春,但晚风还是凉凉的。卓不凡掀开马车帘子,林动早已在外面等候。一见卓不凡归来,林动忙迎过去,“王爷回来了!”。卓不凡略微点头后平静的走进王府。林动和他一起长大,卓不凡每次被群王欺负完,总是这种表情。此刻,林动已能断定两次刺杀事件都是群王所为,他准备了一番台词,匆匆跟进去。所有的台词最终还是没有用上,卓不凡不让任何人跟着他。

暗算自己的是自己的亲弟弟,卓不凡无精打采的走回寝宫,准备早点睡去,却在发现里面一片整洁。卓不凡赶忙走进去,发现自己的铠甲,外衣,内衣均已不见,唯独床上放着一套干净整洁的睡衣。卓不凡早就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动自己的铠甲,如今却被人全部移走!他很气愤。

这时,卓不凡想起上午封寻千雪为侍女的事,想必这些也是她做的。他走到床边,拿起上面那整洁的睡衣,一股浓浓的蜜香传入我的鼻孔。卓不凡正要宽衣,却听见后面传来一系列轻盈的脚步声,回头望去,正是寻千雪和馨儿同进来,寻千雪拿着毛巾,馨儿端着一盆略带药味的温水。两人看见卓不凡,恭敬行礼:“参见王爷!”

卓不凡放下手中的衣服,站起身来,道,“寻千雪,你可知罪!”。安易干活是个急性子,这具身体体力又太过旺盛,今日安易了解了侍女的工作内容后,就麻利的把卓不凡的寝宫上至天窗,下至地板全部打扫了一遍,而且还把卓不凡的所有衣物全部洗完。想想她都觉的恶心,那堆铠甲可是个征战疆场的男人穿了数月而又堆放了数日的垃圾,安易打开那木箱时差点被熏死。也在她清理完一切时,馨儿才告诉她王爷不允许人碰的事实。

卓不凡没有让安易平身,安易也不敢起身,因为她还没有摸清这个男人的脾气,道,“回王爷的话,王爷是指奴婢曾经刺杀过您吗?”。卓不凡没有理她,看向馨儿,“你没有跟她讲过本王寝殿里的东西是不能随便乱动的吗?”

“奴婢该死!”馨儿放下木盆,赶紧跪下请罪,“奴婢讲过!只是奴婢跟跟寻姑娘讲时,她。。她已经将王爷的寝殿打扫干净!她的动作实在太麻利的,一个顶俩!”。安易本认为馨儿故意晚告诉自己是想除掉自己,但听到她这番话后,便推知她也是无心之过,倒有为自己开脱的意味。对待这高贵的陌生皇子,安易可不敢多言,余光看着卓不凡轻轻踱步,低头不语。

“原来如此,不知者不罪,你们两个站起来吧!”。卓不凡自己做到椅子上,向两个丫头摆了摆手。安易和馨儿站起身来,卓不凡上下打量着安易,思绪如潮:她是刺杀本王的杀手,现在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本该推出去斩了,可是她又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若是杀了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这个男人昨日还温文尔雅,极具亲和力,而此刻又变的那么陌生,安易感慨但也能接受,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会一直记得你的恩情,更何况他还是个王爷,那种天生的高人一等早已在他的身上根深蒂固。许久,卓不凡道,“昨天晚上,今天早上,你跟本王说话都随意的很,这会为何如此拘禁?”

自己摆着一张似怒非怒的臭脸,还说别人为何拘谨,安易内心一阵不满,想到自己即将出口的话,安易还是选择询问一句:“回王爷的话,千雪能直言吗?”。如此一言,倒引起卓不凡的兴趣,道,“旦说无妨!”。安易很恭敬的向她行了一个礼,道,“多谢王爷!那奴婢就直言了,在千雪的认知里,与男人的关系分五类:夫妻,蓝颜,朋友,主仆,陌生人!昨日千雪与王爷是共患难的朋友关系,说话自然随意一些,可如今却是主仆关系,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千雪说话自然要拘禁的多!”

共患难的朋友关系?

卓不凡抬头望去,那是一个面色平静的佳人。一个杀手竟说与自己是共患难的朋友关系,如此一言当真出乎他的意料。这完全是一个向自己套近乎的话。只是卓不凡不解,此时群王的地位蒸蒸日上,并非墙倒猢狲散,这杀手为什么要背叛群王,拯救我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卓不凡从心里讨厌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讽笑道:“你错了!还有仇人关系,正如数日前的你我!”。眼见安易三缄其口的样子,卓不凡又道:“有话直说便是!”

‘仇人’二字让安易想起自己在北京舞蹈学院时,那些嫉妒自己舞姿的同学,颇有感慨,她真的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仇人存在。

“是,王爷!”安易恭敬行礼,思忖片刻,道,“在千雪的字典里本就没有仇人二字!这两个字除了给自己徒增烦恼并不能带来任何实际意义,倒不如敬而远之,武装自己,韬光养晦,到时候所有的仇人自然不攻自破!根本用不到自己浪费脑子去对付他们!”

一直以来卓不凡都是这么做的,他没有阳帝和湘妃的宠爱,从小被群王欺负着长大,这也造成了众兄弟对他的疏远,若非皇后和太子的庇佑,恐怕早已夭折。如此阴影强烈激发了他成为强者的欲望,十岁那年就请命跟随林靖大将军四处征战,饱读各类兵法战书,一直做到副帅。五年后,在林靖大将军和皇后的极力推荐下卓不凡得以封王。他本以为自己生活就此安定,可在不久后,林靖误喝了本该他喝的酒,身亡。此刻,卓不凡意识到只有自己成为这个国家的主宰,才能保护自己,保护那些关心自己的人。

安易一句话让他想起不幸的童年,坎坷的成长,以及失败的感情。眼前的杀手是群王的人,莫非群王早已看出自己的韬光养晦之举?这才引发他的屡屡针对?卓不凡冷冷的看向安易,道:“你也是要这么针对本王吗?”

“奴婢不敢!”

安易没想到卓不凡会突然这么问,求生的本能驱使她赶忙跪下,“奴婢只是说出自己的人生格言而已!”。卓不凡不语,安易不解卓不凡为何态度骤变,内心不满:你们这群皇子疑心少一点能死呀。但思忖了片刻后,还是选择恭敬做答,“王爷,有些事千雪不知如何跟您讲,讲了您也未必会信!”

“那你倒是说说看!若有道理本王自然会信!”。想到此人又曾拯救自己,卓不凡又道,“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现在又是本王的侍女,你可以有话直说,若是有道理,本王自然回信!”

“王爷,问题是这件事本就没有道理,如果我未曾经历过,您跟我讲我也不会相信的!千雪真的不知如何跟您讲!”若是跟凡王讲穿越这样的话,他岂不是会把自己当成疯子推出去斩了?安易有点着急。这时旁边的馨儿问道,“这会危害到我们家王爷吗?”。“也正是如此千雪才开始敬重王爷,又怎会危害王爷!”。安易回答的很干脆。

“归根结底,你还是不说!”

卓不凡唇角微扬,失去了兴致,“那好吧,本王也不再勉强你,你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吧!”卓不凡先前探身,再度警告,声音不大,也是他的人生格言,“寻千雪,人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死了只能证明自己做的不够好,如果你能保持到明天辰时初,本王发誓不再过问你过去的任何一件事,并且让你在王府踏实的做侍女!”。说完卓不凡转身就向床边走去。

“王爷!”。安易追声。

“怎么?你想说了!”卓不凡侧首。

“不是,王爷该喝药了!”。随后安易向后面的馨儿吩咐道,“三刻钟已到,王爷的药热气已经退去!现在正好,你去端来让王爷趁热喝了吧!”。“是!”,馨儿离去。卓不凡踱步走过去,轻轻捏住安易的下巴,道,“你倒是很贴心!”

“谢王爷夸奖!身为王爷的侍女自然要处理好王爷的日常事务,奴婢只是做好份内的工作而已!”。安易谦恭有礼,之后,底头不语。卓不凡沉思,寻千雪已判若两人,现在像极了温婉贤惠的佳人,但她当日那狰狞的面孔早已印在他的脑海中,而卓不群对他的点点滴滴也在时时刻刻点醒他不要轻易相信人。片刻,他接过馨儿端来的药,一饮而进,回到床边,拉开被子就要睡去,却听安易又道:“馨儿,郎中说了,王爷伤口的外敷药也改换了,你快去帮王爷换上!”

“不用了!本王的身子本王清楚的很,只是点刀剑伤,不防事的,馨儿你下去吧!”卓不凡瞅了一眼仍旧保持着谦恭礼的安易,卧床而睡。卓不凡突然的此冷漠,让安易内心本就有一份不满,职责已然尽到,她也不再相劝,默默的感叹人生无常,在21世纪遭众人妒忌,穿越至此还要替那冷酷的杀手赎罪,面对这喜怒无常的王爷。

脚踝已然酸麻,安易想起身,但又怕警醒了这个身经百战的激灵王爷,下一刻就把自己推出斩了,练舞时没少保持一个动作,如此保持到天明未尝不是一种锻炼,安易决定,只要他不侮辱她的人格尊严,安易绝不寻死。漫漫长夜,无聊寂寞,眼前有个长腿奥巴,却是个掌握自己生死的疑心王爷,安易索性拿出自己的爱好,开始想各种精妙绝伦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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