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炊烟袅袅。这本是一个安静的江南小镇,在一阵尖叫声中,开始热闹了起来。
“怎么了老板娘?”当店小二赶到现场的时候,花容失色的老板娘正瘫软的坐在了原地,而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他永生都无法忘记的惊悚的画面。
一个面目惊悚的男人面色苍白得被一根根红线紧紧得缠得满身都是,他的上衣早就血肉模糊,整个身体就像一只提线木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最让人害怕得是他的那双突出的眼珠,好像正随时盯着看着他的人一样。
店小二吓得双腿发软,脑子一片空白,也顾不上老板娘的阵阵哭泣,自己倒是先哭了起来。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惊悚的场面,一时除了哭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报官?!”此时门外传一阵浑厚的声音。店小二听罢,有些回神得他马上连滚带爬的走出房间,只因知道接下来要办的事情,他也顾不得是谁讲的那句话了。
此时,那个说话的男人走进房间,轻轻地扶起瘫软在地上的老板娘,轻柔得爱抚着老板娘额前稍许凌乱的发丝,“玉娘,不用怕,我送你回房休息。”
老板娘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淡淡的柳眉一直紧蹙着,一双杏目毫无焦距得空洞得看着空气中得某一个点,嘴角抽搐了几下,原本玉一般洁白的脸颊如今竟变得惨白。
许久,听到一声缓和的声音,那是埋藏在心中许久的声音。她回过神,见这一身邋遢满脸胡须的男子出现才露出镇定的样子,这也难怪,这仙福镇是临汾县的一个最太平的小镇,特别是在县官叶大人的管理之下,更是有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繁华。这从未发生过杀人案件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具如此狰狞的尸体,谁都会害怕的。
男子将玉娘一把抱起,玉娘用手环着他被披下的头发遮盖住的脖颈,轻声地问道,“是你吗?”
那男子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回应道,“是,玉娘,我回来了。”
男人将玉娘送回房间,安慰了好一会,才抚平她的情绪,等她睡着,他又赶回发现尸体的现场,开始观察了起来。
死的是一个约摸四十岁上下的男人,通体的肤色都被红绳缠得青里透紫。初步看来,这个男人是被人活活用细而长的红绳勒死的。当他正要仔细看看那男人身上的伤痕之时,一把飞剑迅速地向他的方向迎面刺来。
“你是什么人?居然在凶案现场!难道是凶手?”说话者,是一个个子不高捕快装扮的少年,眉眼中透着一丝英气。
破衣男子轻松躲过少年的那一剑,坏坏得看着那少年,笑了笑,“小兄弟,你觉得哥哥我长得像凶手么?”
“谁是你小兄弟?看招!”少年不由分说得又举起手中的剑向他刺去。
“小兄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纯粹帮了个小忙而已。”说着,他退到了大厅。
“帮忙?我看你是故意破坏杀人现场,毁坏你杀人的证据,刚好被我撞破罢了。你这个凶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破衣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个小镇出现个这么个莽撞的捕快,迟早出大事。这时,这少年手中的剑竟冲着他的眉眼刺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男人一手抓住少年的手,另一只手将少年手中的剑敲落到地面,使得少年根本毫无反抗之地。
“住手,铃儿,不得无礼。”门外传来了一阵好有官威的声音。“你怎么又穿成这样?赶紧向这位侠士赔不是。”
“哥,这个人是凶手,不能让他跑了!”被挟持住的小捕快一脸不屑得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愤愤然地对来者说道。
“你见他杀人了么?别闹了,赶紧赔礼。”来者身穿绛红官袍,胸前绣着鸂鶒模样,头上只是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枚简单的玉簪簪着。这个穿着官袍的男人,便是这临汾县的县太爷,叶萧叶大人。
“这位侠士,请恕小妹失礼,这实在是叶某的罪过,望侠士见谅舍妹鲁莽之行,叶某这厢给您赔不是。”
“舍妹?”那破衣男子立马放开手中的那双比平常男子还要瘦小细滑的手,“难怪感觉摸着不对,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什么乳臭未干!本姑娘今年也快满16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哥几句话我就会轻易饶恕你,只要一天未抓住真正的凶手,你就是我的阶下囚!”说着,她正想从腰间拿出锁链,却被一旁的叶萧制止住。
“铃儿,不得无礼。恩师说过,办案子讲究的是证据。”
叶铃转过身,“我亲眼看到他在死者的房间内乱溜达,还动过尸体!”
“这并不能说明我就是杀人凶手。”
“谁知道你是不是回来销毁证据,然后故意被我看见呢!”
“如果我是凶手,我何必要回到这里让你抓,再者,我也没有杀人的动机,小姑娘,我不曾认识死者,为何要费尽心思去杀他,还要机关算尽故意留在此处等待被抓?我想,我的脑子应该没出现太大的问题吧。”那男子故意将“故意”二字讲得响亮,眼睛眯着等待叶玲的反应。
“你!!!”叶铃见无力反驳,便有些气急败坏地捡起地上的剑,又想向那男人刺去。却被叶萧一声喝住。
“铃儿,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遇事不能如此冲动!快赔不是!”
叶铃收回剑,原本带着几分英气的脸上涨的通红,像是有一万个不服气写在上面似的。“哥!我又没有错!凭什么要我向他赔不是!”
“回去!”
“哥!”
“回去!”
面对哥哥的喝声,叶铃很不服气地瞪了白衣男子一眼,便转身离开这家叫做不愁喝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