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中心医院,VIP病房区走廊。
“病人只是有点失血过多,调养几天就没事了。”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老医生对着一个中年男人娓娓说道。那中年男人只是穿着一件极为普通的灰色外套,可是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军人的英武气质。他身后几步外的一个病房门前两侧分别跨立着两个男人,他们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那挺拔的站姿,锐利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曾受过严格的训练。
“院长先生,这件事将会在政府的机密库存档,所以……”
院长微微点头,脸上多了一丝严谨,“署长先生放心,我是族员,保守国家机密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只是不知这人……”
署长举起手阻止院长的继续提问,“院长先生还是别问了,因为我接到的命令也只是保证里面的人在中央警署来人之前,除了必要的医护人员,就算是我也不能接触和询问。”
“您也不能?”老院长硕大的眼袋微微跳动了几下,连眼前这位云遥警署署长舞政法都被列在保密之列,那这件事自然是非同小可。他暗暗下了决定今后自己绝不再问一个字。
舞政法转身看着他精挑细选的四个警员,“你们是我云遥警署里身体素质最好的四人,晚上我会另选四人来换你们的班,这期间除了院长先生,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去,听明白了吗?”
四个便衣警员同时立正,压着声音说,“明白!”
同时,福泽一村,五嫂家。
看着嘴巴被蛋炒饭塞得鼓鼓的小蜓,五嫂心里一阵苦涩,虽然无数次的提醒自己不能在小蜓的面前掉眼泪,可是如何能忍住?周福到到现在还没有来,他是不是不会来?再也不管小蜓了?那这可怜的孩子以后该怎么办?
“无乃乃里给饿酷乐(五奶奶你怎么哭了)?”小蜓放下了比她脸还大的白瓷碗,边嚼边问。
五嫂连忙背过身擦去眼泪,“没事,人老了身体就容易出各种毛病,来,把这碗豆浆也喝了。”
“好。”小蜓捧起手边上的另一只碗,“咕噜噜”一口气全喝完了。
“饱了吗?锅里还多着呢!”五奶奶和颜悦色的站起身。
“五奶奶我饱了,再吃就该走不动路了。”小蜓说话的同时目光有意无意的向着门外看,仿佛在等着什么。这个举动五奶奶在她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其实小蜓虽然表面讨厌周福到,可是内心深处对他还是有着一定程度的依赖。
“五奶奶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在等那个讨厌鬼哦。”小蜓注意到五嫂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连忙解释,“我,我,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没有看见小黑呢?”
五嫂听见小蜓提到小黑,叹了一口气,“昨天你姐姐被害死后,小黑也就不见了。”
“啪!”
小板凳翻一个筋斗躺在地上,小蜓惊愕地站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眨都不眨。
“啊啊啊!!”五嫂这才猛的反映过来,她知道自己是犯了弥天大错,一颗心跳的七上八下,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昨天她明明还告诉小蜓她姐姐过几天就会回来。可是现在……
就在五嫂不知所措的时候,小蜓“啊”的大叫一声,“我上学要迟到了。”说完便抱起身边的书包冲了出去。五嫂一阵茫然,心里嘀咕是我压根没说?还是小蜓没听见?不管怎样没有暴露就好,可是忽然间五嫂发觉了不对头,小蜓是个非常有礼貌的孩子,以前每次上学都会和自己说声再见,可是刚刚却没有。
小蜓听到了!!!
“哎呀,坏了,小蜓,小蜓啊。”五嫂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小蜓跑得很快,当五嫂刚迈出家门的时候,她已经转上了镇里的大道。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小蜓一如往常的和他们打招呼,可是他们的神情很奇怪,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充满了怜悯。
是真的?我姐姐她死了?小蜓遇到的人越多,这种感觉越发的真实,但是她没有哭,因为在她心底强烈的排斥着这种可能性。这时,小蜓看见了村书记古斯,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早啊,古斯叔叔。”小蜓故意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小蜓,上学去啊?”村书记古斯做了几个扩胸动作,发现小蜓的神色不对,不禁心头一突,“怎,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啊?”
“没有啊。”小蜓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古斯叔叔我有一道题答不上来,你能帮我吗?”
“哦?我听说小蜓的成绩可是全班第一啊,连你都答不上来?”古斯暗松了口气,“好吧,古斯叔叔尽力而为。”
小蜓想都没想,“小明的姐姐去世了,来了一辆白车接走了,请问那辆白车会去哪?”
??“啊!”古斯的脸色大变,“小蜓你,你……”
“怎么?连古斯叔叔也不知道吗?那我去问别人吧。”小蜓礼貌的对着古斯躬了躬身,可在低下头的瞬间她的鼻头发酸,眼睛发涨,珍珠般的两颗眼泪落在地上。
“火葬场,那辆白车会去火葬场。”
“那小明还能见到他姐姐吗。”
“能,但时间已经不多了。”古斯慢慢蹲下身体,擦了擦小蜓眼角的泪花,“小蜓今天不要去学校了,古斯叔叔带你去一个地方。”
云遥中心医院,VIP病房。
周福到睁眼的时候,脑袋被眩晕感击得昏沉沉的,侧头看见了吊瓶,又闻到了淡淡的药水味。
“我是在医院?”周福到闭起了眼睛。“是啊,我的胸口被开了一个洞,居然被抢救过来了?”
“想让小蝶复活,十月三十一日当天带她的尸体来‘天涯海角’,记住你一个人。”突然想起阿拉斯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周福到神情亢奋的坐了起来,可“哐当”一声他又躺了回去,他的手居然被铐在了床头。
“喂,什么情况?”周福到摇了摇手铐,之后扯开了嗓子,“有人吗,有人吗。”
门开了,周福到看见了一个能打十人的男人站在门口,“不用紧张,我们是云遥警署的警员。”他掀了掀衣服,周福到看见了警署的标志,“关于福泽镇连环杀人案还需要你配合,稍候会来人给你做笔录。”男人说完便再次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