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号点了点头,道:“估摸着当时我爷爷也早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有解衣试探这么一手,而不是贸然深入。”
任非凡突然转头对着吴瘸子问道:“那日你与庄得乾他们所挖见的那门,门上也可有刻字?”
吴瘸子沉思半响,摇摇头道:“我记得很清楚,门上什么图案都有,就是独独无字。”
老者道:“盗洞所对的巽门,外边上也没用任何字体,只是进到里边尽头处才出现‘巽’字,所以老夫估摸着,当时刻字,是为了建造墓室的人方便定位,而非指路的功能,所以外墓上无需刻字说明。”他这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若是刻字指路,岂非让后来盗墓的人行了方便,任非凡点点头,不再插话。
人人不再出声,吴长号继续道:“我爷爷他们急着要追赶那群外人,也没在这门上多做停留,又是带人匆匆往前赶,果不其然,前路每隔一定距离,依次又出现了两道门,分别是‘艮、坤’二门,都是已被那群外人打开,想来他们也吃不准门里的虚实,所以都要打开瞧一瞧。我爷爷并没进去冒险,而是继续前行,终于在‘震’门处与那群外人相遇,就在这时,脚步纷杂,那群外人的后边又出现了一大群人,正是方才往右行的那拔人,如此看来,这墓道果然是个圆形墓道,首尾相连的。两边人在此聚首,将墓道两头堵得密不透风,那群外人被堵在其中,正对着正是那道‘震’门,此时也已经被他们打开。那群外人见到我们到来,似乎也很是惊诧,他们料不到一群山村野民,竟然能够突破巽门弩箭的封锁,来到墓道之中。”
吴长号又是舀了一碗酒,放到嘴里浅尝一口,才又道:“那群人突然被我们围住,经过短暂的惊诧慌乱之后,很快又恢复平静下来,那领头的汉子哈哈发出一声长笑,道:‘我们还是看走眼了,原来你们都是身有本事之人啊,失敬失敬!’爷爷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答道:‘你们设计害我等,是不是想独吞宝藏?’那汉子又是哈哈一笑,却是摇头道:‘我们的确是对这墓室中的东西藏有私心,但却非要存心加害你们,那墓道的机关,早在墓门开启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启动,待我们行到中途,机关便自行发动,若说我们的不当之处,就是没有事先提醒你们罢了。’当下间,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吵成一团,各说各有理,我们这边人多势众,而他们那方也是毫无惧色,针锋相对。若不是我爷爷当时还很是克制的话,早就打了起来了。”
任非凡不解道:“这就令我很是费解了,既然他们害死了你们那么多人,怎么还是那么克制呢?要是我,早冲上前去噼里啪啦一顿再说。”
吴长号苦笑道:“谁说我们不想呢,看见他们早就双眼冒火了,只是按我爷爷当时的想法,如今还只是在墓道中徘徊,正室在哪都还不知道,要想寻到正室挖到宝贝,还非得靠这群外人不可,若是将他们悉数杀了,谁来带我们取宝?空手出去的话,死在通道中的那些村民岂不是更冤枉?居于此层道理,我爷爷才隐忍未发,口舌之争还是要的,但动手就未必了。就算要算账,也得等到取宝之后,而非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