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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 《山东革命先烈碑传录存》

1979年10月8日访问斯坦福大学胡佛图书馆时发现此稿,后经该馆复印寄赠。

此稿可能原存莱顿汉学研究院,因盖有两种“Sinologisch Instituut,Leiden”印章。扉页有于右任题写书名,首篇为日照丁惟汾撰《中华民国山东省会葬革命以来诸烈士碑记》,以下为《赠陆军上将黄县徐君碑》、《赠陆军上将刘烈士碑》、《赠陆军上将薄烈士碑》、《薄子明传》。合共五篇,系毛笔楷书,除个别涂改处均极工整。各篇都有史料价值,为许多史书所未载,兹选录一篇如下:

赠陆军上将黄县徐君碑

袁世凯谋为帝,知革命党必挠己,思先屠戮其巨子,以灭党而盗国。二年三月宋教仁遇难于上海,其明年徐镜心就义于京师。镜心字子鉴,山东黄县人也。生有异禀,三岁知书,长而胆器惊人。既冠,以诸生食廪仡,后入山东高等学堂暨日本早稻田大学法科,于刑名、法术、兵略、地志靡不研讨。同盟会兴,为山东主盟。日京取缔留学生,与刘鸿焘等返国,谋兴学造党。烟台、黄县党校蔚起,皆与有力。革命基事,簧鼓主义渔猎豪英为急,镜心于此行之尤力。既旁求党员布之全省,又以覆满必先撼其根,游关东诱致豪侠数百人,轫奉天《盛京时报》为号召。于是党势日滋于辽东矣。其在山东,尝说山东提学使连甲入党。连甲汉军旗,大惊曰:“吾义不负清,然君真不愧为革命党也。”其在吉林,与宋教仁轫木植公司,阴欲布勒豪滑举义,谋泄亡走。后归乡里,轫黄县农会以立党基。未几武汉难作,会党人于大明湖历下亭。语众曰:“会必速议速决,会长吾任之,请即决所以迫孙宝琦独立者。”其谋外泄,缙绅素害镜心峻急,闻其为会长,皆阴谋挠败之。镜心曰:“无以我害成。”即走上海,与沪督陈其美相策应,更轫共和急进会召致豪强。厉行已,赴大连,与商震、连成基等集兵械。闻烟台已下,移会烟台,锐集徒众欲大举。而烟台司令王传炯仇党,镜心谋夺兵权,于是召会传炯及海防营统领董保泰等,要之改选军政首长。选传炯暂代都督,党人左汝霖为司令。宝泰等阴遽围以兵,炮火俱下,兵士汹汹,欲执镜心。镜心叱之曰:“我会长也,若辈敢执会长,军律安在?”众慑其威,未敢逼。因数传炯反复悖共和为叛逆,兵士皆动容,稍稍散去。传炯、宝泰大窘,莫能出一词。会有日本领事为解,得出,率众复走大连。曰:“速断烟台西路,进图济南。”元年一月三日,与连成基率二百人破蓬莱,后五日破黄县。传炯怯,嗾清掖县驻军反攻。黄县守军单弱,镜心力主死守待援,援绝城陷,将陷乃出。时胡都督瑛已定烟台,往为参谋都督府,任山东国民党支部理事。镜心以革命建国惟民是务,均田猝未能行,莫如力行垦殖,唱义移民出关垦殖同江,轫山东垦殖协会。又谋滋兴渔业航业,轫漯口河船协会。镜心怀奇负异,锐欲有为,又勇于为人所不敢撼之(以下复印有缺漏――引者)……以祸福利害不少瞬,遂为权奸所忌,下狱以死。先是袁党周自齐为山东都督,欲罗镜心,授济南道,不就;远之使为日本留学监督,又不就。周术穷,益忌之。顷之选参议院议员,入京师,袁氏慰劳示罗致之意,不屈;欲□以甘肃都督,不受。及宋教仁遇害,人皆为镜心危。时日人有贺长雄党于袁氏,为著论,盛赞中央集权,务在裁抑国会。镜心痛辟之,略谓:“蔑视宪法而权集总统,则改民主为君主可也,废共和为专制可也。”又恫斥非法借款,俱布之《顺天时报》。继召关东侠鲍君,密谋诛袁氏。事泄下狱,诱胁万方,终不屈。逾月杀之,时三年四月十四日也,年四十一。子二,焕章、锦章。追赠陆军上将,自黄县移棺公葬于济南千佛山麓,时民国二十六年也。欲扬鸿烈,乃镌之碑。其词曰:赤留之季,黄有一奇,信义笃烈,翳太史慈。二千余年,再挺英贤,仆满仇袁,刚烈无前。利不能烁,势不能缰,韩椎未举,先陨吾良。一夫陨矣,万夫起矣,群起图之,元凶死矣。身屈志伸,君之贞也,守死善道,君之容也。古之人与,此其型也,后有君子,视此铭也。

其他各传均循此体例,唯《薄子明传》附族人子柱、子穆以及邱文福、张凌云、王福亭、程福瑞等六人小传,故篇幅较大。此稿已有影印本刊行,承印者为台北铭华制版印刷有限公司,但印数似不多,故大陆各主要图书馆罕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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