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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新近作品(2)

后来,我见李白的毛笔字写得不错,给他介绍了一些写招牌和春联之类的活儿,帮助他赚了一些外快。可是我们都知道,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怎么办呢?我曾让李白尝试着像我一样写纪实特稿,可他的写作风格根本就不适合《知音》杂志的要求,而且他用毛笔写作速度太慢,编辑们都不愿意要他的手写稿;我也曾让李白去某大型公司当陪酒员,可人家只要美女,谁会欢迎他这个胡子拉杂的糟老头呢?我还曾介绍李白去当保安,可人家一看他手执长剑,就说那是管制刀具,得在公安局备案。失去了长剑的李白,无非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还干得了危机四伏的保卫工作啊!

在李白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我想,反正我有两台“联想”电脑,自己用一台,另一台借给李白也无妨。于是,每天闲着没事,我就教他使用电脑。没想到,自从拥有了“联想”,李白的生活就改变了模样。渐渐地,他也和我一样,开始在搜狐博客上写文章了……

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李白竟然在跟诗歌爱好者“杨贵妃”聊QQ。我不禁有些意外,但只是对他随便笑了笑,而没有指责他。自古文人多骚客,毕竟我是晚辈,哪能干涉老前辈的恋爱自由呢?看着他沉湎于网络,不思进取,我还是有些担心:李老师啊李老师,我们的缘分不过是几首诗歌而已,况且我早已不做诗人了,你难道就忍心要学生小邹我孝敬您一辈子吗?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啊!

过了一段时间,在桃花潭搞旅游开发的朋友汪总打电话给我,邀请李白做形象代言人。我正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白,却意外地收到了一张某出版社要我转交给李白的稿费单。原来,李白这些天在网上没有白忙,而是根据自己的经历写了一本书——《李白求职》。在书中,他详细地叙说了自己下岗后调整心态的艰辛,以及他重新找到人生位置的过程。据该出版社编辑说,如果运作得当,李白这本书将被劳动部定为下岗工人再就业教材。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错怪李白了!通过跟女网友“杨贵妃”聊天,李白的灵感被再度激发,他已经从迂腐的诗人转型成了网络作家。在网上,他的名字不叫李白,而叫“李寻欢”……

李白投稿

李白转学到湖南之后,就读于长沙一所著名的中学。虽说他已经是高三文科班应届毕业生,学习十分紧张,但是他对文学的兴趣依然万分浓厚。因为前几年一名叫高力士的高中毕业生凭借一首打油诗荣获“皇室马桶杯”新概念歪诗大赛金奖,被保送进了翰林院,数学和外语成绩一塌糊涂的李白也想通过拿今年的“皇室马桶杯”新概念歪诗大赛金奖,搭这趟保送的便车。

李白的参赛作品叫《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诗是他来湖南之后有感而发的,表达了他想念家乡的真挚感情。不过,他最初的原稿不是这样的,题目《无所谓》:“床前有灯光,地上没蟑螂。高考快到了,一点不慌张。”为什么不慌张?他爸爸是做生意的,只要他给歪诗大赛组委会赞助9999个马桶,还愁拿不到那个第一。遗憾的是他爸爸的股票被套牢了,一时半刻没有足够的资金。这就使得李白的底气没有以前那么足了,他必须另觅门道。

一个寂静的夜晚,下了自习课之后,李白在宿舍里听单放机,一首“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好,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令李白想起了四川某中学一位圆脸蛋的女同学,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父母,以及父母还没有寄来的汇款单……他灵机一动,就写出了《静夜思》。

李白的语文老师贺知章觉得《静夜思》不错,鼓励他大胆投稿。李白就把稿子寄到了《才子》杂志社。没多久,已经荣升编辑的高力士给他来信了:“李白同志,您的大作我已经拜读,觉得不错。不过,由于本次‘皇室马桶杯’新概念歪诗大赛,参赛作品定要紧扣‘皇室马桶’这个主题才能得奖,您的文字功底很好,相信您一定会写出好作品来的。”

高力士的回信只有一页,李白却看了整整一个星期。他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没有琢磨透,到底要怎样紧扣主题。他只好写信求教,期盼高力士指点迷津。高力士果然是个热心人,他建议道:“您可以把原来的诗修改一下,如‘床前明月光,我想上茅房。茅房找不到,皇室马桶装’,就紧扣了主题。当然这只是建议,你还可以进一步琢磨。”

李白茅塞顿开。他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将这首诗改成了:“屎尿全拉光,皇室马桶装。举头望明月,低头撕纸张。”

高力士收到修改后的诗作,兴奋得不得了。因为一位文坛新秀、诗歌天才,就这样在他的指导下诞生了!

不久,“皇室马桶杯”新概念诗歌大赛揭晓,李白以绝对优势获得了金奖。关于他的报道顿时铺天盖地,全国各地的电视台纷纷邀请李白去做嘉宾。更令人高兴的是,这首诗谱了曲之后,由著名歌星杨玉环在颁奖晚会上演唱,随即传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就连他的老师高力士,如今也不得不敬畏他三分。有时候李白的鞋子脏了,高力士还帮他擦鞋呢!

杜甫求签

杜甫到长沙后,几乎是倒霉透了:他在贾谊故居参加“三打哈”争霸赛,被师兄李白斩落马下,导致第999次惨败,输掉了所有的稿费不说,而且连身上的“诗圣”牌服饰,也被脱下来抵债了;他采写的第99篇纪实特稿《长歌行:一名流浪女歌手的绝对隐私》,因“故事情节没有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被《长安妇女》杂志社退回;他苦苦追求的第9位纯情少女,被查明是湘雅医院妇产科的超级贵宾……

杜甫想去长沙市著名的佛教圣地——开福寺“揩”点“福”回来。

杜甫是一个人去的。尽管他在文章中经常给人以“天下美女皆可以妻之”的感觉,生活中的他却是名副其实的“爱情陪练员”。他想结婚,但是新娘的位置形同虚设;他想恋爱,但是没人愿意配合。没办法,杜甫只好转行,写一些反腐败的作品,如《潼关吏》《石壕吏》《新安吏》等。据说还带了个写官场小说的徒弟叫王跃文。

去开福寺数罗汉是杜甫今天的主要目的。500尊罗汉,随便你从哪一尊开始数,每尊代表一岁,到你现在的年龄时停下来。可以是实岁,也可以是虚岁。每次3元钱,即可换取一支签。杜甫抱着好玩的心态抽到了第468签,即净解脱尊者:“佛祖释迦牟尼弟子,其人性格正直乐观,质朴自然,道行甚为高明”。签上有“诗”一首:“庭中月桂树一株,性诚质朴浑如玉。有朝一日春雷响,一鸣惊人天下知。”

杜甫望着这首既不押韵也没有平仄规范的“诗”,本想慨叹唐诗后继无人,但是出于对菩萨的尊敬,他还是来到了红纸黑字弯箭头标明的“解签处”,想听听现代人的看法。这儿跟对面的“取签处”一样,也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不同的是那儿坐着一位尼姑,这儿却是站着一个没有任何“尼姑”迹象的长沙堂客。当然,杜甫是读书人,应该用书面语称呼她“大嫂”。

杜甫来得很不及时,“解签处”已经有10多人在排队等候。解签的大嫂操着一口长沙方言,像街头卖小菜的一样吆喝:“要解签的话就快点,我等一会儿就要走了。”说完,她还真的走了两步,从椅子的左侧走到了右侧。杜甫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她整整步行了40厘米。

一名学生模样的女孩怯怯地将一支签递过去。解签的大嫂一边打量着女孩,一边看着签,说:“妹子今年多大了?”女孩说:“21岁。”大嫂说:“妹子好福气!你的富贵是命中注定的,28岁以前非常顺利,还会有一段好姻缘。不过你应该注意,在交朋结友方面要谨慎!”

女孩高兴地笑了,随即伸出手,准备收回她的“上上签”。大嫂却习惯性地把拿签的手往里一缩,另一只手随即伸出去,说:“解签费10元。你这是上上签,还应该再捐些功德钱。”女孩迟疑了一下,大约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大嫂的语气失去了先前的“善哉善哉”,甚至让女孩感觉到有点“阿弥陀佛”——“快点,别人还在等着解签呢。”

杜甫突发奇想:“如果女孩拒不给钱,她是否还能命中注定幸福呢?”令人遗憾的是,女孩迅速拉开背包,掏出了一张红色的人民币,100元。杜甫想:“她大概是不想因为这区区10元钱影响了一生的幸福吧。”

谁都没有想到,大嫂只找给女孩80元钱。她“大慈大悲”地“帮”女孩捐了10元“功德钱”。谁都没有提出异议,尽管谁都没有看到收费标准之类的字眼。

这时,有人摇头苦笑着离开了,也有人正在犹豫。杜甫忍不住扯住了刚才那名女孩的同伴,她也拿着签,准备“前赴后继”。

“你们是学生吗?”杜甫问。

“是啊。”女孩说。

“走吧,别浪费钱啦。”杜甫见女孩半信半疑,继续说,“你们都是大学生,又这么漂亮,只要自己努力,能不幸福吗?如果那位大嫂有你们这样的条件,她才不会在这里解签呢。”

女孩拉着另外几名同学走了。杜甫在遭受了解签大嫂的凶狠目光袭击之后,也尽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掏出手机,给有关部门打了几个电话。

杜甫没想到自己出门后还会被看相的大叔“相中”。看来,这开福寺确实是“揩福”的地方,谁都想在这里捞上一把。

那位大叔把杜甫叫到一边,说:“阁下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好相!好相!”杜甫突然想起一句周星驰式的名言:“阁下天庭广阔,地额方圆,割掉耳朵,像个汤圆!”不过,为了配合大叔的工作,杜甫还是说了一句:“你先算算我是干什么的?”大叔要杜甫伸出左手。

杜甫把手插进口袋,调侃道:“美女不出卖色相,帅哥不出卖手相!”

大叔端详着杜甫,正准备开口,却猛地向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跑去。杜甫觉得有点奇怪:“难道我天生异相吓坏了他?”

杜甫扭头一看,才知道是开福区城管大队的来了。

大叔“不幸”被城管人员“请”上了车。不过,他很讲“职业道德”,即使是坐在车上,也在用眼神“告诉”杜甫,大概是为自己给杜甫看相之后没有来得及加以评说而深表歉意。杜甫冲着他狡黠地笑了:“大叔,得罪了!你那么神机妙算,怎么就没有算出是我把你给‘出卖’了呢?”

高衙内新传

高衙内是个自由职业者。

在他26岁的短暂生命中,已经换了9部手机、9辆摩托、9个单位,当然,也换了9名女友。尽管有时是工作需要,有时是生理需求,却一直遵循着一个规律:越换越好。

他的父亲高俅在政府机关工作,按理说给高衙内找个稳定的工作单位不是难事,但高衙内却并不领情,执意在外闯荡。

他从小就是这样,爱与父母唱对头戏。

高衙内的脑瓜子很聪明,在独生子女的家庭中,像夹心饼干的中心部分一样备受呵护。

高中毕业,高衙内考上了本市的一所大学,没去。他撕掉录取通知书复读,没料到还是同样的结果。父母气得差点吐血,他却干脆不考了,一飞机坐到北京,去电影学院读了三年自费。回来后,放着父母早早安排的正式工作不要,偏要去歌舞厅跑场。

跑场也还罢了,非得把头发染得黄不拉叽的,留个小尾巴垂在后面。穿的是闪闪发光的衣服,哼的是语法不通的歌,就连他的房间,也搞得跟整个家里的气氛很不协调,书没几本,VCD、CD和乐器等却弄得满屋都是。

家里人好不容易才慢慢习惯,他却转行搞广告了。头发好久不理,衣服好久不洗,还臭美地说这是为了维持艺术形象。有一次,乡下的亲戚来,还以为是哪个臭小子娶来的外国妞。

没多久,电视台办一个搞笑节目,他又放弃手头的工作,当了一名丑星。这简直把父母的肺气炸了,原本帅气的小伙子,偏偏剃个光头,知道的明白他是在当演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犯法受到了制裁。

后来,电视台停办了这档节目,高衙内又一脚跳到市报周末版搞策划。

家里人习以为常,懒得管他,反正他每月收入不低,来路也正,等到哪天他不折腾了,再给他找份工作不迟。

高衙内依旧我行我素,想换就换。

现在家里人已经不再关注高衙内换了几个单位,但对他的个人问题,却牵肠挂肚不放心。他先后谈了9次恋爱,平均每到一个单位就换一次人。还有些与他没有恋爱关系的,他也经常带到家里来玩,害得父母尽出洋相,被熟人取笑他们是不是想每个单位都有儿媳妇。更郁闷的是,他堂堂一个单身汉,竟然看上了体育馆馆长林冲的老婆。那档子丑事啊,到现在还在街头巷尾流传,令高俅夫妇在熟人面前无脸见人……

没办法,父母只好跟高衙内摊牌,要他严谨生活作风,端正恋爱态度,做一个认真负责的年轻人。高衙内很苦恼,他每次都是好聚好散,宁缺毋滥,怎么能说不严肃不端正不认真负责呢?难道非得像父亲那样将就地找一个,凑合地过一生?然后,在背地里养“二奶”?不,高衙内决不委屈自己,他发誓,一定要找到最满意的老婆。

对于工作,高衙内也有同样的要求。

高衙内觉得,工作也好,生活也好,都是自己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只要他愿意,再多换几次,又碍着谁了?

如果你哪次在街上看见高衙内摩托车尾座上的女孩跟上次见到的不同,请不要大惊小怪,这小子,肯定是又换单位了!

李师师秘传

在这个娱乐业异常发达的年代,会唱歌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然而,能够上舞台入荧屏大出风头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只能自掏腰包卡拉OK一回,才过得了歌星瘾。如果有幸被歌舞厅老板看中,当个跑场歌手,也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李师师却是一个例外。市里几乎所有的歌舞厅都曾邀请李师师,每唱一首歌给100元报酬,李师师却不干。尽管李师师酷爱唱歌,而且做梦都想着上电视当歌星抛头露脸。但她却很有尊严地说,去歌舞厅跑场当歌手太掉价了。

李师师这样说,当然是有根据的。她毕业于东京音乐学院,获过东京市青年歌手卡拉OK大奖赛一等奖,并且正在进修皇家音乐学院,接受名师指点,她怎么能在歌舞厅之类不入流的地方跑场呢?这不是太把自己不当人才了吗?李师师以唱民歌为主,瞧不起那些不够档次的通俗歌手,言谈中时常露出不屑的神情。若是有人不慎将那些通俗歌手与李师师相提并论,李师师一定会拍案而起,忿言抗争,与“那些歌手”划清界限,以免以讹传讹,影响李师师的声誉。

李师师对声誉这么看重,自然也有原因。她每天都与市里的政界领导、商界强人、艺术名流在一起,能不珍惜自己这身美丽的羽毛吗?

前文说过,唱歌是李师师的最大爱好。李师师不屑于歌舞厅之类的低档场所,但她对高级娱乐场所的豪华包厢却不拒绝。毕竟,能进这里消费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事实上,李师师根本就无法拒绝。说穿了,她目前的工作,主要就是陪那些“大人物”唱歌。民间传言,从东京官方的一把手领导宋徽宗,到东京地下的一把手领导宋江,都与李师师的有着不错的交情。

李师师当前的正式身份,是东京日报实习记者。市报的记者老师许下了诺言,不用李师师写稿,就可保证她每天都有文章“发表”;不用李师师坐班,就可以拿到高于其他招聘记者的工资。条件不多,记者老师外出拉广告跑发行搞交际,一个电话打来,李师师就必须马上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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