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伟回到家时,发现程非在看电视。程非没好气地说:“这里还有一个饭盒,是给你的,你饿不饿?饿的话把它消灭掉吧。”
“我不饿,今晚我吃了牛扒。很饱。”
程非疑惑地说:“吃牛扒?在西餐厅吃吗?一个人怎么去这么高级的地方?”因为靠得近,她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不像是啤酒的味道,“你还喝了酒?”
方伟一呆,眼睛眨了几眨,徐徐说:“是这样的,有个同事生日,她请我吃西餐。”
“男还是女的?”
“女的。”
“两个人吗?”程非起疑心了。
“当然不是,有好几个人呢。”
程非这才放心,又问:“你不是说要加班吗,怎么变成去吃西餐的?”
“哎呀,我只是加班半个小时而已,跟着同事就邀请我去吃西餐,帮她庆祝生日,她的朋友也在场,一大群人。”
程非放心了,推推他说:“快去洗澡吧,满身酒气。”
方伟在卫生间洗澡,水声哗啦啦地响。他的手机放在台上。程非顺手拿过来,非常奇怪,收件箱和发件箱仍然是空的。这些天他不停发信息,没有理由连一条都不保留的。她正出神,机身振动几下,有信息进来:“伟伟,到家没有?我想你。”
程非脑袋嗡地一声响,刹时间从头到脚冰凉一片。
方伟洗完澡出来,发现程非拿着他手机发呆,他急忙冲上前一把抢过来,生气地说:“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程非铁青着脸说:“你告诉我,高敏是谁?她刚才发信息过来问你到了没有,说想你!”
方伟的面色也变了,急忙查看信息。
程非大声说:“你快点说,她是谁?她是不是喜欢你?你们是不是有一腿?”
方伟看完信息后,面无表情,说:“我跟她没什么的。”
“没什么?没什么会说想你?又不见别人说想我?”她拿起枕头往方伟身上砸,说:“你快点告诉我,她是谁?你们两个究竟发生什么?”
方伟赶紧闪开,说:“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不就吃吃饭而已。”
“吃饭?是不是今天跟你吃西餐的那个?”
“是又怎么样,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程非更火了:“原来你今天加班是假的,你手机没电是假的,你是跟她烛光晚餐!你是不是人来的?我在这边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你却跟别人卿卿我我?”
“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隔壁会听到的。”
“听到就听到,让他们知道你是这么没良心的!那个女人是谁?你们开始多久?有没有上过床?快说!”
“我都说没有!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头很痛。”
“你头痛?我还心痛!我跟你拍拖多少年了,我有没有三心两意?我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今天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还是不是人?”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要再追问了,好不好?”
“不好!今天如果你不交代清楚,你别想休息!”
方伟不再说话了,也不再理程非,回房蒙头大睡。
程非气得一个枕头扔过去。方伟把枕头拨开,翻转身,把背晾给她。程非眼泪流下来,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她的眼泪一流,方伟就软了下来,他爬起来,搂住她肩膀,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她是我公司的同事,人很好,很温柔,可能她对我有点意思吧,才会发这样的信息给我。你不要哭好不好?”
程非泪眼朦胧,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不是骗我吧?”
“唉,我几时骗过你?我在你身边睡了那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吗?”
程非很茫然,说:“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样的人。“
“别哭了,快去洗澡,然后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现在都快一点了。”
这晚程非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虽说方伟一直强调与那个叫高敏的人没有什么,可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不会这么简单的。她听着方伟安稳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这个人很陌生。她有点怀疑,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