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在脑海中回响温家宝总理在人民大会堂朗诵艾青的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本期《莆田文学》把胡锦涛、温家宝在全国文代会作代会上的讲话全文刊出,愿文艺界的朋友们细细研读。
2007年元月
看完本期《莆田文学》小说版头条《那年初三》,我操起电话,拔出稿件上的一个手机号,对方没有接听(她还在课堂上讲课);抽完一支烟,重拨,冯莉莉接了。我说:“祝贺你!小说看完,比我预期的还要好。”
我从北京回来后,我们就开了这一期的定稿会。小说编辑只说冯莉莉的这个中篇写得不错,并不介绍小说的内容。他还补充说,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给他的(我估计已经压了相当长时间)。会后一个多月了,却没有按惯例把小说稿送来。我跑到印刷厂,编辑部主任说稿件早已校完。
我把小说带回家,只见首页上写着一个电话号码(那潜台词是:有什么意见,直接找作者)。读到小说中李潇痛斥“整个官场商界乌烟瘴气,贪官奸商横行”,我才明白问题的症结所在--他们(两位都是党外人士)怀疑我这个刚刚开过全国文代会的党员作家“官方文人”能够容忍和通过这篇小说。
《那年初三》写山村中学几个女学生临近初中毕业时的故事:看似软弱的穷女生贾小彩顶住父兄的强暴顽强追求命运的转机(考上中专);聪明本份的弃女姚筝女凄惨的人生际遇和并不缺乏的社会关爱;貌似桀骜不驯的“混世魔王”李潇对女友(对社会)的一片火热心肠表现得淋漓尽致……小说在人性的善与环境的恶对比上把握得十分准确。
第章踏寻一代伟人的声音
我们常常感叹文学被边缘化,这是指与权势相对而言;其实某些自称强势的东西,也被生活边缘化了。以小车代步的人,所有鲜活的信息,只能来自老婆的枕头风……杨静南、何也、林娜、李凤虾的四篇短篇小说,我一口气读下来,有一份陌生,有一种隔膜,有一些沉重,有一丝伤感,有些许愤怒,有一分无奈,有一种惆怅,唯独缺少从海岛回来的国民党老兵所说的那种愿景。
小说中的发廊妹宋玉,毕业快二十年仍光棍一条的张志和,“外来妹”小银和紫桑,小保姆燕儿,晚报小记者伊娜等等,其实都属于主流之外的“边缘人”(用官方语言称“弱势群体”)。那位开着大奔从上海跑到杭州去寻找心灵安慰的“打工皇帝”本质上仍是个“精神乞丐”,他不敢把真实的自己展现给熟悉的女人,而选择了逃避(这是他自己说的)。即使在这样一个社会层面,人与人心灵的阻隔竟然这样严重:为生男孩从乡下躲到城里的女人,偶尔一次感情走神,便遭到丈夫的痛打;同居一室的小姑娘,你不知道我,我不知道有个你;燕儿和伊娜面对的坏男人最终没有令她们彻底绝望:在生命垂亡和心灵沦陷的最后一刻,人性中美丽的光芒逝而复现……温暖着良知未泯的文学读者,支撑着勇气可嘉的作家与创作!
如果心灵荒芜得如漆黑的夜的原野,那么就需要一道闪电为我们裂开精神的长空!
2007年5月
我们曾经阅读过多少部雄文巨著?我们曾经聆听过多少次重要讲话?遗忘真是一把神奇的筛子,它筛去了无数的文字垃圾、语言灰尘,留下沉甸甸的果实--真理!
于是,每年的5月23日,我们都会聚合在一起,无须打开久违的书卷,无须重温相隔65年的《讲话》,心头自然荡漾着真情的暖流:去寻找已被淡忘的工农大众(如今改称“弱势群体”--他们可是宪法规定的统治阶级呵),去寻访渐行渐远的心灵故乡!
仔细打量我们楼上楼下左邻右舍的邻居(包括我们自己),不难发现--几乎无一例外都是逃离土地的农民,顶多也是农民的儿子和女儿,或且孙子,发现这一点让我们表情羞涩:正在崛起的现代化新城,其实只是一座农民城:
小街小巷堆满清不完的垃圾,通天大道施工车天天“滴洒漏”,绿化带的小树丫上飘扬着色彩斑斓的被单、内裤和乳罩……让文明办的同志们牺牲了青春的美丽与之作艰苦卓绝的斗争!
然而,我们仍然需要回到乡村去,回到已逝的一代伟人的声音飘洒过沐浴过的广阔田地里。不回去,便无法体会鲍鱼大量死亡的季节,海岛渔妇拉起网箱的那一刻,心的颤抖;不回去,便无以体会在修水泥路的关键时刻,山村支书被母亲痛打时心田里的甜蜜;不回去,便无法理解世代老实埋头苦干的木匠如何成了艺术大师,“人”作变成了“仙作”。
2007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