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莫名的穿越,没了亲人,没了朋友,甚至连个可靠的说话人都没有。附加的是无处不在的杀机,和随时可能的死亡。
说不怕,那都是骗人的。
我不伟大,我怕死,那是打心底的事实。我也怕孤独,也怕寂寞,怕没有朋友诉说,没有亲人依靠。
我不强大,我只是个普通人。
这种感觉,有谁懂?
我想,也许只有小白狮,和我一样,它也失去了妈妈,失去了草原,失去了熟悉的生活环境。
我们,都是突然出现的存在,没人为我们的到来而欢呼,也不会有人为我们的死去而流泪。
我们,只剩彼此相依为命,彼此在乎。
它,是担心我责备吗?
只有在乎,才会担心呢!
抱起它,我看着它溜黑的眼睛认真教育道:“不用担心,想吃去偷就对了!哪能让自己挨饿的,真聪明~”
……
抱着小白狮回二楼客房的时候大概已经是现代晚上十点的样子,古代人的夜生活似乎不怎么丰富,客堂里已经没了人,客房内的灯也熄了个七七八八,连长凳都被翻转过来摆在四方桌上。
踏着木梯回客房,我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客栈里回荡得惊心动魄。
哈哈哈!胆小鬼吓死一个少一个,伟大的我又默默地为社会做贡献了。
等等……房里的灯怎么熄了?
难道禽兽已经睡了?〔Dang~各位童鞋别想歪,我们是同房不同居(chuang)滴。用禽兽的话来说,那就是省钱,虽然,衣冠光整的我们已经理直气壮地佘了客栈三天住宿费+餐钱+热水钱+蜡油钱……〕
我伸手去开房门,可鸡智我怎么可能用手去推。禽兽那贼狐狸,完全的自来熟,认识还没几天,他就一天到晚没事就整我为乐,万一门上夹了个墨碗什么的岂不是又要让他阴谋得逞了。
据我所知,计谋被人拆穿的感觉就好像摔了一脚啃到****。
啊哈哈哈,没错,很简单,我就是想让禽兽吃****。
所以我无比得意地拿起了门边的扫帚,然后捅向那藏有‘阴谋’的门。
门开了,没有晦暗的吱呀声,也没有东西坠地的声音,甚至我还来不及反应,眼前就是亮光一晃。
那亮光就像晴天里突然闪出的霹雳,速度极快,带着极冷的劲风。
是的,闪身出来的是黑衣人和长刀,而带着杀气的长刀,正在以势不可挡的去势砍向我。
不知为何,那砍来的一刀就像一个无限放缓的镜头,每一个方向的微小变动在我眼中都显得无比清晰。
然后……我居然开了小差,有点担心:禽兽呢?他不是在房里的吗?难道已经被他们……
我突然很窝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穿越到这个地方本就非我所愿,还为什么人人都想弄死我?
我不甘心!
勇气和力量在瞬间爆发,我本能地持着扫帚〔扫帚为竹枝所制〕直刺向黑衣人的眼。
刹那间,刺客的刀在我右肩不到一尺的地方顿住,紧接着咣当坠地,然后看到他大叫一声,咬牙紧捂住自己的双眼,像被委屈失身了的邻家姑凉。
我手不停,立即一个横扫劈向他的狗腿。
我不是圣人,对于想要我命的人,我能除就决不会手软。
不过现在对付一个瞎子,显得有些浪费时间,放下小白狮,我有些急,拣起刀踢开半掩的人便奔了进去:“禽兽……”
希望禽兽还没断气。
然而……我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房内,床上趴着、地上躺着、窗沿挂着的都是黑衣人,十来具,只是显然都已经成了挺尸。
可房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甚至都没有一丝鲜xue。插在梁柱托盘上的蜡烛重新欢快地燃烧起来,照得坐在屋中央圆桌上的男子更像一只狐狸,他一条腿随意吊在半空,另一条则半弯着懒散地踏在桌上,正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着壶酒仰面往嘴里灌。
而乍一听到我喊他,“噗”地把灌进去的美酒统统喷了出来。
他看着我咬牙切齿:“禽兽??”
擦!说漏嘴了……
不过我的瞬间失忆能力一向很好,然后保持微笑,问:“什么禽兽?”
他给了我一记白眼,继续喝酒:“我叫玄灵夜,记住了!”
“哦!”看在他似乎又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恭敬地小声嘀咕道:“刚没听到你出声,还以为你被他们XX了呢?”
“什么?什么XX?”
我无比认真地解释:“哦!没什么,就是男人和女人干的那种羞羞事。”
玄灵夜来兴致了,眼神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求和执着:“那是什么事?”
“……”
好吧!你赢了。
话说,我干嘛要脸红?脸红个屁啊……
还好,玄灵夜并没有继续‘求知’下去,他从桌上跳了下来:“酒也喝够了,走吧!”
我的思维还没归位:“去哪?”
他挑眉:“难道你要在这等着被更多人砍?”
话毕,他便朝窗边走去。
我呆在原地望着他,思维已经完全归位了:知道我在被追杀却又不多问,到底他是对我知道颇多?
……还是,他真的只是闲的蛋疼并且好奇心已经灭绝的路人甲?
“喂!你的样子还能再****一点吗?”窗边的他回过了头来。
“哦!”我呆呆地应了生,抱起咬扯着我裙子的小白狮朝那边走。
我想,不管他是哪种人,至少,他曾经救过我,现在还是在救我,更何况,除了相信他,我其实已经别无选择。
既然如此,猜忌又有何用!
不去暂且放下。
推开窗,群星璀璨,如同散落在天际的宝石。这是一处客栈的二楼,往下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弄的另一边是一层底矮的房舍。
冷风一吹,我立即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后退两步问:“为什么要跳窗?好好的大门不走?”
“你有钱吗?”玄灵夜问的风轻云淡。
“没有。”我答的义正严词。尼玛,又想向我诈钱。
“那你走屁的正门。欠客栈四天房钱,再加上吃饭出恭,我没钱,你也没钱,不跳窗难道你还等着被老板抓去卖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