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咱们,还有好些楼船都被堵得上不去呢!方才奴婢见着有位公子神色焦急想要上岸,同那边管事的理论了几句,就被他们打了出来!”碧蔓义愤填膺道,“这也忒是仗势欺人了!”
沈天玑问道:“你可知到底是哪一位?”
“听人说是静辞郡主!”
郡主,这身份倒的确是显赫高贵。沈天玑思忖着,又蹙眉道:“静辞郡主?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一年前封的那位顾家嫡小姐么?”李妈妈问道,“定然是的。姑娘一直在姑苏自然不熟悉京中事宜。这位顾小姐可真是如今豪门贵女中最炙手可热的一位了!据说是花容月貌,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晓。一年前皇家围场中她不顾自身安危以身护驾,太后赞她巾帼不让须眉,又端慧贤良,谨孝淑慎,便请赐了这静辞郡主的封号。”
沈天玑眉目骤然凝下,“你说的,可是出自襄阳顾氏的顾殷殷?”
李妈妈点点头,“正是。”顿了一会儿,又道,“太后娘娘可是咱们老爷的嫡亲妹妹,万没有捧着别人家姑娘却冷落了咱们沈府姑娘的道理。这两年是因四姑娘不在京城,才与太后娘娘疏于往来,若是四姑娘在京里,又哪里有她顾氏女儿的立足之地?老奴瞧着,四姑娘比起那顾小姐,是分毫也不差的。”
“可不是!”碧蔓撅着嘴儿附和道:“若不是因为四姑娘不许奴婢说明姑娘您的身份,又哪里轮得到他们顾家人摆谱出风头?哼,不就一个郡主,有什么了不起!”
沈天玑淡淡责道:“莫说这等不知礼数的话。我就是摆出身份来,也的确比不得郡主的尊贵。”
碧蔓不甘心地抿着唇,不说话。她虽是丫鬟,可跟在沈天玑身边自来就没受过这等委屈,从来都是旁人将她高高在上看着,何曾轮到她对别人低声下气隐忍退让?
“好了,你也别再恼了!”沈天玑笑着戳了戳碧蔓气鼓鼓的脸蛋,“你回去歇着吧,瓜果不吃也没甚大不了的,何必气着自个儿呢?”
碧蔓回屋之后,李妈妈道:“姑娘真真是变了,若是两年前遇到这样的事情,四姑娘只怕比这不知事儿的丫头还要气不过呢!”
沈天玑只微微笑着,目光朝那旌旗蔽空的顾家船队看去,中间一只足足三层的楼船,果然是华丽大气,宏伟非凡。
远远瞧着,码头边上已有不少人驻足观望,纷纷议论着这是谁家楼船。
顾殷殷,真是不简单啊。
只是前世里,这顾殷殷却曾未有过“静辞郡主”这一封号的。莫非这一世与上一世相比还有诸多不同?
看来她不在京里的两年,的确疏于对京城之事的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