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家小姐可没那么多时间去浪费。”
小月肺都气炸了,敢情他看在小姐温柔善良好欺负,所以趁机来敲诈一番?小月性格本是柔顺的,外加有点活泼开朗,只是她见不得自家小姐受一丁点儿委屈,所以站出来忠心护主。
“穿戴得这般整齐,我还以为是个小姐什么的。原来只是个丫鬟嗦,难怪这么没教养,上不得台面的**坯子。”店铺老板向来拜高踩低,一听到那个粉衣女子只是个下人,顿时就出言讽刺。
“你……”小月恼羞得脸通红,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其实他说得并没有错,自己本来就是下人,只是小姐仁慈善良,从不把自己当下人看待。
“钱老板此言差矣,小月自小和我一起长大,我们不是主仆,而是从小的玩伴,更是至情至深的姐妹。”风玉然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些话,话语中满是诚挚。
旁边的小月早已感动得痛哭淋漓,自家的小姐真好,关键时候也不忘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于是心里暗自发誓一生一世都要护小姐周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周围唏嘘声一片,有称赞蓝衣女子宽待下人,也有羡慕粉衣女子跟了个好主子。
更有几个与粉衣女子同龄的人早已泪流满面,她们也是有钱人家的丫鬟,可是她们却没有粉衣女子那么幸运,跟了个好相处的主。自己的主人残忍暴力,稍微做错一点事就一顿毒打,而且手法很“高明”,还让外人看不出端倪,因为伤口全在身上。
“这……”钱老板一时语塞。
但他很快就回神过来了。面上佯装恭敬的样子。说道:“小姐说得是,只是……”钱老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
“钱老板请说。”风玉然一脸淡然。
“这小子偷吃了包子不说,还弄得店里脏兮兮的,我们店里生意一向很好的,每天少说也要卖个好几千个包子,一个包子五文钱。自从这小子来了这里,店里的生意一落千丈。这几天算下来,差不多要少赚个三十几两银子,钱某看在小姐也是性情中人,就打个友情折扣,去个零头,一共三十两,您看怎么样?”钱老板的眼里充满贪婪之色,一手拿着一个算盘噼里啪啦的
打着算珠,横飞吐沫。
“钱掌柜怎么不去抢啊,就知道欺负一个柔弱女子。”中年大叔岔岔不平的小声嘀咕道。
“就是,一个包子哪值得了五文钱,最多只值三文钱,三十两银子够寻常百姓一家子吃好几年了,还有就算是我倾家荡产也凑不齐二十两。”一个搬运工路过此地前来看热闹,同样对钱掌柜的做法感到不齿。
“得了吧,那小姐一看就是有钱人,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们什么事儿?对吧?”一个中年妇女就着明哲保身,从来不插手管别人的事儿。
意料之外的是,众人以为蓝衣女子不再接这烫手山芋,可是风玉然毫不犹豫的吩咐身边的婢女,说道:“小月,拿三十两银子给钱老板。”
“小姐,这……也太多了。”小月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小月,钱财乃身外之物,给他吧。”蓝衣女子淡笑着,覆在粉衣女子耳边轻声说。
“哦。”小姐的话不能忤逆,小月一脸不情愿的打开携带的包袱,拿出了所有的碎银子,由于此次出行走得匆忙,可怎么也凑不齐三十两银子。
“小姐,喏,这里总共有二十两银子。”小月也是一脸焦急的样子,可是身边又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钱掌柜,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们身上实在没有多的银子,只有二十两,另外十两银子明天再给你送来,这样可以么?”风玉然一脸真诚的说道。
“不是钱某不相信小姐,只是人心险恶,不得不防。钱某以前也吃了不少哑巴亏,再说,天高皇帝远,到时候去哪里找小姐呐。不如这样吧,你把玉佩先抵押在这里,到时候可以赎回来。人你自己带走,怎么样?”
钱元宝早就垂涎蓝衣女子腰间携带的翡翠玉佩了,翡翠的成色和光泽都是上等品,少说也要值个一百多两银子。
“喏,钱老板,给你。”风玉然淡然的从腰间取下玉佩,伸手递给了钱元宝。
“小……小姐,你……”小月气的牙痒痒,这块玉佩价值从小就佩戴在身边,保平安用的,小姐怎么能这么草率的交给外人。
“小月,快去叫小古一起帮忙把他送进马车。”风玉然皱了皱眉头,目光定视在受伤少年的身上。只见他伤的非常严重,皱巴巴的衣服上满是血迹,青紫红肿的手清晰可见,头发散乱的看不清容颜,只见身材欣长高大。
不一会儿,小古来了,和小月一起帮忙把他扶进了马车,风玉然紧随其后。一路上磕磕碰碰终于到了马车厢内。
风玉然嘱咐小古赶快去请附近的大夫,并把身上仅有的二十两银子一并交给了小古,但又担心银子不够用,于是,又从发髻里取出一支簪花玉兰簪子,把它交给了小古。
“小姐,你就待在这里一会儿,我和小古马上就回来。”小月很想劝说小姐不要当了这支簪子,但她知道小姐一向很固执,所以,她要和小古一起去,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典卖这支簪子的。
“小月,你们一路上小心。”风玉然露出温和的笑,如浴春风般温暖。
“好啦,小姐,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小月朝着风玉然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道。
于是,偌大的马车只剩下风玉然和陌生男子。男子一身破布粗衣,他的身材欣长高大,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有点小。衣服又皱又脏,还带有几处补丁,乱蓬蓬的头发凌乱的搭在布衣上。
头发已遮住脸的一半,只看见一只紧闭的眼睛及右边脸颊,右边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淤青红肿。珉薄的嘴唇泛着白,嘴角干燥皲裂,一看就知道他现在急需要饮水。
玉然拧开了随时携带的水壶,倒了一杯水,缓缓靠近男子身边,由于头发挡着不方便喂水。
风玉然伸手拨弄他脏乱的头发,将一部分头发用头绳盘在后面,由于风玉然是第一次帮别人盘头发,动作生涩慌乱,在弄头发的过程中,手不小心触及到男子的脸上,男子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吓得她立马把手给缩回来,脸上也染上了一片绯云,心噗通直跳。
“喂……这位公子,你快醒醒。”风玉然用手轻轻推搡着他的身子,试图把他弄醒,可是,不过怎么摇晃,陌生男子始终没有一丝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