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万里无云,街上熙熙攘攘,小贩吆喝叫卖声不绝如缕,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此时,一个包子店铺旁边围满了人群,把大街堵的水泄不通。
“小月,马车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你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蓝衣少女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袭湖蓝绒丝百褶裙,腰系兰绸丝带,丝带下佩带着一枚璞玉,肩披粉红花纹披肩。虽脸上蒙有紫色面纱,但举手投足之间难掩其优雅气质。
“是,二小姐,奴婢这就去看。”叫小月的丫头听见自家小姐吩咐了,连忙准备走下去。
“小月,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我们俩从小一起,在我看来,你不再是奴婢,而是我的朋友。”蓝衣女子佯装生气的说道。
“二小姐,奴婢……我知道了。”小月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很感动,从小那些达官贵人都不把自己当人看,动不仄就用来打骂自己出气,纯粹是贵族们的玩物,玩儿腻了就欲想把自己买给窑子。是夫人救了自己,把自己带回家,后来夫人去世了,只有大小姐和二小姐,把自己当做朋友,亲人。
包子铺周围的人更加多了,人群的中央有一个衣著褴褛的少年,少年浑身上下青淤红肿,没有一块好皮。噗……少年口中又吐出一口淤血。
“偷儿,竟敢偷老子的包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阿彪,阿山,给我继续打,打死了算我的。”包子铺老板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肥胖的脸因生气而显得丑陋无比,肥胖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叫阿彪的伙计与阿山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但又怕得罪自己的老板。
“阿彪,阿山,你们俩是聋子么?都说了打死了算我的,不去的话给我收拾铺盖滚回家。”肥头大耳的包子铺老板大声吆喝着自己的伙计,生气得眼睛都能喷出火来。
叫阿彪,阿山的伙计一听,那还得了,卷铺盖窝回家的话,一家老小还不得都饿死!?现在找份事情做也不容易,而且身为包子铺伙计还可以偶尔偷点油水,老板也发现不了。
于是挽起满是油渍的袖子,摩拳擦掌的走向布衣少年。
“钱老板,还是算了吧,我看他也怪可怜的,下次肯定不敢了。”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大爷立刻起了怜悯之心,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况且少年的年龄和他的孙子差不多大。
“是啊,他都被打成这样了,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闹出人命就不好了。”一个中年大叔也附和道,于是,除了少数人是持有看好戏的态度,大多数人对弱者还是抱有同情的。
“老废物,少在那里给我叽叽歪歪,否则老子连你一块打。”满脸横肉的阿彪向老人一瞪,吓得老人说不出话来,周围没有人再敢为少年说话,都害怕此事牵连自己,引火烧身,大多数人都投予同情,怜悯的目光。
车窗外,小月一路上怒气冲冲的小跑回到了马车内,小脸因为气愤而憋得通红。
“小姐,不好了,包子铺门口要打死人了。”小月的语气满是慌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歹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小月,你跟小古守在马车上,我去去就回。”风玉然故作镇定地说道。
叫小古的马厮一听,吓得浑身哆嗦,二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老爷这么宠女如命,还不得拔了他的皮。
“小姐,不要啊,你是大家闺秀,怎么能抛头露面,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会骂我的。”小古清秀的脸上透着红,写满了担心。
“小姐,不管做什么,小月都陪你,我们一起去。”话毕,风玉然携着小月这样一主一仆离开了马车,走之前,小月还不忘用鄙视的眼神瞪了小古一眼。
铺子前,阿山抄起一个木棍欲打在少年满是伤痕的身体上。
“住手!”一道亮丽的女声响彻店铺,声音如流水潺潺般动听,一个蓝衣女子站在人群中央,女子旁边挽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粉衣女子,但气质却不及其百分之一。
阿山看美女看得痴了,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目的,虽说西湖出美女,但是像这么气质绝佳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紫色的面纱虽遮住了倾世容颜,但毫不影响其气质。
“喂,我家小姐让你放了那个少年。”小月看见周围的人一个个痴迷地盯着自家小姐,语气中也带有几分不悦。
“凭什么放了他,他偷了我们的东西。”阿山知道自己见了美女哈喇子都掉了一地,满是懊恼,幸好周围的人的注意力都抛向那个女子了,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否则,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耻笑自己,于是,用强势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位大哥,他偷了你们什么东西?我一定照价赔偿。”风玉然语气温和地说道。
“就几个包子而已,你赔个十几文就行了。”阿山黝黑刚毅的脸上泛着红,只是由于长年晒太阳的缘故,皮肤太黑了,没有人看得出他是在羞涩。
“大哥,给,这里是一两银子,你拿去吧,不用找了,就当作是赔偿费。”风玉然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碎银子,伸手递给了阿山。
“这……这太多了。”阿山面露窘色,一两银子可以当自己好几个月的工钱了。
“多什么多!大爷我觉得还不够咧,这臭要饭的这几天老是来我这儿偷包子,脏得客人都不敢来这里吃东西了,不信你看看蒸笼,还有这叫花子的脏手印。”
从风玉然一来这里,店铺老板一直用世故圆滑的眼睛打量着她,就知道这个女子非富即贵,光看那一身衣裳布料就值好几十两银子。
“老板,是不是嫌太少了,我可以再添点的。”风玉然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声音清脆得如出谷黄鹂。
“还是这位小姐识大体,和小姐这般冰雪聪明的人谈话,钱某就觉得心里十分舒坦。”店铺老板见机拍起了马屁,肥胖的脸立即堆满了笑容,长满痤疮烂痘的脸显得更加**了。果真人如其名,那般视财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