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地点是小镇东侧的一个农场,由于康纳托小镇地广人稀,所以一部分居民会选择在远离镇中心繁嚣的地方盖一间大房子居住。被害者是该农场的主人农夫马文·盖勒。
巴顿警长风尘仆仆的赶到镇东农场的时候,已经有几许人手在作案发现场的侦查了,农场的周围也拉起了警戒线。
“情况怎么样?”
“被害者是农夫马文·盖勒,四十三岁,在屋子后面的庭院里遭到袭击,案发现场现在已经在同僚的保护之中。”
巴顿警长大步流星的奔赴案发地点。
被害者马文·盖勒趴在地上,已经证实死亡,背部有几道由尖利物体造成的创口,衣服被划得破烂不堪,但让他毙命的伤口并不在背部而是在咽喉之处。他的咽喉被撕裂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破洞,现在也还在往外淌着暗黑的血,伤口边缘并不整齐,破破烂烂的,能看出是受到外来力量硬性撕扯而造成的。
“有没有更详细的资料?”巴顿警长眉头紧锁,语气相当的凝重。
“案发时间约为两个小时前,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被害者已经死亡。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被害者的背部留有多处爪痕,致命之处是喉部受到创伤而引发的大量出血。”
“爪痕?为什么下这样的判定?”巴顿警长对“爪痕”一词相当的敏感。
“这个……我们也不敢肯定这就是爪痕,但是警长你知道,最近的几宗案子……”
“住口,我们办案不能凭着主观看法去下判断。”巴顿警长严厉地训斥汇报情况的下属。
“警长,虽然不敢肯定,但是我们有目击证人,也是他报的案。”
“带他过来。”
“带他过来!”那位警官对远处的同僚打了个手势。
然后一名警员带着另外一名中年男子来到了巴顿警长的面前。
这名男子站到巴顿面前的时候,身体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颤抖,双目无神,冷汗不断,似乎是遭受到了相当强烈的精神冲击因而陷入到了恐慌之中。
“我记得你的名字是叫做比利·马丁?”巴顿警长对站在身前的目击证人有印象。
这个小镇的常住人口不过三千来人,作为一名在康纳托工作了大半辈子的警员,即便把全镇的三千人都记在脑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是的,警官。”马丁说完,身体又是一阵急促的颤抖。
“你还好?”巴顿警长看出这名目击证人的状况并不妥。
“还……还行。”
“你目睹了整个案件的发生?”
“是……是的,当时……”
“慢着!”巴顿警长突然喝了一声,“我记得你曾经……”
马丁为巴顿警长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所惊,身体忍不住又开始乱抖一气,连眼珠都开始往上翻。
“警长,现在他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有什么事的话等他把情况汇报完在说吧。”旁边的警员扶着快要倒下的马丁。
巴顿警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示意让手下的警员安抚马丁。少顷,马丁止住了抽搐,情绪平复了一点,然后缓缓的说起了案情。
“当时我和我的老朋友,也就是被害者马文·盖勒约好在他家的庭院里见面。我们聊了一会后,两人决定在庭院这里烧烤,他让我进屋子拿啤酒和事物,他就在这里架起烤炉。于是我便留他一个人在屋子外面,进屋子里拿啤酒,没想到……”马丁说到这里就开始呜咽起来。
“振作点,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警官,我一时抑制不住……等我一下……”
马丁回过头去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细声地自言自语了一会,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然后继续说起当时的状况来。
“当我提着一打啤酒走出屋子,走到那堆稻草后面的时候。”马丁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堆堆得不甚高的干稻草堆,“我看见它从田野那边飞奔过来,当时我想叫我的老朋友赶紧逃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它太快太快了,就像一道闪电。它飞扑到马文的背后,用爪子爪伤了他,紧接着它把马文扑倒在地,一瞬间就咬住了马文的咽喉,然后撕咬下了一大块肉,马文就倒下了,血不断的从那个可怕的伤口涌出。我当时吓得整个人蜷缩在那堆稻草后面,一声不敢出,它太令人生怕了,我能看出当时马文已经没救了,没人能在遭受到那样的伤害之后还能活下来。我知道只要它发现了我,我肯定也难逃一死,所以我不敢出去。幸好它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它杀死马文之后,转头就跑掉了。现在我还能清楚的看见它那双在黄昏中发着凶残绿光的眼睛,还有那些白森森的尖牙……”
“你所说的‘它’是什么?”
“绿狼!!!”比利·马丁对着巴顿大喊了一声,然后身体不断的抽搐,倒在了地上,这次连旁边的警员都没能扶住他。
巴顿警长见马丁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似乎不适宜再继续作证供了,便指示手下警员带他到医院去进行治疗。
巴顿警长走到被害者的尸首前蹲了下来,他带上手套,摸了一下被害者背上的伤痕。
“真的又是它吗……”
路尔没想到,巴顿警长刚送自己回到他家,马上就遇到急事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而听刚刚匆匆到来的警官的语气,似乎是发生了大事情。
巴顿太太已经为两人做好了晚餐。三人坐到了长餐桌前,主人家的位置空着。
巴顿太太双手握在了一起,低声的做了一段祈祷,然后示意大家开始用晚餐。
“我们不等巴顿先生回来吗?”
“不用等了,他今天晚上是回不来的了,发生了那种事情,他今晚又得留在警察局过夜。”巴顿太太的语气相当平和,就如习惯了这个情况一样。
“巴顿夫人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叫我露西就好。虽然我不确定,但应该是那件事,除了那事,其他的案件不会让大卫露出那种表情的。”
“什么事情。”路尔继续追问,而华妙衣坐在路尔身旁,低头默默地用叉子对付着身前的芝士千层面。
“其实你们到镇子来学艺的时机并不适当,现在的镇子正处于一段动荡的时期。”
巴顿太太向路尔说出了康纳托镇最近的情况。
在路尔到康纳托之前的两个星期里,康纳托镇发生了连环袭击事件。共有五起案件,造成一人受伤,三人死亡,另外还有三匹马受伤,一匹马死亡。
第一宗案件是发生在镇西的一个农场里。农场主人养的四匹马在马厩里遭受到袭击,造成一死三伤,案发时间是深夜时分。
第二宗案件也是发生在镇西,不过并不是发生在有人居住的区域,而是发生在镇西远处的枫树林中。退役的海军陆战队中尉彼得·埃尔维斯在这次案件中负伤。
第三宗案件发生在城区的一个存酒仓库,曾当过水手,现任仓库管理员的迈克尔·伊登在案件中死亡。
第四宗和第五宗案件都发生在城里的小巷中,造成了铁匠拉里·科尔森和酿酒厂工头埃里克·斯通的死亡。
“今天晚上发生的应该是第六宗袭击事件了,可怜的马文·盖勒。”巴顿太太轻叹了一口气。
“两个星期就发生那么多的袭击事件,还真的不寻常,现在案件有什么眉目了吗?”
“我们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了。”
“那么为什么不逮捕他归案,还让他继续作案?”
“第一宗案件的受害者,镇西的那个农夫是我们的朋友。那晚他们夫妇在听到马厩的骚动之后,跑下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匹狼。他们说狼当时已经不再袭击那些马匹,而是站在马厩旁边,似乎在等他们的到来。他们虽然带着猎枪,但是依然非常害怕那匹狼会向他们扑过来。但是那匹狼却没有那样做,它盯着夫妇俩看了一阵之后转身就消失了影踪。当丈夫的此时才想起要开枪,但是狼已经走掉了。”
“是狼?”
“第二宗案件的当事人埃尔维斯中尉也和我丈夫有着相当的交情。那天他本是要到镇西的树林里去搜寻狼的踪迹的,狼他是见到了,但是中尉却没能捉到它,反而负伤铩羽而归。这事让我们相当震惊,埃尔维斯中尉可以说是康纳托最强壮精明的人,竟然连他也斗不过那匹狼。”
“这两宗案件都只是人和家畜受伤而已,为什么到后来就有人牺牲了。”
“谁知道,狼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们人可是无法猜测的,或者是血引发了它的凶残本性,或者是……”巴顿太太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仿佛在想什么。
“或者是镇上的人想要伤害那匹狼,而遭到了狼的反击。”华妙衣忽然插进了话来,但是她没有转过头来,而是继续吃着晚餐。
“的确是这样,我想这一连串的袭击事件,都是那件事引起的。”巴顿夫人若有所思。
“什么事?”
“事情的起因,应该是源自一份遗嘱,康纳托镇的首富菲尔德酒厂的拥有者哈珀·菲尔德的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