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血斗场在龙腾国中已有很久的历史,是供给达官贵人玩乐的场所之一。但是以往的兽血斗场的规则却是十分残暴,视性命为草芥。每一位被逼参加决斗的魔,只要其赢得比赛,那么他下次面对的对手数目将会翻一倍,这意味着每个参赛者都必死无疑。当然,参赛者是带着那所谓的荣誉死去。
奢丞相的到来改变了这个状况。
虽然魔族是以强者为先的种族,但是这种陋习罔顾性命的同时大大流失人才。奢丞相十分心痛这种状况,到他为相之日,毅然决然下令废除以往的陋俗。从那时起,兽血斗场变成了练兵的场地,当然平日也会举行一些公平的武斗比赛挑选军中精英。
但这个决定自然会惹来龙腾国众贵族的异议,作为妥协,奢丞相将以往的陋习改为惩罚罪犯的“兽斗”之刑。参赛者变成了犯罪者,他们的对手则变成了猛兽。
翌日,清晨,沧元昕三人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殷苏与勾佚也早早脱下了夜行衣,随后盘夸将军便将他们带到了兽血斗场武斗台中。
只见现场座无虚席,热闹非凡。龙腾国一向太平,这种刑罚自然难得一见。
倏地,兽血斗场一旁高台上浮现出一股黑雾,奢丞相从黑雾中走出。龙头法杖一拄地,天空中忽现绿色闪光。
魔兵看到信号,用力拉动着手上绳索,兽血斗场中的闸门被慢慢打开了。
沧元昕只感地面微微震动,看来敌人数量非常庞大,随即背后的饮雪刀出鞘,严阵以待。一旁的殷苏带上了银白色的手套,勾佚也举起双拳摆好了架势。
只见现场尘土飞扬,一大群猛兽从闸门内冲出,气势磅礴,犹如千军万马,势不可挡。为数最多的是豹、虎、熊、罴。
数量庞大得让沧元昕不禁皱起了眉头,只闻一旁的殷苏喊道:“兄弟们!表演时间到了!”
兽血斗场正中央的三个少年,丝毫无惧,奋勇直前冲向如洪水般涌出的猛兽群。众人心知,此时是开杀的最好机会。野兽们见到竟有猎物亲自送上门来,也兴奋地往武斗台方向冲去。
沧元昕站在前方手起刀落,聚气一刀劈向野兽群,刀罡霸道直射而去,带头冲出的数十只野兽顿时四分五裂,一旁的数十只猛兽也受伤倒地。倒地的野兽并没有阻挡着野兽大军冲出,很快后方冲出的野兽便将其践踏而亡。
猛兽大军从闸中冲出,随后而来的是勾佚,勾佚毅然站住,摆好架势,力达千钧的一拳击向冲前而来的一只巨熊。
“嘣!”巨熊应声而飞,紧跟其身后的数十猛兽也被拖出数丈远,趴在了地上,此击仍然阻挡不了猛兽军团的脚步。
一拳过后,勾佚喊道:“殷苏,好了没?”
趁此机会殷苏在勾佚身后不远处飞速跑动着,片刻后停了下来道:“嗯!好了!”
勾佚纵身向后一跃落到了殷苏身后。
一张巨型银色铁丝网漂浮在冲出猛兽的前方,而这铁丝正是从殷苏手上的手套中射出,铁丝虽细,却是坚韧且锋利,从远处看根本发现不了铁丝的踪迹。
冲前的猛兽丝毫没有发现,直冲而过,见着前方的猎物一动不动,以为猎物已经放弃生存的欲望安心等死了,便加速奔跑。直至跑到了殷苏身边,伸出了爪牙,准备捕杀之时,忽感一丝迟来的阵痛,只见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而感觉也随着分裂的身躯消失了。
跟随在后的猛兽见状,随即刹住脚步,但其身后的猛兽因惯性还是将其推着向前。随着兽血斗场中的碎肉块逐渐堆积,猛兽大军已被消耗小半,渐渐缓了下来。
忽尔,一声大叫,一只蛊雕从猛兽中冲出,依仗着自己皮肤坚硬,刀枪不入,猛冲撞开了拦着的丝网,随即一跃,跳到了兽血斗场的另一个方向。
殷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力带了上天,半空中,殷苏双手一扬,铁丝随即收回到了手套之中,殷苏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双腿一蹬,凭空借力,快速回到地上。
沧元昕警惕道,“注意了!下一波攻势将至。”
“哇呜!哇呜!”蛊雕一声大叫,猛兽大军听到这婴儿般的叫声,继续奔涌而出。
拳气、刀气、飞丝再次击向猛兽大军,拳气霸道,刀气纵横、铁丝穿梭,却阻挡不了猛兽大军的前进。
此时,猛兽大军中窜出一只封豕,封豕速度奇快,窜到了沧元昕身旁跃起,一爪抓向沧元昕,沧元昕立刻横刀一劈,两者交击,火花四溅。
身后的蛊雕也按捺不住,攻向殷苏,殷苏见状,急忙一闪,蛊雕随即转了方向一爪攻向勾佚,勾佚举拳一挡,然后聚力一拳打向蛊雕身上,蛊雕飞出数丈远却丝毫无损。
随着沧元昕等攻势一转,猛兽大军蜂拥而至,围攻沧元昕一众。
沧元昕尽自己所能,砍杀着这数量庞大的猛兽。杀,心中只想着杀,要想在这猛兽群中活命,只能不停地杀,魔族的血液在身上流动着,越杀越是兴奋,是魔族好战的特性,就算身疲了,刀钝了,力尽了,也不能让自己双手停下。
围观的龙腾国贵族不免对台上的奋杀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以往的兽斗都没有像此次那样壮观,那样坚韧。
沧元昕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刀锋一转,反握刀柄,天决刀式随手而发。
只见沧元昕以自身为中心低身快速旋转两圈后,将刀向上抛出。只见抛出的刀在空中急速旋转,现场呈现出一面圆刃刀扇,刀气亦成扇状四散开来,正是天决刀法第三式“逆刃千迴影”。
见到如此凌厉的刀法,浪竟天不禁鼓起了手掌,高台上的奢丞相也投出赞赏的目光,叹道:“世间罕见的刀法,要不是此子年纪尚轻,根基不足,那猛兽大军恐要全军覆没!”由此看来,奢丞相也是尚武之魔。
顷刻间,刀以回手,猛兽已死伤大半,不敢靠近。
忽然,一条琴虫从闸门内窜出,尾部横扫,扫向台上三者,勾佚上前一挡,双臂紧抱其尾部,神力再催,奋力把琴虫摔向另外一边。
蛊雕见此,随后而上,沧元昕一刀怒砍,却伤不得蛊雕分毫。殷苏手中铁丝飞出,也刺不穿蛊雕毛皮,勾佚只好再次上前一击猛拳将其击飞。
沧元昕的力气也已经消耗大半,站在原地大喘着气。只闻一旁的殷苏急道:“勾佚,把这蛊雕引开!”
勾佚点了点头,跑向与落在一旁的蛊雕缠斗起来,渐渐把蛊雕逼到武斗台边上。
而殷苏在武斗台中不停地穿梭,手套中铁丝似是无穷无尽,不停地在猛兽间延伸,最后纵身一跃,双手一合,一扯,武斗台中的剩余的猛兽被铁丝绑成一团,铁丝边缘的猛兽顿时四分五裂,但数目过于庞大,仍然伤害不了内圈之中的猛兽。
沧元昕见状也纵身一跃,举刀聚气,“天决一斩!”说罢,巨大无匹的刀气砍向猛兽团,刀气被千丝万缕的铁网分裂开来,碎裂开来的刀气威力却丝毫不减,在猛兽团中卷起大大小小不同的旋风,猛兽团顿时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一旁独战蛊雕的勾佚也占领了上风,蛊雕虽刀枪不入,但勾佚天生神力,重力之下,蛊雕还是受了内伤,口边流出了鲜血,见猛兽军团已灭,心中大惊,转头便往闸门方向猖狂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