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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谁都不容易

二十四小时计时法,作为如今世界上实用最为广泛的计时方法,拥有着各种各样的优势,准确,便捷等等,但是在玄门中,还是喜欢采取古老却并不准确的十二生肖计时,一是由于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习惯,再者就是诸多的玄奥术法设计之初,便以时辰作为唯一的标准。正是因为如此,玄门也成为了而今西化如此严重的中华里,悠久传承的最后一块净土,而无数的玄门中人,不管是否出于自愿,却无一不是这千年传承的最后一批坚实的卫道者!

子时,颐和园后面的野湖,其实蚩凡对这个地点并不陌生,因为冬天的这里,就是叶老头的天堂,蚩凡也是奇怪,别人玩潜泳的都是在夏天或是游泳池,怎么你叶老头就偏偏得跟人两路?非要大冬天的拎着锤子跑来凿窟窿?要知道上秋的水,都能冰的人抽筋,冬天玩潜泳的更是没听说过。再者说了,“春阴冬煞”这都是四季之中,最容易发病,最容易产生邪秽之事的两个季节。可人家叶老头一冬天在这个野湖玩的那叫一个开心,愣是屁事儿没有。起初相识的时候,蚩凡虽然也是与他吵吵闹闹,但心里还是担心,还好几次尾随着他来到野湖,生怕这个老光棍稀里糊涂钻下去上不来。可无数次的事实证明,不管是多冷的天,只要他叶老头光着身子一个猛子扎进野湖,就没有出不来的时候,随着逐渐的深入了解,蚩凡也从起初的担心,发展到后来的诅咒,丝毫不耽误人家玩的不亦乐乎。对此叶老头自己的解释是“老子抱着死人跳舞的时候,你这个孙子还穿开裆裤呢!阎王爷不见老子享几年清福,哪舍得收老子下去?”而蚩凡的理解是“就你个老光棍,活脱脱地一个天煞孤星,谁收了你,那可真是倒了血霉!”

说起蚩凡能在子时,离开寝室,出现在野湖,这其中更是一段故事,原本蚩凡的意思是先到了寝室,跟叶老头知会一声,也就算了,不知道张天道是不是算过,非吵着要跟蚩凡同进同出,美其名曰与大哥增进感情,而蚩凡经过了之前的一番了解,心里也是逐步接纳了这个表面看起来虽然油腔滑调,但是骨子里却是一条路走到黑的家伙。实在拗不过他,又不好再恶言相向,只好带着这个家伙去见叶老头,一路上不住地叮嘱“一会儿可别给那老混蛋什么好脸色,我告诉你,他给你的地图,绝对是擦完清鼻涕,晒干的卫生纸,这老头我太了解,这种纸他有着满满一抽屉,你说你还能给他什么好脸儿?”说的张天道也是极为恶心,忙不迭地扔掉了藏在怀里像个宝似的地图,可是脸上却怎么也舒服不起来,真的是越想越难受!

虽然蚩凡的心里早就预想了叶老头的无数种不可理喻,但他没想到的是这老头的脸皮居然厚到好意思恶人先告状。叶老头一见蚩凡也不管身边还有外人,作出一副找了他好久的样子,一把揪住蚩凡的衣领,骂道“你这个小子,爷爷一直以为你也就是嘴上不饶人,可谁寻思你小子根本就是坏透腔了?你知不知道爷爷的那捆晾衣绳是哪里来的?那是俺家祖传的!你他娘的倒好,给老子用了个干干净净,你要是正事也不打紧,可你给爷爷来解释解释,好端端的晾衣绳,它怎么就能齐刷刷地碎成一段一段,横不能是你小子半夜饿了,扯了老子的晾衣绳下面条?那你也得有那个牙口不是?赶紧给我说明白!说不明白你今天就甭想走了!跟老子去见官!“

论起斗嘴,蚩凡除了输给过长白山的那个疯老头,他还真就没服过谁!区区一个叶老头,嘴上的功夫在蚩凡眼里压根就不够看!蚩凡不客气地打掉叶老头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冷笑道“呵呵,叶老头,你也真是可以,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还祖传的晾衣绳?那胶皮里面包着的可都是那铜芯,你倒是给我讲讲,你家祖上到底是干嘛的?居然钱不给你留下一文,给你留下一大捆铜丝?你说说你家祖上这是什么想法?“叶老头跟蚩凡斗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哪里会被他恐吓住?

叶老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蚩凡,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你管老子祖上是干嘛的?是杀人?是放火?你小子管得着吗?都说了是老子的祖宗,怎么想的你问我?你他娘的还不如滚下去问阎罗王好了喽!真是可笑!”张天道开始还不明白蚩凡为什么不让自己给这叶老头好脸色,就连那擦过鼻涕的卫生纸,他也理解为是独居老人的节省,甚至心里还有些埋怨蚩凡性子的古怪,还琢磨什么时候趁着蚩凡心情好,好好地给他讲讲,对待一个独居老人是是要有一颗包容心的!等到亲眼所见,才发现,这叶老头哪里像什么独居老人?看着那唾沫横飞的样子,听着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他都怀疑这老头是不是之前哪个传销组织的金牌讲师!

蚩凡用眼神制止了欲上来充当和事老的张天道,有些不耐地问道“老头,你到底想怎地?划出道来,小爷没工夫跟你墨迹!”叶老头嘴一撇,不屑地说道“你还没工夫?好像老子愿意同你墨迹似的?两千,不对,三千,老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就这么算了!”三千?蚩凡刚到佛学院的工资才不过八百,现在也就堪堪涨到了一千多点零头,张嘴就是蚩凡三个月的工资,蚩凡算是看出来了,叶老头压根就没有和解的意思,否则能在这里讹人吗?

蚩凡反唇相讥道“三千?把你这老棺材瓤子敲碎了做成化肥,值不值三千?我说叶老头,你是不是那些年天天跟死人混在一起,脑子成浆糊了?还想讹我?疯了吧你?“叶老头生平忌讳的事情,一是别人提自己老了,二,也是最忌讳的,莫过于别人提起他曾经守陵人的身份,这下倒好,蚩凡盛怒之下,把叶老头的忌讳犯了个遍。当下,叶老头也不多说,撸胳膊挽袖子地就要冲上来,这可吓坏了一旁的张天道,赶忙上去抱住了叶老头的腰,欲哭无泪,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晚上还是一堆烂摊子,大哥这面就已经要跟人茬上一架,而且你说你这老头是怎么想的?看着个大小伙子还敢往上冲?没轻没重地失手伤了你,你个老光棍儿,是还有人照顾你怎地?你还别说!这老头一把年纪,还真挺有力气,居然拖着张天道的身子往前走!

张天道好不容易稳住了叶老头,扭头一瞧,蚩凡居然还没跑,抱着膀子杵在原地,愣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怎么瞧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张天道是拼命地朝着蚩凡递眼色,蚩凡视而不见不说,还得意地一咧嘴,挑衅道“来来来,叶老头,今天谁跑谁不是带把的!”气的叶老头直跳脚,却挣不开张天道的怀抱,色厉内荏地说道“你等着啊,小子,爷爷我今天要是不撕了你这张破嘴,我就跟你姓!”

张天道眼见着这事儿非但没有大事化小的意思,还有了愈演愈烈的形式,他是生怕这事就如此没完没了。心里一计较,匆忙地爬上叶老头的肩膀,附耳低语了几句,天知道讲了些什么,竟说的油盐不进的叶老头喜笑颜开,说到最后居然还极为友善地点点头,摆出一副忠厚长者的姿态,拍拍张天道的肩膀“你说说,那小混蛋要是你这娃娃这般懂事,大爷会跟他计较?大爷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不是?就这小子从小在山里野惯了,着实不讲道理!”张天道为了及早脱身,只好附和地点点头,看得蚩凡一阵白眼。等到张天道兴冲冲地拉着蚩凡往颐和园走,蚩凡还没反应过来,身后还传来叶老头的冷嘲热讽“娃娃,大爷多说一句,跟吃饭小子混在一起,白瞎你这个人了!”惹得蚩凡又要往回跑,张天道是连哄带央求地才算拦下他,还吹捧地说他应该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才算是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不过蚩凡好奇的是张天道到底跟叶老头讲了什么,可是看着张天道神神秘秘的样子,蚩凡又放不下这个身段来问,只好带着满肚子的好奇来到了颐和园。

东晋最著名的风水学家郭璞曾在《葬书》中写到“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算是对风水一词最早的定义,简单点来说“微风不藏形,薄水不纳灵”,风水二者缺一不可。而颐和园作为一个曾经统治中华近三百年王朝的皇家园林,自然而然是两者兼备,即使是颐和园里一个荒废的野湖,在夏天的子时,也是一阵又一阵的东南风“呜呜”刮过。

“哥,他们来了!”张天道有些紧张地提醒到,蚩凡看着额头已经布满细密汗珠的张天道,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怂个锤子?一会给我揍他们丫的!“虽然相识不久,但是张天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蚩凡站在一起,就是没来由地感到安心,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身材甚至还较自己瘦弱的少年,身上总是透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力量!安淳也克制了自己一脸的痛苦,宝相庄严地注视着前方。漫板儿现在涨了记性,只要蚩凡在场,不经他同意,漫板儿是无论如何不会再显露身形。淑儿在蚩凡愠怒的眼神下,不情不愿地嘟着嘴远远地躲开了这一片是非之地。

蚩凡看着人群中被四人簇拥的少年,一身天青色的道袍,脸上一副云淡风轻、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厌恶。“白云观、龙虎山!“张天道的嘴里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两个而今天下道教扛鼎的门派,尤其是讲到龙虎山的时候,张天道声音里的滔天恨意,已经不加掩饰。

对面五人齐刷刷地拱手施礼,安淳见状双手合十还了一礼,蚩凡不知道是该上去给个东北特色的拥抱,还是握握手,怎么想都不对,又不能学他们的样子,没办法只好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做忧郁状。张天道则是干脆理也不理,一脸冷笑地看着对方,坦然受了一礼。玄门中人最重规矩,这就好比现实中别人恭维着夸奖你一句,你非但不还上一句,还点点头来句“夸得对”,那你说说换谁会不生气?玄门中人归根结底不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是人他就得有脾气!

五人中长相最为猥琐的一个道士,跳了出来,指着蚩凡和张天道,喝问道“你们两个,有没有点规矩?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居然坦然受了我们一礼?”只要是嘴上的功夫,都不用蚩凡出口,他张天道自己就能说的白云观四人哑口无言,要不然今天也不会从口角发展为斗殴。张天道不屑地看着猥琐道士,嗤笑道“虚伪纯真四人中的致伪是吧?你脖子上顶的是夜壶吗?若是你们观主向我施礼,于情于理,我作为太平道的掌门都应该回上一礼。你算个什么东西?难道你在门中朝你们掌门施礼之后,还得要你们掌门还礼?那我可真是长了见识,白云观果然有独到之处。”

那致伪就是今天第一个朝张天道挑衅的人,也是后来打斗起来,跳的最凶的一个,但是这嘴上的功夫吗?!差点被张天道一句话给噎死。被四人邀请来助拳的身着天青道袍的少年,这时站了出来,朝着张天道微微一笑“阁下就是天道居士吧?多谢居士找到了我龙虎山失落已久的太清鱼尾冠,小道虽然身家不厚,但还是愿意给天道居士一笔还算丰厚的回报,算是对居士寻回我龙虎圣物的答谢,以及替白云观的四位道友赔礼,不知天道居士的意下如何?“蚩凡这时候才算看出来,原来这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小子就是被那白云观四人请来助拳的。开始他还以为,怎么遇到一个路人甲也这么让人讨厌!

张天道之所以明知不占便宜,还跑来做这吃亏的啥事,不就是为了那盏太平道传承至今的太清鱼尾冠?这稀里糊涂之下变成了他龙虎山的圣物,张天道如何不气?他充满不屑地说道“怎么你们龙虎山传承千年,还是这样不知羞?是不是拿人东西惯了,见到什么东西都像是自己的?鬼公将军张修当年是如何身陨?你龙虎又为何改作天师道?这其中故事就不用我多讲了吧?“天青色道袍的少年显然没想到张天道会对千年之前的那段秘辛如此了解,虽然而今世间有各种各样的猜测,但是涉于龙虎山的威名,假作真时真亦假,具体的一段故事即使在坊间偶有流传,也从未被拿到台面上讲起。

蚩凡突然在一旁说道“是当年张镇南杀了张修之后,躲了五斗米道的道统,后来改作天师道的事吗?“张天道显然没想到蚩凡居然会对道门中的这段不传之秘有所了解,他哪里知道当年长白山脚、马鞍山下的疯老头可是号称十里八乡无出其右的”大明白“,这么点小事儿,他会不知道?他知道,蚩凡也就自然而然地知道。张天道无法,只好尴尬地应了一声”对,哥,你说的完全对“,看着蚩凡一副多大点事儿的表情,张天道就明白,今天这事情,想简简单单地扯扯皮,是无论如何善终不了了。

天青道袍的少年,显然不会知道蚩凡的背后有一个“大明白”,他自然地认为,是张天道把这种拿不到台面的事情讲了出去,当下阴沉着脸说道“看来,今天的这件事情要好好讲清楚了!唉——”说着还做出一副痛心疾首、十分懊悔的样子,惹得心里又是一阵恶心。少年朝着蚩凡一抱拳,问道“不知兄台师承何人?如何称呼?意欲何为?”蚩凡抓抓脑袋,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路过不让吗?”少年一时间没跟上节奏,“额”了一声,蚩凡又问道“那我现在走中不?”少年现在心里也犯了嘀咕,“这是哪来的疯子?没头没脑的在讲什么?”但他脸上恢复了和煦的笑容,说道“兄台,你认为呢?”蚩凡没好气地说道“我认为个屁?我认为我能走!”少年从小生长在龙虎山,就没遇见过一个这种讲不清、说不明的人,有些尴尬地说道“抱歉,不能!”蚩凡当下来了脾气,一撸胳膊,骂道“那你是不是有病?不让我走还在这磨磨唧唧?敢是你们天天闲着没事,有人供养,老子还要上班呢!大哥,你能不能快点!”少年这下才算明白,敢情这家伙一直就是在调侃自己,少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羞辱,再也维系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愤恨地说道“好、好、好!你是张天道请来助拳的吧?果然有胆量!”蚩凡慵懒地声音响起,“都说了我是路过,你咋就是不信呢?”乐得张天道前仰后合,就连安淳也是咧着嘴嘿嘿地笑着。“别废话!谁都能走,就你不行!”少年几乎是吼完整句话。蚩凡还一脸委屈地说道“唉,小爷路过想来个潜泳,都能被人欺负,啧啧,人龙虎山果然好大的威风,连俺小老百姓都不放过!”说到最后,蚩凡的声音里也透露着丝丝冷意。

白云观四人中,身形最为壮硕的一人走了出来,问道“张天道,我们五人,你们三人,你说怎么比?”经过刚才的一番争论,张天道是完完全全地放心把一切交给了蚩凡,乐得做个甩手掌柜。蚩凡也当仁不让站了出来,说道“那就三局两胜,三对三!”先前的致伪又跳了出来“凭什么?茬架懂不懂?谁让你们没有本事叫不来人?凭什么三局两胜?”蚩凡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致伪,说道“怕了?三怕对三赢不了我们,五对三?那这样,你回去把你们白云观的男女老少、鸡鸭鹅狗都叫来,累死我们得了呗?省得你害怕!不过我就想不通了,你说你长得像圣君转世一样,怎么就没有圣君的胆量,依你,都依你,快回去,一百对三!“这致伪也真是可以,眼见着连请来助拳的少年都吃了暗亏,这种时候还偏偏跳出来给蚩凡咬,又能怪了谁?

还是最初的壮硕道士站了出来,不卑不亢地说道”兄台说笑了,何来一百对三之说,三对三,我致虚、致伪加上李道兄,不知兄台几人?“蚩凡难得的和气一句“倒还有个厚道人,你看见这三个就是了,我们也就这三个”致虚哈哈一笑,说道“白云观真武殿首徒致虚”,看着余下两人没有介绍的意思,主动介绍了一下“白云观玉皇殿掌门大弟子致伪、这是龙虎山天门峰济天真人高徒李慈元“蚩凡三人也循规蹈矩地介绍道”禅宗东山法门安淳、太平道三十一代掌门张天道、额,路过蚩凡。“蚩凡是实在想不出如何介绍自己,没办法只好报个本名以示尊重,致虚倒也在意蚩凡的胡言乱语。

致虚朗声一笑“我本事低劣,就来打这个头阵,抛砖引玉,算是给致伪和李道兄做个铺垫,小师傅咱们就比比禅定,怎么样?”安淳下意识地想接话,没提防蚩凡“啪”地一声赏了安淳一个爆栗,打得安淳一惊,不敢说话,委屈地看着蚩凡,蚩凡也不解释,朝着张天道一撇嘴,“天道,你上!”这下不光是张天道自己,就连致虚都费解地盯着蚩凡,还好心提醒道“蚩兄,小道自幼修习的术法,就是讲究一个宁静致远,而安淳小师傅的佛家大智慧讲究摒除七苦,自然也是禅定的高手,而张掌门的太平道自以“五行咒术、阴阳符水”文明千年,应该没有入定之法!“人家就是没好意思说”那张天道瞧着就是个坐不住的主儿!“当然还有被自动排除的蚩凡也在此之列。

蚩凡以不容置疑地口吻朝着张天道再次说了一遍“你去!”张天道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但还是哭丧着脸答应道“好”!却没有询问蚩凡为何如此胡闹。蚩凡难得地对着致虚露了个小脸,“致虚师傅,这禅定怎么比?”致虚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就是简单的云台入定,只是实先没有准备,就以这湖中最高的两块礁石代替如何?礁石湿滑,若是道心不静,跌落如水,便算输了,蚩兄以为怎样?”蚩凡大手一挥“你是实诚人,就依你!”致虚遥遥一指湖中两块露出的礁石,问道“张掌门,就那两块如何?”张天道嘴上应着“可以,可以”,心里早就嘀咕开了,“哪块礁石不一样?非得找个那么远的?你叫我怎么上去?总不能靠游的吧?那也太丢脸了!”蚩凡感应到了张天道询问的目光,头一扭,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自己想办法!反正别游过去!”张天道哭丧个脸,望湖兴叹。致虚都准备动身,看着张天道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窘状,笑问道“张掌门,正好顺路,要不然小道,带你一程?”

张天道这算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忙不迭地答应道“对、对,确实顺路,好巧啊!”这话说的安淳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致虚搂住张天道的腰,说道“张掌门,上路了”!蹭地一声窜了出去,等到力竭,便轻点湖中大大小小的礁石,几个起落间,便把张天道送到了地方,又是几个纵步,落在了与张天道遥遥相对的礁石上面。

致伪看着已经入定的二人,没好气地问道“开始?”蚩凡再次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致伪,反问道“你说呢?”野湖上响起致伪充满恨意的声音“开始!”蚩凡拉过安淳,低声嘱咐着什么,致伪看着窃窃私语的二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蚩凡说罢也不理安淳,而是不知在哪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一双手不停地在里面揉搓着什么。倒是安淳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湖中的二人。

甭说禅定,就是最简单的背书,在蚩凡看来都无疑是一种煎熬,说起蚩凡最佩服的,莫过于那些佛家的大毅力者,什么“枯禅”,原地静坐几十年,什么“闭口禅”,几十年沉默不语,什么“明心禅”,一坐菩提悟道终等等,反正在蚩凡的世界里是根本无法想象,那是何等的毅力,不得不说,致虚剃个光头,现在足矣去当个和尚,静坐在那里,真的是做到了神游天外,万事万物,于我如浮云,我自将心向九天。安淳看他的眼神里,都颇多的赞许。相比较之下,这张掌门可就有点让人不敢恭维,开始的几分钟,还装模作样地念上几句,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会的经文都已经念完,还是实在坐不住,反正是端坐在原地,神情那个痛苦,又实在不好意思作出抓耳挠腮这等不雅的动作,就有意或无意地在那不住地抽搐,看着就像是犯了癫痫。

就在眼看着张天道抽搐地摇摇欲坠,身子都已蹭到了礁石边缘,安淳突然一声爆喝“哥,来了!”蚩凡刹那间,出手如电,之前一直摆弄的黑色塑料袋已经被他缠成了一个包袱,“嗖”地一声,朝着张天道飞驰过去,还稀稀落落地散落着不知道是什么构成的灰尘。等到包袱飞到张天道头上的时候,也已力竭,一直散落的灰尘,终于完全解放,落了张天道慢慢一身,仔细一看,竟然在张天道的背后,还多了一人,脸色苍白,七窍流血地伸着舌头,正作势欲扑,蚩凡高声叫喊着“致虚,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个什么?”致虚听到蚩凡的叫喊,本不欲理会,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对蚩凡的印象,其似乎还不至于做出这种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小手段,任何精妙、细致的小手段,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除了贻笑大方,毫无作用。

致虚睁眼一看,面上隐有怒色,神色铁青地看了那正在疑惑怎么就会被人发现的致伪一眼,心中瞬间了然一切。蚩凡在岸边高声叫着,”致虚,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厚道人,谁能想到?!你白云观怎么就喜欢耍这种小聪明?“其实蚩凡自然知道不会是致虚动的手脚,但正如其所说,致虚是个厚道人,致虚从礁石上站起,朝着蚩凡拱手笑道”蚩兄,这一阵是我输了,但是我等的行为,蚩兄可不能归结于白云观。有时间蚩兄可来我白云观作客,好让我为今天之事聊表歉意。既然我输了,就不在此打扰蚩兄告辞!“蚩凡朝着致虚一拱手算是道别,在白云观一干人的惊呼中,致虚一仰,倒在了湖里,一吸的时间,便看到一个黑点朝着湖对岸游过去。刚跟致虚道过别,那面也是扑通一声,不知道是张大掌门坚持不住,还是被身后的兄弟吓到,总之也是扑通一声,朝着蚩凡他们游了过来。蚩凡看着那依旧站在礁石上呆若木鸡,神色狞厉的兄弟,冷哼一声”还不收起来?就凭一只小鬼还想留住我们三人?你感觉我能让他显性?就没有手段让他灰飞烟灭?“

致伪还被致虚的不辞而别懊恼,听到蚩凡的提醒,才反应过来,蚩凡看着那礁石上的兄弟缓缓消散,才对着致伪说道“来吧,第二阵是你?还是那个龙虎山的高徒?比什么?让你说,别说老子欺负你!”其实致虚离开之后,致伪就没了主心骨,不住地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李慈元。李慈元的心里对这个不择手段的家伙也是厌恶极了,若不是他弄巧成拙,哪至于先败一阵?当下没好气地说道“我就是来帮忙的,你若让我出手,他绝对会留下对付你,就算我赢了小和尚,你能对付得了他?田忌赛马懂不懂?你要是这么感觉,那我出手一次也无所谓!”致伪的心里把李慈元的全家也是问候了一遍,但是想到龙虎山的庞大势力,和李慈元背后隐藏的实力,面色上却愈发恭敬,“李哥说笑了,田忌赛马,我怎么会不懂?要李哥对付这小和尚不是杀鸡焉用宰牛刀?”李慈元听着他这违心地恭维,内心厌恶更甚,但碍于情面,还是“嗯”了一声。

就在蚩凡他们身后不远的树林里,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真是他娘的坏,也难为致虚这个憨子,被这小子玩的团团转!”另一个声音响起“这小子真是不简单啊!怎么,动了爱才之心?”第一个声音似乎没想到来者,沉声道“呦呵,你还没死呢?这老天爷真是不开眼,这天下间的伪君子,怎么就不杀他个干干净净!”第二个声音却不生气,也是笑道“呵呵,十几年没见,你这个老鬼的一张嘴还是那么臭!”第一个声音讥讽道“哼,老子嘴臭还能刷刷牙,不像某些人,心他娘的都坏了,还能换套狼心狗肺!”第二个声音显然不想跟他争辩,转移话题道“说说吧,老鬼,你怎么舍得关心这些小辈们的玩闹了?你不是不以玄门中人自居了吗?”老鬼嗤笑道“呵呵,十几年,你说话还是这么不干脆,我为什么,你不清楚?你为什么,我就为什么!”第二个声音想起“这么说来,你也是为那疯子而来?”老鬼笑道“哈哈,诶呦呦,怎么?怕了?我跟那老疯子还勉强说得上话,但是老子可不想跟他扯上关系!”第二个声音也是笑了笑,说道“呵呵,怕他?是啊,我们这一代,谁又不怕他?”老鬼喝道“别烦,啧啧,又打起来了!”

果然如李慈元所料,蚩凡派出了安淳,但是让李慈元疑惑的是,为什么蚩凡会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要知道论起控鬼捉妖之术,就算是致虚这个白云观实质的大师兄,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相距致伪还有一段距离,这小和尚吗?他们佛门说起抓鬼还是自有一套,但是佛门的思维里,人鬼殊途,李慈元就根本没听说过佛门有什么出名的一套控鬼体系,难道说自己同样没听说过的禅宗东山法门有什么独到之处?

只见致伪从随身掏出几个白色的瓷瓶,一连掏出了六个,拇指相对,其余八指张开,双手一边各夹三个瓷瓶,口中念念有词,李慈元却有些疑惑地看着致伪的动作,暗想道“难道是六丁六甲中的六丁阴神?但是他为什么不用符箓而用瓷瓶?瓷瓶里所装的应该是骨灰,如何能召得下天界正神?奇了怪哉!“李慈元虽然一时间想不通致伪的意图,但是却明白以其阴狠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蚩凡等人。

而蚩凡压根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正一脸嫌恶地躲避着想要凑上来的张天道。安淳则是一副费解的表情看着致伪,当然,安淳质朴的性子,肯定不会如蚩凡或者张天道一样,瞧不起致伪,他是真的不懂什么控鬼捉妖,但是他却眼见了刚才蚩凡步步为营的算计,虽然也想不通,但他现在可以笃定的就是蚩凡的安排肯定是对的,所以想不通,俺也懒得想。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致伪也完成了法术,只听他口中念道“神灵避退、七煞归位。不眠不休、不死不昧。急急如律令!“李慈元这一瞬间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居然算丢了先前准备偷袭张天道的鬼灵。

七鬼弑煞阵,贪、恨、怨、怒、哀、伤、妒,

取七种因以上心理而死之鬼,

地府不收,酆都不容,

七七四十九天,阴风洗礼,赤阳曝晒,魂飞魄散之际,

分别收容,

至于地阴九九八十一天养魂,

再至于地阳九九八十一天镇魂。

方可功成,功成之际,仙灵生厌,地府嫌恶,属于介似于鬼与聻(nǐ)之间的一种生物。

传言有屠城灭族之力。

蚩凡对于鬼的见解就是同人一样,想那个疯老头说的,“这年月,人的日子不好过,鬼的日子更不容易”,加上他现在压根看不见,所以甭说你什么七鬼弑煞,就是酆都的黑白无常来了,我看不见有什么办法?横不能因为老子看不见你,就给老子魂勾了去?酆都也没这样的道理!至于说张天道,压根就没修炼过天眼,什么鬼在张大掌门的眼里就跟这每天的雾霾一样,说句不好听的,严重的时候,看见一两只,还能当个路标。这可就苦了安淳,安淳的天眼算是三人里开发最优秀的,所以他眼见着七团黑气朝自己刮了过来,脑海中还想着他们张牙舞爪的样子,越想越不寒而栗。越想越想闭上眼睛,若不是蚩凡刚才的叮嘱,安淳现在绝对闭上眼睛,必要的时候甚至都可以尝试一下昏过去。

树林里,老鬼啧啧地赞叹道“致伪这小子,人不怎样!不过这家什倒着实不错,看来静安那小子还真不藏私,只是他教出这么个小王八蛋,以后有他愁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总是与老鬼针锋相对“什么玩意儿?就这还不错?老鬼,你现在就这个眼神儿?就这个西贝货,连真正七鬼弑煞的百分之一都不及,还算不错?怪不得你选人的标准一直这么低!”这声音顿了顿,嗤笑道“呵呵,静安小子不是不知道,致伪是个什么鸟,关键是宁智那个老王八蛋一天不死,他静安就一天不敢把致伪怎么样!只能无休止地替他擦屁股。要我说,现在的这些门派,变得一个个都跟私产一样!真是不知死活!”老鬼不屑道“老混蛋,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老子备不住就真信了!就你?还说这话,真他娘的让老子笑掉大牙,乌鸦落在猪身上,诶,不对,宁智跟你比,白的像个大姑娘,乌鸦落在大姑娘身上!哈哈。”过了一阵,老混蛋的声音没有响起,感受不到老混蛋气息的老鬼,一声长叹道“论起这点,那一个疯子,一个傻子,都比我们要强上太多,伙计,可能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一辈子,拼了命也拍马赶之不及他们的原因吧!”老鬼听着似乎在耳间突兀响起的一声冷哼,不屑道“你就他娘的一辈子嘴硬!”

就在安淳已经准备闭上双眼听天由命的时候,蚩凡的声音响起“鹌鹑,他们到哪了?”安淳都已经吓得快尿了裤子,闭上双眼叫道“哥,他们都吹到俺的脸上了!”蚩凡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你个锤子,我不是告诉你差不多就叫吗!”没听到安淳的回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吓昏了过去,蚩凡叫了一声“漫板儿”,只听一口地道的山东口音响起“你看看我是谁啊!”李慈元就眼见着一个比七煞还狰狞,不对应该说是古怪的东西突兀地冒出来,说是鬼,却不知道为什么能躲过自己的天眼,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他出现的踪迹,眼见着那一张扁平,光滑却没有五官的脸一声嚎叫,那号称无物不噬的七煞,竟然有了散魂的迹象!第二声嚎叫响起“你看看我是谁啊!”最初被蚩凡用不知道什么东西献出身形的鬼怪第一个消散,紧随其后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等到第三声嚎叫,致伪已经口吐鲜血地昏了过去,李慈元的心里也对这张诡异的脸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好像在那几声嚎叫之中,内心悄无声息地被植入了一种恐惧。

蚩凡的声音适时响起“爽不?行了,别他娘的叫了!也不知道老头当初什么想法,偏偏教你什么山东话,听着这个别扭!没事走吧?等我请你吃饭?听你说话就难受,想说晚上回去跟鹌鹑絮叨。老子又听不懂!”在李慈元惊诧的眼神中,眼见着嚎叫就能震散七煞的大鬼,居然被蚩凡喝骂的像个宠物,临消散前,李慈元还眼见着那叫作“漫板儿”的大鬼,似乎还极为愧疚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就在李慈元的心情还波澜起伏的时候,蚩凡的声音帮他平复了心态“诶,小子,好玩不?”李慈元一直就跟不上蚩凡的节奏,他就想明白这事到最后,除了心悸之外还有什么好玩的!就在李慈元沉默不语的时候,蚩凡嚷道“装傻是不?东西呢!换人家啊!要不我叫他回来跟你聊聊,我看你好像能听懂山东话!”吓得李慈元慌忙把用黄色绸缎小心翼翼地包裹的鱼尾冠递给了蚩凡,蚩凡又叫道“不成心啊!给我是什么意思?天道,你叫漫板儿回来吧!”张天道作势欲叫,便眼瞧着李慈元把包裹递还给了自己,禁不住喜笑颜开。

蚩凡看着抬着昏迷的致伪远去的三人,叫了一声“你叫李慈元吧?其实你挺好玩的!人活着都不容易,不说行侠仗义吧!那得看人从小的性格,但是以后不打探清楚,强出头的事情,少点儿干!这次时碰到我这么个废人,下次真碰到茬子,就不好玩了!你们不说话那两个锤子也听着!别想没说你们似的!闭眼睛的那个我就不说了,生就骨头做就肉,没救了!”

李慈元正想着是不是回身道个别,就看着蚩凡背着一个娇憨的女孩,头也不回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看着安淳有恢复了纠结的模样,正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张天道则狗腿地绕着蚩凡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时不时逗得女孩哈哈大笑。

诺大一个野湖回归了平静,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响起“谁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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