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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风振,果然是你,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毒猫王舔着爪子,眼神却是阴沉。

“我一直都以为你死了”,风振口中不无歉意。

“死?我当然死了,当年的我死的多惨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毒猫王恶狠狠地说,“遇上你,我怎么可能不死?!”

“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下?”风振叹口气,却还是不敢抬头看树莉。

“我怎么可能放下你?”树莉尖叫着,撕心裂肺,“如果不是放不下你,我怎么可以活过来,像个行尸走肉被放逐”,树莉声泪俱下,“可是你呢?不但不认识我了,还整天拈花惹草,朝三暮四。风振,风自在,你可真是逍遥自在的风男子啊,你说的情话呢?那些虚情假意的誓言呢?你还记的吗?”任谁看到树莉这个样子都会于心不忍。

“记得”,风振小声说,但却十分肯定。

“不要骗人了,你个骗子”,树莉爪化拳直指风振胸口,“风振,我恨你”。

拳头毫无悬念的垒在风振胸口,而风振只是闷哼一声。

“你以为这样就能消除我这么多年的恨意吗?”树莉眼中多少有一丝的犹豫,仍放下一句狠话,“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从未想过用花言巧语欺骗你,我对你说的,做的,都是真的......”风振说这话时,是看着树莉眼睛的。

“我不信,我不信,风自在,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树莉眼睛都红了,“当年你也是这么掏心掏肺地跟我说,让我信了你,可是你的真心呢?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

“我的心从未变过,树莉”,风振一字一顿。

“还想糊弄我么?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风自在。”树莉眼睛刚变淡,立刻又变的赤红,“既然你说你的真心没变过,那我看看总不为过吧”,说着,一爪子刺向风振的心口。

“为什么不躲开?”树莉的眼神再次变得清澈,看到潺潺的血顺着胳膊滴下,不由泪如雨下,“风自在,你怎么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躲开?呜呜......”

抽走的手臂,犹如支撑风振的柱子。消失了,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只有扑面而来的血,证明这一切的存在,包括爱,还有......

树莉几乎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睛红如火烧云,周身环绕着紫黑的毒气,整张脸变得跟机器人一样,毫无表情的冷酷。“奥兹玛,奥兹玛,你骗我,我要你死,要你死!”

“树莉,树莉”,倒下的风振的声音很小,但是树莉现在的听觉,远胜于普通猫妖怎么会听不到。

“风自在,风自在,你怎么样?还好吗?”树莉眼睛再次清澈,蹲下身子。

看到风振唇角蠕动,想说的话,微不可闻。

“你说什么,风自在?”为了不伤到风振,树莉散去了毒功,听觉也变回正常的状态。

“树欲静而风不止,风把假面撕开,诗便有了落脚的地方?,咳咳”,风振勉力地念着,突然咳出了血。

“不要说了,风自在,不要说了”,树莉流着泪,犹如当年的少女。

在那样的夕阳下,曾经许下的天长地久,终是无可挽留。

“我还记得,我真的记得,树莉”,风振说完就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一句话。

“我知道,我知道”,树莉流着泪,“我不该不信你的,风自在,奥兹玛,我恨你”。

......

我回到村庄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风振,只有诺顿有点印象。

“风振啊,他来找你们来着”,诺顿挠着脑袋,“但是我说你们不在,他就很激动的样子,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去幽暗密林了吧”。

GSD也感觉不到风振的存在了,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了——风振去了幽暗密林。

告别了GSD和满脑袋是包的诺顿,我看到了最不想看的画面。

满林子的猫妖尸体,支离破散。折断的树木到处都是。林月不见踪影,风振躺在地上,而毒猫王正蹲在风振旁边,那双手还在滴着血。“住手”,我推开毒猫王。看着命在旦夕风振,“你到底想干什么?”

鬼手锁链应声而碎,我感觉身体内有团火在烧。鬼锁碎,鬼神出。

“卡赞,我要杀了她”,鲜血从鬼手里喷薄而出。浴血的卡赞悬浮在我的身后。

“以我之血,燃生之火,毁灭众生”,卡赞颂唱着,血液燃烧着,以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约百米的火环。

“刀魂之卡赞”,鬼手上燃着刀形的气,犹如血红的斩首大刀,刀过之处,寸草无生。

虽然毒猫王不为所动,仿佛丢了魂。无论是作为绅士还是武士,我都不应该动手。但是看着风振的惨象,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地裂波动剑”,七米高的刀气从地下崩裂出来,带着四散的飞石。所过之处,均带着焚毁似的烟。我三段斩紧随其后,橙红的刀光仿佛要把天空撕裂。脚步连动,如莲如幻。“伤害我朋友的人都是罪无可恕,杀!”

卡赞也似想起了什么,橙红的刀气更盛。

“像六月的梅雨?,在一阕阕词里赶趟,洇开了记忆的门,?幻想的境,?人间的烟火及浮世的尘?......”树莉口中念念有词。

“什么,你?”,我的攻击结结实实地打在毒猫王身上,毫无躲闪的迹象,连防御的姿势都没有。只是像个脱了线的风筝一样,在天空留下一道血红的丝,剪不断,理还乱。

“虽然我也不想,说出你的遗言吧”,鬼手化成的斩首大刀指着毒猫王。

“不羁的魂?,在自建的酒楼里饮醉?。舍去有形的景语?

,无论春花、夏蝉、秋叶、冬雪......”毒猫王咳着血,但却依旧念着这段话。

“我不想杀无名之人,告诉你的名字吧”,我听着这段话,多少有些伤感。

“树莉”,毒猫王抬起头,自言自语,“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你说”,我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她的眼睛,我竟然想到了林月,下不了手,只能先答应了。

“我死后,能把我和风自在葬到一起吗?”紫色的毛开始脱落,露出一张绝色童颜。

“林月呢?”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得到的却只有沉默。

“我问你,林月呢?”我恢复正常,不停追问,得到的也只有手中毫无反抗之力的紫衣少女。

“喂,你怎么了?”我的手指探着鼻息,“没有呼吸了”,就在我答应她的时候,她已经放下了自己的一切,随风振去了。就在我无奈不知所措的时候,怀中的人已经变得冰凉,就像岁月的陈尸,为了某些私欲重临于世,当愿望破灭或者满足时便魂归静墟。

她——树莉——到底是没能告诉我林月的下落。

“魂归了吗?”来的是GSD。

“GSD,你怎么来了?”我眼中满是惊异。

“这些事等下再说。她已经没救了。至于风振,如果可以,带他回到赫尔马顿,问问诺顿,看看还有没有办法。”GSD说的很简单,也很令人火大。

“林月呢?林月怎么办?”我问。

“以后再说,先回赫尔马顿”,GSD有点不耐烦了,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却没想到我会挣开他,转头见我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怎么了?这个闹什么脾气,没时间了!”

“你不是GSD,你是谁?”我低着头,让他看不到我的脸。

“我当然是GSD,不然我是谁?”GSD强行挤出一个微笑。

“好久不见,我的好友奥兹玛”,卡赞完全不受控制地从鬼手中钻了出来。

“哦,是你啊,卡赞”,被称为奥兹玛的男人没有丝毫惊讶,转身只手打开了一个虫洞,“这个森林就要沦陷了,快走吧。”临走之前,他回头又留了一句,“卡赞,我的朋友,虽然你的思想我不认可,但是你的选择我从不怀疑”。

“这家伙,走吧,堕天,虽然整个事件他可能脱不了关系,但是他的话还是可信的,走吧”。卡赞如是说。

“可是林月还在里面,我得找到她”,我看了眼风振。

“堕天,时间不够了。风振的伤还需要人来救,堕天,现在不是顾念儿女情长的时候,快走”,卡赞多少也有些焦急。

“好的”,我点点头,背起了风振就往外跑。我会回来找你的,不管相隔多远多困难,相信我,我在心里默念。

堕天离开之后,一个声音在密林中响起。

“呼,还好老子闪地快,要不就跟这帮家伙一样了”,窜出来的是那只紫瞳棕色猫妖。

这时,一个幽怨的声音在整个密林里面回荡,吓得这只猫妖立马撒腿就跑,而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月。

“谁还记得当年秋风四起的时候,有人在沙场上诵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

风把假面撕开?

诗便有了落脚的地方?

像六月的梅雨?

在一阕阕词里赶趟?

洇开了记忆的门?

幻想的境?

人间的烟火及浮世的尘?

不羁的魂?

在自建的酒楼里饮醉?

舍去有形的景语?

无论春花、夏蝉、秋叶、冬雪?

让无形的情语?

通过文字重形组合?

然后生冷、顿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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